「明天。」黎昱凡說謊。
陳沫平淡的臉頰處閃過一絲愉悅的笑意,她並沒有問黎昱凡明天具體什麼時候。輕輕嗯了一聲,陳沫隨即說道︰「好,我等你回來。」
和黎昱凡通完電話,鄧亞婷就笑意盈盈地端著一個小碗朝陳沫這邊走過來,「小沫,來吃碗燕窩。」
陳沫把手機放進衣服口袋,看著鄧亞婷殷勤的態度,有點不好意思拒絕。
頭疼地擰了下眉,陳沫乖巧地吃了兩口,隨即小聲道︰「阿姨,太多了,我吃不了。」
「慢慢吃,不著急。」鄧亞婷笑眯眯地坐在陳沫身邊,笑道︰「我要把你養胖一點,這樣才能給我們黎家生個大胖小子。」
鄧亞婷在給黎昱凡謀福利。
咳咳
陳沫听到她的話,忍不住嗆到了,她的臉頰一紅,有點啞然。
「當然,你生個閨女,我也喜歡。」鄧亞婷繼續絮叨著,完全沒有發現陳沫尷尬的表情,「我這兒子以前是風流點,但是心眼不壞。」
陳沫微微點頭,對鄧亞婷的話,表示默認。
一想到黎正源跟自己離了婚,鄧亞婷心里就又酸又痛,她看著陳沫,眼眶紅紅的,好似藏著無盡的委屈想要找人傾訴。
陳沫哪里見過這樣的鄧亞婷,她急忙放在手中的小碗,拉著鄧亞婷的手,關切地問道︰「阿姨,您怎麼了?」
鄧亞婷壓了壓眼角,沖陳沫勉強一笑,「沒什麼,只是想到兒子要娶媳婦兒了,心里就高興。」
陳沫听完她的話,嘴角無意識就呡在了一起,心里更是五味雜陳。
看她的樣子,哪里是高興啊!
黎昱凡掛了手機,看著手機屏幕上陳沫的照片,會心一笑。
適時,琴行店的老板從里屋出來,手里正拿著黎昱凡要的小提琴。
「打開看看,為了這把小提琴,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老板將小提琴放在了一個精致的盒子里,看向黎昱凡時,笑眯眼楮問道︰「姑娘上手了嗎?」
他當然記得,一個月之前,就是這個客人豪氣地出手二十萬,只為將這個年歲已久的小提琴修好。
當時,他還說,只為博美人一笑。
黎昱凡打開盒子,仔仔細細地檢查了一遍,非常滿意地點點頭,嬉皮笑臉道︰「手藝不錯,等我和那姑娘結婚那天,一定請您過去。」
老板听聞,朗朗笑出聲。
黎昱凡沒有忘記,明天就是陳沫的生日。
一想到陳沫看到這個小提琴的場景,黎昱凡就有點沾沾自喜。
投其所好的事,他還是會做的,尤其對他在乎的人。
只是,一想到還沒有找到陳奕,黎昱凡心里就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一般,非常不舒服
另一邊,一家精品小店。
簡小兮也為陳沫選了一個生日禮物,她挑的是一枚別致的發卡,簡單的蝴蝶形狀,上面瓖嵌著藍色的水晶,在燈光的照耀下,熠熠發光。
「幫我包起來。」簡小兮將發卡遞到服務員手中,又補充了一句,「包好一點,謝謝。」
服務員點頭。
就在等待服務員打包的時間段,簡小兮的雙眼有點無聊地四處亂看,突然之間,她漂亮的眼眸一亮,不可置信地睜大了。
接著小店的玻璃窗戶,她看到了外面的垃圾桶邊,正站著一個人。
林蘭芝。
此時的林蘭芝,一只手里拿著一個非常大的蛇皮袋子,另一只手正在垃圾桶里翻找著瓶子。
找到一個,瓶子就放一個進去。
她穿著一件黑色的棉襖,頭發剪的很短,那張原本有點姿色的臉,現在也被凍的通紅。
即便變成這樣,簡小兮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小姐,你的東西包好了。」
服務員的話,簡小兮回神,接過她手里的東西,付了錢,便走出了店門。
簡小兮站在離林蘭芝不到五米的地方,她靜靜地站在那里,神情疑惑地看著她。
她不明白,林蘭芝怎麼會在這里撿垃圾?
似乎感受了視線的壓迫力,林蘭芝拾瓶子的動作陡然一滯,她轉身,好奇地朝身後看去。
當對上簡小兮的眼楮時,她的眼眶頓時就紅了,她急忙拿著袋子,好似逃一般想要避開簡小兮。
簡小兮見狀,心里更加疑惑了。
腳步加快地跟了上去,簡小兮攔在了她的面前,她嘆了口氣,不解地問道︰「你為什麼會在這兒?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林蘭芝吸了吸鼻子,哽咽了一瞬,回道︰「我說過,欠你的錢,我會還的。」
簡小兮微微皺了眉頭,下意識反問道︰「什麼錢?」
林蘭芝听她這樣問,眼楮倏然間睜大,神色古怪地盯著簡小兮。
她這一眼,讓簡小兮的心猛然間緊了緊。
她是不是又忘了什麼事?
事實上,簡小兮確實忘記了,林蘭芝曾經騙了她的錢。
臉色微微一變,簡小兮避免林蘭芝看出什麼,沉著小臉說道︰「欠我的錢,不用還了,以後也不要再做這種事了。」
林蘭芝听到她的話,臉上的表情才恢復正常,她抹了一把悔恨的眼淚,低聲道︰「小兮,以前都是阿姨不好,被男人騙了才會做出那種事。」頓了一下,她拉著簡小兮的衣袖,眼神中帶著無限期盼,求道︰「你能讓我見見優優嗎?」
簡小兮听到林蘭芝說的話,她的呼吸有點緊,頭也忍不住又開始疼起來。
林蘭芝說的那件事,究竟是什麼事?
為什麼她一點也想不起?
簡小兮不明白,上一次洛塵帶她去檢查腦部的時候,醫生明明說什麼事也沒有,還說她是工作壓力太大,休息幾天就沒事了。
可是,她辭職在家,休息了差不多一周,為什麼有些事,她還是會忘記?
「小兮,你怎麼了?」林蘭芝看到簡小兮臉色不太對,有點擔心地問道。
簡小兮強撐著身體的不適,如果她想起林蘭芝曾經對她做過的事情,簡小兮這會兒肯定不會給她好臉色的。
只可惜,她什麼也想不起來,好似那段令她痛苦的記憶,被她硬生生挖掉了一般,現在是空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