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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敵友難辨?!」宋君毅臉色微稟,快步走到營帳之外,當前最怕什麼,最怕突然殺出一名修行高手,擾亂雙方大戰的局部戰場,制造薄弱環節,潰敗或許就在眨眼之間,此時此刻,無論是鎮北軍,還是草原大軍,都經不起折騰,也都輸不起,畢其功于一役的兩國之戰,牽一發而動全身,當前兩國之戰就是這麼玄奇。

仰頭望向南方,宋君毅眼中的南方天空是另一種玄奇的場景,如同夕陽西下,染透了半邊天的火燒雲,紫紅色氣息直通天地,關鍵是這一片火燒雲還在快速移動,形成一種大軍奔襲的恢弘場景。

「是陛下,太安城圍殺,勝了!」宋君毅開口道,他希冀著出現一位能領兵作戰的修行高手,可是看到李元櫻的那一刻,他微微有些惶恐,這丫頭不會又要以身涉險,做驚世駭俗的魯莽事情吧。

轟隆一聲巨響,李元櫻砸落在中軍大帳之前,沒有砸出一個大坑,但是帶起一股向著四周蕩漾的大風,軍營之前的大旗在狂風吹拂下獵獵作響。

北魏天子緩緩起身,黑發飛揚,白裙之上泥點斑斑,血跡縷縷,微微側頭,她的語氣極其平靜︰「舅爺爺,秀策被匈奴擄走了,我要去救他。」

說完,一陣破空風聲炸響,李元櫻站立的地方只剩下一團白霧,她的身影在蒼茫的戰場之上拉扯出一道白色的細線,如同一支離開弓弩的箭羽,凶猛地撞入匈奴騎陣。

宋君毅頓時雙眼泛紅,當年李秀策被草原擄走,丫頭一人決然北上的時候,也曾經說過這麼一句相似的話我要去救秀策。

「來人!」宋君毅一聲大喝︰「即刻調集精銳部隊,無須再等形成合圍之勢,從陛下攻入敵陣的方向上,狠狠鑿下去,務必要鑿穿匈奴鐵騎的大陣,為陛下北上保駕護航!」

北方戰線之上因為李元櫻的突兀出現,提前迎來了大決戰!

秦英北上未曾遮掩氣息,李元櫻北上更加明目張膽,無論沿途遇到什麼,皆是一穿而過,哪怕遇到的是最厚最強的草原鐵騎。

張元一身平常騎兵的鎧甲,端坐在高頭大馬上,雖然貴為草原大將軍,不過張元對于騎兵士卒的一切都十分熟悉,布囊捆綁,刀劍配帶,沖鋒陷陣,弩箭搭射,他都輕車熟路,坐鎮軍中,他能運籌帷幄,提槍上陣,他能建功立業。

此刻,張元便騎馬站在遠處高高的山崗上,俯瞰整個戰場,黑夜之中,可見度不高,張元卻有罕見的視力,可以明察秋毫,見微知著,雙方交戰的動向他盡收眼底,在他身旁有一名臉色枯槁的文士,眼神不太好,總是伸長脖子向前探去,活像一只斗氣的公雞,他和當初死在李元櫻手中的王楚東一般,都是張元收攏在自己身邊的能人異士,眼前這名文士如同北魏欽天監監正周雲逸,修行功夫不行,但是查看天機、觀察氣運的手段十分厲害。

看到一條氣勢恢宏的白線向著大軍撞來,文士滿臉煞白,有些驚慌失措,氣勢太強,太盛,比他曾經見過的拓跋龍野還要強盛三分,喉嚨蠕動一下,他伸手指向遠方,還未開口,一只手已經放在了他的肩頭︰「不必驚慌,果然她還是來了,哼,北地戰神也不過如此啊。」

李元櫻氣息強盛,張元都能看得一清二楚,他雙手掐腰,眯眼冷笑︰「中行書啊中行書,不想著從戰場上打垮北魏,光明正大攻入太安城,光想著投機取巧,弄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中行書勝在隱忍和聰慧,但是敗在格局和取巧。」

一揮手,張元身旁的傳令兵取出一支長號,對著前方大軍一陣猛吹,夜間對戰,旗語無用,只能擂鼓吹號,在草原吹號更為常用,這長號特制而成,吹起來聲音穿透力極強。

嘹亮的號聲傳遍整個戰場,六百床弩出現在北魏天子沖撞的路線上,弓箭上弦,弩箭淬毒,六百弓弩齊齊射出,北魏天子只要稍有分心,被一支弩箭擦破皮膚,那綠瑩瑩的毒素便會滲入皮膚,世人都知北魏天子戰力無雙,可沒人說此女子用毒本事也一樣舉世無雙啊。

除此之外,在弩陣之前,還有六百方形步兵,手持大刀,身披重甲,頭戴鋼盔,身前護有精鋼打造的黑色盾牌。

文士走到張元身邊︰「大將軍,恕小的多嘴,這種防御,對付一般的尋常高手還可以,若是對付北魏天子似乎還差了點。」

張元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文士的肩膀︰「其實不設主帥之時,北方戰場勝利的天平已經傾向北魏,如今北魏天子趕來,我張元阻一阻,若是阻不住,也算盡心盡力,對得起草原,對得起大汗了。」

文士低頭彎腰,突然想起了某種可能,冷汗順著後背不斷流淌。

「來了!」張元心頭一喝,與之對應的是一聲驚天動地的撞擊聲,李元櫻攻入戰陣,身旁兩側的騎兵齊齊向著兩側翻飛,如同鐵犁耕地,直接撞出一道溝壑。

撞入六百步兵陣營,北魏天子的渾身氣息只是暗淡了一瞬間,然後突然爆發,一撞到底,淬毒的弩箭激射,在身體外三丈便如同撞在了一道看不見的牆上,不是寸寸龜裂,而是直接變成了齏粉。

摧枯拉朽,摧山撼石!

匈奴騎兵如同紙糊的一般。

「真真的厲害啊!」張元感慨道,一手模著下巴,臉上沒有一絲留戀和遺憾,反而笑語吟吟︰「若是預料不錯,宋君毅已經開始大舉進攻,現在傳令下去,五萬私軍撤出戰場,向著東北兩遼挺進,草原人不是一直認為自己是狼,中原人是綿羊嘛,那麼現在就讓這群草原狼,嘗一嘗被羊啃食的滋味如何!」

令行禁止,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張元率先騎馬離開,他從來都不曾效忠任何人,如果說對誰有忠心,只能是對自己。

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自打那場大病死亡,重生在這副軀體之後,他就一直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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