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小兮听到他的話,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這種矛盾的反應,讓洛塵眉心皺的更緊了,他想開口說些什麼,卻听到簡小兮澀啞的聲音緩緩傳來︰「小沫真可憐,她已經是個孤兒了,為什麼凶手還要挖她的心?」
洛塵睫毛翕動了兩下,沒有吭聲。
凶手盯上了陳沫,這是無可避免的事,只是
洛塵的腦中突然想到了什麼,讓他的眼珠子猛地收縮了一下。
怎麼會這麼巧?剛好他今天不在家,陳沫就出事了?
難道凶手也在暗中監視著他?
簡小兮不知道洛塵在想些什麼?她模了模陳沫的臉頰,眼角微垂,低聲說道︰「阿塵,小沫真是個讓人心疼的女孩子。」
洛塵輕輕嗯了一聲,陳沫的確讓人心疼,不過,她也很幸運,她身邊的朋友都對她不錯。
至少,簡小兮對她是全心全意。
經過這次死里逃生之後,簡小兮的心里有了一絲觸動,她微微闔了下眸子,再次睜眼時好似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說道︰「阿塵,小沫是個好女孩,你如果喜歡她,就娶了她吧。」
洛塵清淡的臉上滑過一絲苦笑,他和陳沫之間,居然讓她誤會的這麼深?
他稍稍沉默了一會,才淡淡開口說道︰「你累了,我讓孫健送你回去。」
「你不願意嗎?還是你覺得陳沫配不上你。」
簡小兮句句緊逼,有點強人所難,洛塵垂首看著她的頭頂,清淡的雙眸中有著異樣的神色。
他現在不想和簡小兮談論這個話題。
可是,他的沉默讓簡小兮立時有惱怒之感,她都已經說的這麼直接了,洛塵好歹也該表個態才是。
難道,他真的不喜歡女人,喜歡男人?
一想到這個可能,簡小兮猛地站了起來,由于動作太大,她忽然覺得頭痛欲裂。洛塵看到她臉色不對勁,正欲開口詢問,卻見簡小兮整個人無力地向後倒了下去。
洛塵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摟住,眼底有著不自知的驚慌,「簡小兮,簡小兮」
簡小兮听到洛塵在喊她,雙眼迷迷糊糊地地睜開了一條縫,看著眼底映著一張虛幻的俊臉,她慢慢閉上了眼楮。
洛塵凝了眉頭,見她臉色蒼白,身體虛浮,立馬將她打橫抱了起來,朝病房外面走去。
門外,孫健和黎昱凡看到洛塵抱著簡小兮出來,擔心地問道︰「她怎麼了?」
洛塵嘆息一聲,「估計是太累了,我抱她去辦公室,你們在這里看著陳沫。」
孫健點頭,看著洛塵走遠了之後,他才看向黎昱凡,溫和地說道︰「進去看看陳沫吧,我在外面等著你。」
錦繡花園
天台處已經被警方拉開了警戒線,小區里愛看熱鬧的居戶和物業都好奇地站在一旁,開始交頭接耳。
孫國忠到達這里的時候,周雲已經將現場勘查了一番,見他來了之後,才問道︰「那個女孩子沒事吧?」
「被凶手注入了大量的麻醉劑,現在處于昏迷之中。」孫國忠頓了頓,看向四周問道︰「有沒有什麼發現?」
「凶手留下了一套專業的手術刀和裝心髒用的保溫盒。」周雲將一套手術器械遞給孫國忠,面色一沉,「這是醫生專用的手術刀,很常見,只要是和醫療機構相關的地方,都能找到。」
「呵呵」孫國忠冷笑了一聲,「意料之中。」
按照凶手極強的反偵察能力,他不可能留下任何一個關鍵的線索讓他們查下去。他凝著眉頭,沉聲道︰「這個家伙太狡猾了,曹沖說,他看到凶手戴了一副鬼面具,根本就看不到他的真面目。」
「既然戴了面具,他出去的時候肯定會摘下來。」周雲冷靜地分析著,「如果找到那副面具,說不定會找到他的指紋。」
她的話提醒了孫國忠,凶手不可能戴著面具出小區,這樣肯定會引起保安人員的注意。他微偏過頭,對著曹沖吩咐道︰「帶人去小區里四處找找,每個角落都不要放過。」
曹沖點頭。
適時,張明形色匆匆地走了過來,低聲道︰「孫隊,監獄里來電話了,他們說我們之前抓的那個家伙死了!」
「死了?」孫國忠凝重的臉色閃過一絲訝然,「怎麼死的?」
「那邊回話,說他是吞刀片自殺的。」
孫國忠听到張明的話,眉頭緊鎖,他原本是打算回去之後,再好好審一下那個人的。
那人被捉之後,听監獄里的人說他表現一直很好,並沒有多狂妄和囂張。可是,為什麼會選擇在這個時候自殺呢?
監獄本來就是與外界隔離的地方,他是通過什麼,才知道了今天發生的事情?
一切,都太過巧合。
或者說,這一切都不是巧合。
孫國忠負手而立,一雙黑色的眸子安靜地落在前方,眼底有著化不開的迷惑。
這件案子,越來越復雜了,他現在似乎找不到一點光亮
病房內,黎昱凡坐在病床邊的板凳上,他安靜地看著陳沫,雙唇緊緊抿著,幾乎抿成了一條直線。此時,他一向吊兒郎當的臉上也出現了從未有過的認真,他近乎貪婪地看著這張清秀的小臉。
說實話,陳沫在他見過的女人當中,長相並不出眾。性格也不是那麼討喜,又悶又倔,甚至在他看來,這個女人連**都不會。
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女孩,在短短時間內,輕而易舉地俘獲了他的心。
第一次見她,被他的車差點撞了,那打扮的模樣像個鬼似的。
第二次見她,是在酒吧里跳鋼管舞,黎昱凡現在想起來,她的每一個動作都被他記得那麼清晰。
然後是第三次,第四次,後來的無數次
漸漸地他的眼前有水霧彌漫開來,陳沫的臉消失在其中,變得模糊不清。
這一刻,窗外的秋風呼呼地傳來,樹葉被搖晃地沙沙作響,越發襯托出室內脆弱的靜謐與封閉。
黎昱凡安靜地看著她許久,他很想跟她說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最後還是被他咽了下去。
最後,他俯子,頭慢慢地靠近陳沫的臉頰,冰涼的雙唇情不自禁地落在了她的額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