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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越走越近

李元昊回到住處,天色已經大黑,不少房間已經熄燈,隔壁的女房倒是熱鬧非凡,諾瑪身著苗族服裝,正在載歌載舞,時常傳來笑聲,剛剛一天的接觸,這位美麗大方的苗族姑娘已經和其他人打成一片,一個心地單純、毫無心機的女孩子,怎麼會不討人喜愛呢。

望著高高的圍牆,李元昊不由的一笑,心頭一個疑問,為何自己不表明女兒身,住到隔壁去?搖搖頭,多年的男兒身已經習慣,偶爾的女子心性過後,她還是習慣把自己當作男孩子。

除了忘記自己是個女孩子,她還經常忘記自己是個九品境的高手,北魏皇帝陛下還真是一個健忘的人。

稍作洗刷,換下院服,她端著木盆來到院子,打了一桶水,將穿了一天的院服洗淨晾曬,猛地一回頭,她突然望向溫志謙的房間,吱扭一聲,溫志謙趕忙關上門窗,偷窺被發現了啊。

嘴角一翹,笑了笑,李元昊回到房間睡下,大概是白天連睡兩節課的原因,此時她睡意全無,白天周夢周師兄似乎留了課業,是什麼來著?哦,對了,世間萬物始于靜,還是始于動?嗯,這個問題需要從完全不知道從什麼角度回答,都什麼鬼問題,回答上來的都是瘋子。

披衣起身,李元昊將那三本小冊子取出來,《一個人》放在一旁,開始閱讀剩下的兩本,翻開第一頁,她突然自嘲一笑,按照套路,先人留下不是武功秘籍,就是藏寶圖,父皇和母後留給自己三本戲劇小冊子,哈哈,故事就是故事,不能全信。

她十分喜歡《偷瓜》這一出戲劇,描寫的很細膩,頗有點小題大做的意味,不知不覺間,夜已濃黑,李元昊伸了一個懶腰,躺在床上漸漸入睡。

睡夢中她夢見自己成了那個偷瓜賊,在月光下悄悄接近瓜田,匍匐前進,大氣都不敢出,模到一個西瓜,覺得不夠大,又偷了一個更大的西瓜,抱起來撒腿就跑,看瓜人發現有人偷瓜,大喊大叫,指使著狼狗去追偷瓜賊。

李元昊跑得氣喘吁吁,突然秀策出現了,哥,我幫你。好!李元昊把西瓜遞給李秀策,兩人依舊沒命狂奔。又跑了很久,小太監余慶出現了,陛下,我幫你!李元昊望了一眼斷臂的小太監,快點跑吧,你幫不上忙。三人跑啊,跑啊,終于跑到了住處,拉開院門,千鈞一發之間把大狼狗擋在了門外。

三人樂呵呵看著桌子上的大西瓜,李元昊說一定很甜。李秀策點頭如搗蒜,附和道,肯定很甜。

小太監揮舞著菜刀 嚓一聲,西瓜一分兩半,汁水四射,李元昊饞的口水直流——

小太監余慶將身前的一本《抱樸經》看完,輕輕合上,默背幾句,點點頭,吹滅蠟燭,行走在皇宮內。

如今的他不再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小太監,而是大太監趙督領的干兒子,有專門屬于自己的行房,是宮里的貴人,有人說趙總管在培養接班人,以後這余慶就是宮里的大總管,不少人上前討好,阿諛奉承,但是都被趙督領攔了下來,為此還特意殺了兩個人,以儆效尤。

來到趙督領的住處,一座四處通風的破敗房舍,余慶淺淺低頭,空空的袖管在夜風里飛舞,身子單薄的似乎一陣風都能吹倒他一般,他還偏偏不倒,倔強極了。

「都記過了?」趙督領的聲音傳來,沒有一絲感情。

「回稟阿爹,都記過了。」余慶回答道。

「第四十五句為何?」趙督領問道。

「涉世淺,點染亦淺,歷事深,機械亦深。故君子與其練達,不若樸魯,與其曲謹,不若疏狂,抱樸守拙,行穩致遠。」小太監答道。

「嗯,不錯。」趙督領在房內點點頭,小太監愚笨呆傻,但是學武一途,卻慧根十足,更有靈性,九龍閣地上九層,地下一層,專門存放武功秘籍,這種武功秘籍對于趙督領而言,用處不大,但是對于初入門道的余慶而言,意義重大。

那本《抱樸經》便源自九龍閣,是一本關于鞏固填充雪山氣海的書籍,民間將其稱為「內力」,趙督領本想讓小太監走和自己一道的詭譎一脈,將他打造成太安城的第二只御貓,小太監的進步卻大大出乎他的意料,所幸不再限制余慶,讓他自行發展,如今的小太監內外兼修,稍加時日,必定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余慶站在夜風里,身子外松內緊,阿爹還會有下一步的考驗,果不其然,趙督領的身影從房內掠出,一手成掌,重重砸向小太監的天靈蓋。

小太監撤身後退,腳下輕點,心頭突然靈光一閃,阿爹的銀線埋伏在身後,不能躲,一咬牙,唯一的一條左臂架起,硬接趙督領的一掌。

轟隆一聲,小太監悶哼一聲,膝蓋下彎,重重跪在石板之上, 嚓一聲,石板上裂縫蜿蜒,碎成無數片。

趙督領冷笑一聲,另一只手握拳轟向余慶的胸口,余慶不敢托大,空蕩蕩的袖口一卷,在拳頭落在胸口的千鈞一發,卷住了趙督領的拳頭。

「破!」趙督領大喝一聲,拳頭激蕩,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勁炸開,炸碎小太監的袖子,重重落在胸口之上。

小太監的身子如同秋風落葉一般飄零落地,重重吐出一口鮮血。

趙督出手即全力,未有絲毫保留,低頭看了一眼余慶,他默不做聲的進了房舍。

余慶艱難起身,捂著胸口,沖趙督領的房舍鞠躬彎腰,一步一個踉蹌的離開,走在回去的路上,他的眼淚忍不住流了出來,胡亂用袖子擦擦眼淚,望著燈火通明的乾清宮︰「陛下!」

回到屬于自己的住處,萱兒已經等候多時,不知道什麼原因她也被調離了乾清宮,現在在北五所當司書,記錄皇宮進出絲綢的情況,很多空閑時光,偶爾會和掌管內庫的沈凝兒相遇,有過幾次簡單的交集,。

看到余慶一身是傷的走進來,萱兒嘆了一口氣,很熟練的取出跌打藥酒︰「你又被打了?」

「嗯。」余慶甕聲甕氣的說道,乖乖坐下,將一張青腫的臉伸上去,剛剛阿爹氣勁四射,波及了臉面。

「好好學武,終有一天能打過他。」萱兒給他加油打氣。

「哪有那麼容易,阿爹的厲害,不交手,永遠不知道。」

恨爹不成鋼的萱兒手上加重了力道,小太監疼得齜牙咧嘴。

自打陛下性情大變之後,小太監和小宮女越走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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