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紛紛屏住呼吸,看那台上女子,舞姿輕靈,身輕似燕,身體軟如雲絮,雙臂柔若無骨,如花間飛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葉尖的圓露,使之如飲佳釀,醉得無法自抑。
一直旋轉至頂,曲子也到**,隨著琴音,單手撐桿,整個身子漫步在空中,自從有了雲琛傳來的內力,這個本來最費體力的動作,也游刃有余。
「鐫刻好每道眉間心上
畫間透過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
千家文都泛黃
夜靜謐窗紗微微亮
拂袖起舞于夢中徘徊
……
悄悄喚醒枝芽
听微風耳畔響
嘆流水兮落花傷
誰」
靜謐的似乎呼吸都多余的人群密集場地,只聞一人曲,只看一人舞,針落地無聲。
薄霧漸漸散去,火紅身影更加清晰,隨著緩緩吟出的靡靡之音,雙腿纏上鋼管,雙手一揚,便見無數花瓣紛紛揚落地。
落入了雲琛痴迷的眼,落入了墨城不動聲色低垂的眸。
倘若此生,倘若,他先遇見她,他先一步在他開口之前,求娶,即使不能博得她心,至少也會讓她知道。
有些人,一旦錯過,此生再無可能,揚起酒杯,一飲而盡,喉嚨一梗,眼楮發澀,若不是這腿,或許,當時,還能與他爭一爭。
「世子。」護衛擋住酒杯,主子的心思他能明白幾分,自那日主子將最愛的桃樹折斷數枝命他送去相府,他便知。
「回去吧。」墨城擺擺手。
「墨城哥哥。」冷嵐兒目光一直都未離開過他,將他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即使不願承認,那女人不論歌舞,都剩過葉碧落一籌,這次薈英節,怕是毫無懸念。
「不要再跟著我,你與我,絕無可能。」墨城收了平日的溫潤柔和,語氣頗為疏離。
冷嵐兒站在原地,看著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他一直知道的是嗎?
「是因為她嗎?」終是問出了不敢問的問題,手心緊緊攥在一起。
是因為她嗎?墨城視線暗了下去,若不是她,他可能仍會帶著面具在這異國皇宮周旋,或許是吧。
「她已經嫁給了皇叔。」護衛推著世子遠離,後面傳來冷嵐兒低沉的哽咽聲,這些年的朝夕相伴,還不抵那女子一面嗎?
「你不要打擾她,我意與她無關。」墨城停下腳步,他太深知這個冷嵐兒的性格,雖然明知那女人怎會輕易吃虧,也忍不住為她解釋。
「墨城,你何其殘忍。」冷嵐兒淚水順著臉頰落下,少了那聲哥哥,似乎就割斷了過往。
墨城眸光一暗,怕是給她惹麻煩了。
「世子,恕屬下直言,玄王妃,不合適。」身後耿直的護衛沒忍住,刻意加重了玄王妃,雖然他一直希望主子能遇到喜歡之人,陪他不再如此寂寥,但是有夫之婦,還是早點看清好。
「我知道。」墨城淡淡回應,「明日讓西澤來見我。」
「是!世子!」護衛激動的握緊了手里的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