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塵清淡的眸子陡然一凝,他不明白陳沫為什麼忽然要問起這個?陳沫不知道該如何將心里的話說出來,見洛塵沒有回答,她稍微組織了一下言語,緩緩說道︰「你有未婚妻的事情我一直都沒有告訴小兮,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想她受到傷害。」
「我明白,我不會傷害她。」洛塵的語氣淡淡地,仿佛只是在闡述一個事實。
「洛醫生,你是真的明白嗎?」陳沫咬了咬嘴唇忍了忍,最終還是說了出來,「小兮現在從心里已經開始依賴你了,如果你忘不了你的未婚妻,就不要給她機會。畢竟,她爭不過一個死人!」
那個女人死了,在洛塵的心里就成了永恆。
洛塵忘不了他的未婚妻,對于小兮而言,無疑是最致命的傷害。
簡小兮對待感情和她一樣,也是非常純碎非常執著,如果不是唯一,她們寧願不要。
感情的游戲,她們玩不起,因為玩了,最後受傷的始終會是女人。
洛塵看向陳沫眼中的冷靜和理智,他竟無言以對。陳沫說的對,他如果不放下文萱,對于簡小兮而言都是不公平的。
不對啊
洛塵這會兒有點迷糊,他從什麼時候開始,要接受簡小兮了?
他心煩意亂地皺了下眉頭,沒再跟陳沫說什麼,轉身,單手抄兜朝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陳沫的目光一直落在了他遠處的背影上,她扇動了下眼簾,長長的睫毛下是她復雜的情緒。
如果,洛醫生沒有未婚妻,該多好!
只可惜
她惋惜地嘆了一口氣,想著簡小兮還在睡覺,就決定回家幫她拿幾件衣服。
天漸漸黑了,雨還在下
華夏集團十八樓。
松本一澤邁著淡漠的步子慢慢朝一處房間走去,這里正是簡小兮白天來過的地方。
門被他推開,發出輕微的吱呀聲,透著詭譎的氣息。
伴隨著皮鞋蹬蹬的聲響,松本一澤繞過屏風,打開了臥室的門。
安靜的居室內,只能听到儀器滴滴的聲響。松本一澤看向病床上的郝文萱,冷峻如雕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淡漠地說道︰「郝文萱,你還不醒嗎?」
一旁的監護儀圖像猛地起了變化,緊接著,一雙嫵媚卻帶著絲絲空洞的眼楮緩緩睜開了。
松本一澤見她終于肯睜眼了,嘴角的一側微微翹起,那樣的笑意中透著一股陰森。
心髒移植手術很順利,只是這個女人明明已經清醒了,卻不願意睜開眼楮。于是,他每天將洛塵的行蹤告訴她,他發現,洛塵最近和簡小兮走的比較近。
松本一澤開始添油加醋地編故事,他告訴郝文萱,洛塵已經將她忘了,愛上了一個叫簡小兮的女人。
他就不相信,她今天見了簡小兮,還會那麼淡定地繼續裝睡下去。
他伸出手將郝文萱的氧氣罩拿了下來,郝文萱沒有看松本一澤,她的眼楮只盯著天花板,聲音澀啞而冷嘲,「一個廢人,你救活了,又能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