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冷嵐兒甩手而出,葉碧落跟上步子。
夜瑤並沒有去書房,而是回了臥室,洛川站在門口,身後跟著宮熠晨。
「你怎麼沒有回去?」其他人都已出府,這小孩怎麼還留在這。
「皇嬸。」宮熠晨挺直著身板,看向洛川,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伸手招來小皇子,若是這一世,最值得信任的人,除了雲琛,就是洛川了。
「我剛听到冷嵐兒跟葉碧落說要幫她奪回皇叔。」小皇子坐在夜瑤身前,神色緊張的看向四周。
「早就想到了,那刁蠻公主,不整點ど蛾子才不對勁。」夜瑤拍拍小皇子頭,這孩子,還真是好玩,這麼快就來偷報消息了,她只是順口一說,可沒讓他去當小奸細啊。
「她說,她有情蠱。」宮熠晨那時因為躲著被冷嵐兒掃落的飯餐,閃在了屏障後面,而且冷嵐兒也壓根就沒吧這小孩放在眼里,便被他听了去。
「情蠱?」夜瑤眼楮一眯,若是這樣,那還得多虧這小皇子。
「她怎會有如此惡毒之物?」看向洛川。
「惡毒之物?」洛川不解的看向夜瑤,听著名字並不難想象,是為何物,但是為何說惡毒?
「情蠱分子母蠱,只要將子蠱摘在對方身上,此人就如情感傀儡,會將過去感情忘的一干二淨,只中意摘有母蠱之人。」夜瑤一頓,眼神一暗。
「這情蠱養成卻需要處子之血,每月十五,必將二蠱放入處子身體中,相互啃食,帶蠱放出,那供養的身子,也就成了痴呆兒。」夜瑤想起前世那半年,專心研究蠱毒之時是看到的古書,沒想到傳說中的一物,這世上竟存有。
「每月十五?」洛川聞言身子一陣,目光呆滯的看向夜瑤,好像想起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怎麼了。」看著突然彎,臉色蒼白的洛川,夜瑤急急扶起落座。
「當年小姐,突然要嫁給夜虎,鎮國公怎麼勸都不听,最後絕食相逼,才嫁入相府。」
洛川痛苦的回憶,「在那之前,小姐並沒有絲毫想嫁人的想法,她甚至還說,此生只要我在他身邊,她便不嫁了。」想起那時小姐繞著他邊笑邊說,他當時多想告訴她他有多愛她,礙于身份地位,他終究只回了一個苦笑,卻也是他們最後溫暖的回憶。
「自從小姐嫁入相府,便待我如尋常侍衛,那麼冷清,我一直以為是因為嫁給她心愛之人,便與我劃了界線,但是她嫁入之前,我有私自去查。」洛川手緊緊握在椅背上。
「小姐嫁入相府之前,每月十五,都會有丫鬟失心瘋而死,那時只覺得蹊蹺,猶如當年小姐突然愛上夜虎,非君不嫁時,一樣突然而蹊蹺。」
「母親嫁人之前,與你是不是關系甚好。」夜瑤看向洛川。
「嗯,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小姐甚是喜歡黏在我身邊。」臉色因回憶而柔和,他倆從小一起長大,雖是主僕,卻是親密到日日相隨。
「她喜歡上夜虎之後,對你甚是冷清,甚至可以說是無視冷漠,或者反感。」夜瑤幾乎肯定的看向洛川,洛川垂下頭。
「是,若不是我執意暗中保護,小姐確是對我已經生厭。」洛川痛苦的低下頭,那麼黏他依賴的小姐,突然不再需要他,還厭惡到一見他便情緒暴躁,即使不願承認,也忍不回憶起,便心如刀割。
「母親喜歡的是你。」夜瑤看向痛苦的男人,本以為他只是莫莫守護的痴戀人,沒想到竟是兩情相悅,卻受到如此捉弄。
洛川驚訝的抬起頭,看向小小姐。
「中了情蠱之人,對蠱之前所愛之人,越愛越會生厭,若是尋常感情之人,便不會發生變化,其他暗衛護衛依舊如常。」夜瑤解釋完,看向門外,雲琛站立門口,余暉渡了一圈光暈,將這本就容顏傾城天下的男子,變得仙姿飄渺。
若是有一天,他對她不但不喜,甚至厭惡驅趕,她一定也會心如刀絞吧。
「小姐,我退下了。」洛川聞言臉色更加蒼白,一口血吐出,便昏倒了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