繩子在井中頓了頓,夜瑤輕輕一拎,將空了的繩子拽了上來。
藥物已經送了下去,過些時日,再安排一下怎麼將他帶在身邊。
回到房中拆開信封,白紙黑字︰為夫甚念。
夜瑤壓抑住突然而來的感動,這男人要是放在現代,就一情場高手,也不知道這古代人對他的敬畏從何而來,莫不是裝的高冷太像了。
從信封又倒出一個小玉佩,黑色異常光滑,握在手里似乎還帶著溫度,佩上還系著一根帶子,看著跟前世項鏈類似。
莫不是這就是傳說中的信物?
拎起繩子,墜子在眼前晃了晃,可能是夜里燭光昏暗的緣故,黑色玉佩似乎還隱約變換著圖案,拿到手里細看之下仍是一片黑亮。
夜瑤上一世也有一個類似的鏈子,只不過那塊墜子是當年她被遺棄時院長在布包里發現的,除了那張照片,就這一個不起眼的石頭子。
嗯,確實就是一個普通的石頭子,夜瑤基本認定就是她被扔在地上時不小心蹦進包袱的,只不過純粹為了心里稍微有點念想,就打了個洞,穿了根繩子。
將他送的鏈子帶到脖子上,低頭望了望,莫名安穩很多。
這兩日睡的異常好,沒有前世時刻繃緊的神經,那人也去了晉城,應該近日也不能這麼快回來,心情難得自在一下。
剛開門,就見那人暗衛立于門口,他都不用工作的嗎?
恭之看了夜瑤一眼恭敬的低下頭,夜瑤也不言語,就那樣看著。
恭之見夜瑤沒什麼舉動,便抬起了頭,看了看夜瑤的手,又看了看夜瑤。
夜瑤突然覺得那冷冰冰的眼楮里似乎帶著眼巴巴的期盼,皺起眉頭看向恭之。
「主子的回信……」恭之確實等了一夜,只是未來王妃這神情,怕是……
「回信?」夜瑤沒想到這一大早就等候在門口的侍衛,就為了等一封回信,可是誰說她要回了?
「請小姐回信。」恭之看到夜瑤的神奇心就涼了,不但沒主動回主子信,好像還不願意寫。
夜瑤看著突然單膝跪地的暗衛,不就回個信嗎?至于嗎?轉身回屋,提筆落字,拿出來遞給恭之。
恭之看著這麼快就包好的信封,雙手接過,難道小姐之前已經寫好,現在才拿出來?想想還是快些回給主子,否則時間追不上了。
利落的順著麻繩又下到井里,洛川早已打開洞門,等在那里。
「小姐。」洛川恭敬的站在那,夜瑤仔細看了一下,似乎藥物沒起什麼作用,常年累積的毒素,確實要調理些時日。
將手里調配好的藥膏遞了過去,囑咐外敷,內服效果慢,外敷可以快速一些將他身上的包痂去掉。
「你的腿怎麼傷的?」夜瑤望向站著似乎也有些傾斜的男子。
「回小姐,摔的。」十四年前他家小姐生下孩兒,便傳來噩耗,他本欲回府報告老爺,卻在途中遭人暗殺,跌下山澗。
「給我看看。」夜瑤上前欲掀開褲腿查看,洛川瞬間倒退了一步。
「坐下。」夜瑤站起身,冷冷的望向洛川,洛川看著面容相似,性格確完全不同的小姐,突然想起很多年前,他家小姐也如是吩咐過,眼楮發酸。
坐在地上,夜瑤模向膝蓋,果然,摔斷的骨頭,因為沒有及時接上,雖然長上了,確是錯位了。
「恐怕要斷骨重接。」夜瑤看向洛川。
「好。」洛川似乎哽咽的回答,又站起身子,腰脊挺直。
「小心相爺。」洛川看向小姐,相爺他雖恨之入骨,確實小姐的爹爹。
「嗯。」夜瑤抬頭看向洛川,即使他不說,她也會提防。
「小心皇後。」夜瑤走到門口,身後傳來洛川陰沉的聲音,身子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