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還給你……」說著,慢慢把銀行卡推向男人面前。
秦天盛看著她,不說話。
「點單吧,你想喝點什麼?」為了化解尷尬,她主動找話題。
男人還是不說話,一雙眼楮像是釘在了她的臉上。
空氣越來越安靜,像是有看不見的冰雪結界正在像他們瘋狂襲來。
「紫若兮,你就這麼想跟我撇開關系?」
不知道怎麼接話茬,她靜默的看著眼前的菜單。
「是不是每一次跟我接觸,你都很惡心,很抗拒?」
男人的表情越來越冷,「紫若兮,我秦天盛有這麼差勁?你願意跟楓樺俊那個爛人在一塊廝磨,都不願意跟我有一丁點關系?」
不知道為什麼,紫若兮听完這番話,竟然對他有一點愧疚。
每次有了困難,最後解決的突破口都是秦天盛出手,楓樺俊只會嘲笑她,諷刺她,最後袖手旁邊。
「你誤會了,我對你沒有惡心,只是……我們終究只是利益關系。」
如果她和秦天盛只是單純的朋友關系,她會無比開心。
但是偏偏他們兩個已經發生關系,又有過錢財交易。並且,她總覺得這個男人,錢權雄厚,加上一副游冶花叢的浪蕩樣子,肯定是危險的。
他的種種跡象,都提示著她,這個男人是招惹不得的,能遠離盡量遠離。
「事情已經說清楚了,我先走了。」
收起手包,紫若兮準備離開。
男人拽住了她的手腕。
「既然說到交易,那就談談這事。」
秦天盛恢復了惡劣的笑容,「這件事,你履行未遂呢,紫小姐,我可是對你的身體朝思暮想許久了。」
「我會履行的,秦總別擔心,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著,使勁掙開手掌,疾步走出咖啡館。
秦天盛看著眼前的那張黑卡,嗤笑一聲,然後揮手掃到地上,這個固執的女人!
酒吧很熱鬧,光怪陸離的閃燈照得整個舞池異常的詭異,重金屬音樂充斥全場,像是在吼叫著娛樂至死。
酒吧已經營業兩小時了,氣氛正嗨,剛好有一些妹子在台上跳街舞,穿著雖然十分**性感,但是還在能接受的範圍里,就像一些活動shou場。
紫若兮的松了口氣,她最怕那種穿比基尼,然後尺度大到無下限的舞蹈氛圍。
在服務員的帶領下到了後台找到kathy,kathy身材略胖,紋著紋身,看著就一副玩得很開的樣子。
盯著眼前眉目素淨,白t恤牛仔褲的女子,kathy很懷疑這是不是她第一次進酒吧。
上下打量一番,「過了幾級?」
「十級考過了,我是師承t大戲劇學院的張明明教授。」
張明明老師,本地響當當的舞蹈名家,拿過國際的大獎,多少人削尖腦袋想做她底下的門生。
因為當初余仁和跟她是故交,才有了這樣珍貴的機會。
當初執意送她學舞蹈,是因為余仁和說,一個女孩的氣質很重要,而舞蹈最注重形體,以及身材的鍛煉,最能體現這女性氣質。
沒想到到頭來,她卻來了夜場。
真是可笑啊,紫若兮心想,她所謂的氣質,最終用來換取一沓銅臭的鈔票。
「老板說想要店里多一種舞種,要柔和婉轉一點的,正好你就可以民族芭蕾輪著來。」
紫若兮點點頭,「謝謝kathy姐,我會好好表現的。」
「好,那你現在去試一場,跳的還好就算錄用,怎麼樣?」
kathy一點都不廢話,馬上讓人拿了舞蹈服裝過來。
「嗯,謝謝姐。」
為了避免熟人認出來,紫若兮讓化妝師把妝化得很濃,幾乎跟她原來面目分不清。
換上服裝出來時,kathy有點生氣,「誰給畫的大濃妝,洗掉!」
紫若兮有點為難,說出自己的顧及。
kathy跟她解釋,「你不是跳熱舞勁舞,你是走清新悠揚的風格,弄得濃妝艷抹像樣嗎?」
「再說了,你不是干什麼見不得人的事,這麼畏畏縮縮干什麼,這點自信你都沒有的話,那你確實不適合當一個舞者。」
一番話,讓紫若兮心里逐漸撥雲見霧。
是的,自己是靠勞動掙錢,又沒干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有什麼可畏懼的!
最後還是化了淡妝,維持了清麗的模樣,kathy準備的是一條飄逸的絲質長裙,淡淡的一點緋紅,仙氣十足。
在後台練習了幾個動作,臨上台,她還是有些緊張。
畢竟已經有六年沒跳過了!緊緊著裙擺的手心里全是汗。
kathy招呼燈光師,把光怪陸離的燈光換成一個淡淡的霜白色光圈,籠罩在紫若兮縴瘦的身體上。
音樂也換成了鋼琴曲,是拜厄的《神秘花園》。
默默的在心里給自己打氣——紫若兮,你一定可以的。
邁著輕盈的步伐,先以旋轉姿態入場,緋紅色的裙子蕩漾出層層疊疊的裙擺,她脖頸修長,像一只優美的天鵝。
白淨的臉上掛著柔和的笑容,她用盡所有力氣來跳好這曲舞蹈。
隨著曲子的節奏,控制好每一個動作的契合,讓自己在音樂中漂浮,將自己變成一朵薔薇,盛放在這晦暗的人間煙火里。
喧鬧的酒吧不知為何突然安靜了下來,男人們的目光都投向了燈光下那個舞姿曼妙的身影。
紫若兮閉上眼楮,憑著感覺追逐著琴聲中的情緒,哪一段有哀傷,哪一段有幸福,哪一段有彷徨,她都一一捕捉到,然後用自己的肢體,一一表現出來。
kathy在後台靜靜的看著,眼神中充滿了贊許。「到底是專業的,跳的出內容。」
紫若兮不知道,台上台下的眼楮中,有一雙來自秦天盛。
男人沒有想到,因為心情不好跟宮風馳出來喝酒,卻以外發現了紫若兮的另外一面。
這個女人,總能帶給他不一樣的驚喜。
眼楮一動不動的盯著舞台,喝了一口龍舌蘭,男人唇角上揚,那雙如妖孽一般的眼楮里涌出幾分耐人尋味的笑意,越發的熠熠生輝。
宮風馳看著一直低頭喝悶酒的男人居然一直盯著舞台,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