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文萱,洛塵的未婚妻。
三年前因為一次車禍意外過世了,洛塵很愛她,听說為了她,洛塵放棄了帝晟集團總裁的位置,專門去學了醫。
回國之後,他就代替郝文萱成為了一名醫生。
簡小兮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咖啡廳的,她只覺得腳下的步子異常沉重,這種沉重連帶著心髒位置好似被什麼東西牽扯著,一個勁地朝下掉找不到著落點。
曾經,她還誤會洛塵喜歡男人,喜歡陳沫
原來,在他的心里一直住著他的未婚妻。
她,怎麼爭得過一個死人?
電梯抵達二十二樓,開門的聲音打斷了簡小兮的思緒,她沉痛地閉了下眼楮,慢慢走了出去……
「郝文萱,她很優秀,對嗎?」
陳沫看著面前精致可口的飯菜,一點胃口都沒有。
她听黎昱凡講了那麼多關于郝文萱和他們年少時候的故事,不知為何,心里隱隱泛著一股酸意。
洛塵很愛郝文萱,那黎昱凡呢?是不是也在心里默默地喜歡過她?
黎昱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文萱確實很優秀,她和塵一樣,都很優秀。
「別愣著了,趕緊吃飯菜都涼了。」
陳沫抬起眼皮看著他,忽然問道︰「小兮和她相比,你覺得誰更優秀?」
黎昱凡頭疼地看了她一眼,撓了撓頭發,這個問題讓他該怎麼回答?
簡小兮是陳沫最好的朋友,私心里,他覺得文萱一直都很好,說簡小兮不如郝文萱,陳沫肯定會不高興的。
「她們都沒你好,我家小沫兒最優秀。」
黎昱凡嘴甜地回了一句,陳沫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垂眸拿起餐勺,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
只是,吃進嘴里的東西如同嚼蠟。
小兮個性要強,如果郝文萱還活著,說不定她為了洛塵會爭一爭。
可是,她死了,就在洛塵心里成了永恆。
這讓她怎麼爭?
黎昱凡看著陳沫半晌,也沒說什麼,只是臉上的笑容漸漸被一抹悲涼代替,心里也五味雜陳。
平康藥廠被人砸了,黎昱凡親自去了一趟,听保安描述砸廠的人,他可以判斷就是簡小兮。
簡小兮砸了藥廠,郝文哲被洛塵給廢了,一連串的事情讓黎昱凡想明白了事情的由來。
郝文哲肯定對簡小兮做了什麼,讓洛塵說出那句︰他惹到我了。
一顆心緩緩下沉,黎昱凡發現,文萱在塵心里的位置也漸漸被簡小兮取代了。
正如他一樣,陳沫在他心里的分量已經超過了曾經的那份暗戀。
時間真不是個東西。
它可以讓人遺忘掉很多人,很多事
洛塵從手術室出來之後,他收到了一份快遞。
帶著疑惑,他將這個包裝精致的盒子拿到了辦公室,打開之後
洛塵收到了一束花白玫瑰。
同時還附帶了一張卡片,上面用標準的楷體字寫著︰不要忘記我。
洛塵清淡的眉頭微蹙了一下,他坐了下來,視線一直落在那行字上面,帶著疑惑和審視看了許久
拿出手機給送快遞的人打了電話,洛塵的嘴唇緊呡了一下。
對方的號碼竟然是空號。
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他拿著卡片,清淡的眸子里透著審時度勢的精光。
如果,這個人真的是文萱,她為什麼要這麼故弄玄虛?
洛塵在想,郝文萱連人帶車從那麼高的地方掉到了海里,生存的幾率有多大?
此時,他無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畢竟,那一次他看到的只是一個很像的側臉,而現在收到的東西,分明是有人在提醒他,不要忘記郝文萱。
文萱她是真的活著,還是有人想借她的死,做點什麼?
洛塵有點心煩意亂,他拿出手機給孫健打了電話,「晚上,出來喝一杯?」
與此同時,黎昱凡也收到了一份快遞。
他牽著陳沫的手高高興興朝電梯方向走去的時候,前台喊住了他,「黎總,有您的快遞。」
「快遞?」黎昱凡微偏過頭,拉著陳沫朝前台走去。陳沫很別扭,她不太喜歡在公司和黎昱凡這麼親熱,可是,黎昱凡卻恨不得向全公司人宣布,陳沫就是他的太子妃了。
前台看到兩個相握的手,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之後,將東西遞給了黎昱凡。
打開盒子,同樣是一束白玫瑰,外加一張卡片。
黎昱凡拿起白玫瑰上下打量了一番,里面的卡片不小心滑落在地,陳沫輕晲了一眼,隨即彎腰拾起
「不要忘記我。」陳沫下意識念出聲,這麼直言不諱的話讓她有些吃酸地癟了下嘴,看向黎昱凡,問道︰「誰送的?」
黎昱凡齜牙咧嘴,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轉頭看向前台,劈頭蓋臉就問道︰「這花是誰送的?你們看看,惹得我媳婦兒都不高興了。」
陳沫很心塞,她真不想認識這個人。
前台嫉妒地看了陳沫一眼,故意說道︰「黎總,沒準就是喜歡您的姑娘送的,快遞把東西放下就走了,我們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啊。」
黎昱凡對陳沫說話的聲音依舊溫柔,只是臉上帶了幾分壞笑,「小沫兒,你這是吃醋了嗎?放心,這輩子我都是你的人了,別人搶都搶不走。」
陳沫無言以對。
她擰著眉頭,看了眼黎昱凡手中的白玫瑰,又看看手里的卡片,忽然低喃道︰「是郝文萱嗎?」頓了頓,她猛然間抬頭,眼神中帶著驚恐和不安,「她會不會沒有死?」
她的話,讓黎昱凡悚然一驚。
白玫瑰和上面的字,是文萱在暗示他,她沒有死嗎?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盡管,他們都沒有找到她的尸體。
那麼高的橋,那麼深的海。
怎麼可能會活下來呢?
黎昱凡搖著頭,因為想起了郝文萱離開的那個晚上,臉色漸漸變得蒼白,陳沫看著他情緒不太對,緊張地問道︰「你怎麼了?」
「三年前,文萱出車禍的那個晚上,我去過那里。」黎昱凡腦中悚然一動,無數帶血的畫面驟然浮現,他的聲音也越來越沉,「從那麼高的地方,連人帶車沖下去,她不可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