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看到司帝的第一反應,就是舉手投降,強擠出笑容︰「我錯了。」
司帝看著初心的反應,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他就知道幫他的人是初心,看著眼前的人兒,他才知道這幾日有多想念初心,眼里閃爍著寵溺,上前緊緊擁住初心。
初心回抱著初心,感覺到強有力的心跳聲,心里一暖︰「我真的不放心你。」
她偷偷跟著過來,說不定可以幫到司帝,畢竟瘟疫這東西太可怕了。
「我知道,可是你知不知道,你這樣我有多擔心,你是我用盡生命想要保護的人。」
他不願意初心受到一點傷害。
「可是你也是我用盡生命想要保護的人。」
寵兒和司帝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她不想他們任何一人有事。
司帝心里一怔,如同棉花糖,又柔又軟,貼著初心的臉頰,深情道︰「我答應你們,會永遠守護著你們。」
有如此深愛之人,他怎麼忍心拋下她們。
「嗯……」初心把頭埋到司帝懷里,享受著這個溫暖的懷抱,司帝對她無微不至的呵護,讓她很幸福。
她現在越來越愛這個男人了。
「王爺,又有幾個人死了!」有人進來驚慌的稟報。
「立即把尸體處理掉,」司帝眸子暗了暗,從他來到現在,已經死了幾十個人了,照這樣的速度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是……可是……」那人答應了又猶豫。
「怎麼了,」初心問道。
那人看到初心穿著兵服,誤以為初心是司帝的侍衛,立即回道︰「死者的親人都不答應燒尸,都圍在尸體跟前,死攔著不讓動手。」
初心皺眉,她可以理解那些人的心情,死了親人已經是最大的痛苦,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親人被燒了,對于古代,確實很殘忍,可是如果尸體不燒了,很可能會引起其他疾病,甚至會加重疫情,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
「我們過去看看!」初心對司帝道。
司帝點頭,初心和那個士兵跟在身後。
「不能燒了,否則就成孤魂野鬼了……」
「那可是挫骨揚灰啊!」
「燒了,可就什麼都沒了……」
不少人趴在尸體面前,痛苦的嚎叫,不讓人燒了他們的親人。
初心看了一急,這些尸體都是中了瘟疫,因為瘟疫而死,如果不盡快處理,很可能讓更多的人傳染,加重他們的病情。
「大家靜一靜,可否听我說幾句話?」初心立即上前,大聲喊道︰「安靜一下。」
「嗚嗚……」
「嗚嗚……」
那些人慢慢靜了下來,看到司帝不怒自威的氣勢,眼里露出膽怯,沒一會兒就鴉雀無聲。
「你們都听她說幾句!」司帝冷漠的開口,這些尸體必須處理掉。
初心感激的看了一眼司帝,看著大家說︰「我可以理解你們的心情,可是焚燒尸體,是為你們好,也是為你們的親人好。」
「都挫骨揚灰了,還好個屁!」有人忍不住怒斥出來。
「瘟疫是會傳染的,這個大家都知道,如果尸體不處理,只會加重你們的病情,讓更多人的傳染,相信這些都不是你們親人希望看到的。」初心望著大家,眼里閃爍著沉痛。
下面的人听了不說話,他們何嘗不明白這個理。
初心又道︰「而且焚燒尸體怎麼會是挫骨揚灰,大家可以把骨灰保存起來,想什麼時候看就看,還可以把骨灰撒了,讓他們去他們想去的地方,去極樂世界,也就是天堂,焚燒尸體,並不是大家口中的挫骨揚灰。」
「極樂世界?天堂?」
「我還是第一次听人這樣說話?」
「……」
許多人忘記了哭泣,出聲質疑初心。
「難道不是嗎?我曾經听一個道家人說,人死後,無論是埋了還是燒了,都是對死者的尊重,我們可以把他們骨灰放在瓷罐里,這並不妨礙我們懷念他們。」初心凝重的看著大家,眼里流露著真情。
古人就是有很多封建思想。
「真的是這樣嗎?」有人懷疑,心里卻相信了一點,初心說的,他們也多少明白點。
「這個……」
「我見過有人燒尸體的,那是死無全尸才那樣做的。」
那些人低頭私語。
「娘親……你忘了爹爹讓我們好好活下去嗎?」突然有一個十一二歲的孩子,拉著一個婦人小聲道。
「嗚嗚……」那個婦人沒說話,用髒兮兮的衣袖抹眼淚。
「其實大家都希望可以活下來,怎樣都是寄托,相信你們的親人也會理解這樣的做法,你們如果再守在尸體旁,只會加重你們的病情,沒有一點好處,」初心沉重的看著大家,希望這些人可以理解她。
「我們明白!」那個帶著孩子的婦人讓開,她的夫君臨死都放不下她們母子,她怎麼能辜負。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最後剩下沒幾人,也都一起讓開。
司帝看了,默默地看了一眼初心,冷漠的開口︰「動手。」
初心看了,感激一笑,沖著眾人鞠躬︰「謝謝你們的配合。」
眾人頓時有些受寵若驚,他們還沒有見過這樣的士兵,給他們講道理不說,還對他們如此客氣。
左老站在不遠處看著,眼里閃爍著欣慰,這個女人果然不同凡響,如果不是王爺喜歡她,一定會成為王爺的左膀右臂,要是個男子就更好了,只是感情的事是他無法左右的。
「左老……」初心看到左老一喜,他們現在最缺的就是大夫,左老一定是擔心司帝才過來的。
司帝微微頷首,眼里同樣閃過喜意。
「我就跟在你們身後,這兩日我也四處打問了一番,對這些身中瘟疫的人也檢查了,倒是有一點收獲。」左老模著胡須說。
初心一喜,心里十分激動,做了一個請的姿勢,「我們進去說。」
現在身邊人多,不是討論這個的地方,否則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左老點點頭,暗贊初心的細心,看到司帝眼里滿是寵溺,什麼也沒有說,跟在司帝的身後。
他知道,這里的人都不知道初心是女兒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