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之位?對,一定是家主之位!
二娘雖然身為龍家二夫人,可是她這個二夫人乃是龍家除了當家主母之外的唯一的主子,金銀財寶的確不缺,唯一讓二娘能夠動心的便是家主之位。
二弟雖然沒什麼野心,可是二娘心比天高。平日里連身為當家主母的母親都不放在眼里的二娘,豈會甘心自己的兒子寄人籬下?過得猶如討生活似的那般苟且?
更何況前段時間自己北山被刺,楊雲說過此事跟二弟有關?但是相比于二弟,龍鱗飛更願意相信此事乃是二娘所為,畢竟血濃于水,即便不是一母同胞,可是都是龍家的子孫。
說起二娘?龍鱗飛倒是可以在心里安慰自己說,她是愛子心切。
這不過是龍鱗飛自欺欺人的說法罷了,但是在龍鱗飛的心里,他寧願相信這種自欺欺人的說法乃是事實。
他還肆意說服自己,並在心里告訴自己說,二娘在祖母的生辰上碾壓母親出盡了風頭,送出的禮物乃是價值不菲的珍珠觀音圖。
如此高調的賀禮,不但驚煞了眾人,哄得平日里一向提倡節儉的祖母十分開心不得不收下,更是為她在祖母心里的地位提升了不少,整個壽宴上一直合不攏嘴的夸她。若是二娘沒有別的心思,莫說是自己,恐怕連眾人都不會相信的。
見慣了豪門爭寵的殘酷,縱觀這段時間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以及龍鱗飛自己的推測,他把所有的事情都聯想到了她的二娘徐志靈的身上,從而忽略自己那個不諳世事不顧念兄弟之情的二弟。
就在這個時候,一陣嬉戲喧嘩之聲傳入了他的耳邊,龍鱗飛迅速地收回了思緒。
「呵呵,辰兒真是厲害,姐姐認輸了!」顧玲兒十分艱難的從草叢中慢慢悠悠地站了起來,蒼白的小臉上擠出一個勉強的微笑。
捉蛐蛐,呵呵,真逗!虧他還想的出來,這種季節怎麼可能會有蛐蛐?即便不死也冬眠去了。
只是令顧玲兒想不明白的是,為什麼這花園里的草叢至今仍是綠色?
要說這顧玲兒之所以答應辰兒跟他一起荒唐的捕捉蛐蛐,那是因為她確定龍天辰不可能找到蛐蛐。原以為讓他踫了釘子,自己在來給他講道理就講通了,可是奇怪的是,還真的讓龍天辰給捉到了一只?
呵呵,真是瞎貓踫上死耗子,龍天辰是撞了「狗屎運」了,竟然還真的捉到了一只蛐蛐?這下不得了,龍天辰鬧騰起來,非要跟顧玲兒比賽,看誰捉到的蛐蛐多?
只是苦了顧玲兒了,要繼續陪他演戲。
雖然龍天辰找到的那只蛐蛐是死的,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睡著了」。畢竟他還捉到了一只,那也好過顧玲兒強一些,捉了半天腿都麻了,還是什麼都沒有找到!
這下辰兒不干了,非說這草叢里還有蛐蛐,吵著鬧著嚷嚷著,要顧玲兒繼續尋找。
沒有邏輯的無理取鬧,違背自然規律的肆意妄為。這讓原本在龍天辰面前沒有脾氣的顧玲兒突然有了脾氣,盡管它好說歹說這個季節(初冬)不可能有蛐蛐,可是龍天辰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他還一臉傲嬌沾沾自喜的舉著自己手里那只干巴的跟個標本似的蛐蛐嚷嚷道︰「姐姐騙人,姐姐騙人!」
哼,人家這是有證據的,任憑自己將死的說成了活的都無濟于事了。顧玲兒苦笑一聲只好妥協,否則自己那條受傷還沒有痊愈的腿,在痊愈之前便會再次復發了。
看到了姐姐認輸的模樣,龍天辰的小臉上突然揚起了一抹得意的微笑,腦袋抬的高高的,一臉炫耀地看著顧玲兒說道︰「呵呵,姐姐也承認還是辰兒厲害吧?哈哈……」
「是啊,是啊!姐姐承認,當然是辰兒厲害了!姐姐,哦∼姐姐自愧不如!辰兒簡直就是世上最厲害的辰兒!獨一無二!」
顧玲兒尷尬一笑,故作一副夸張的模樣,與此同時,心里的那個自己卻狠狠地翻了她一個白眼,真是沒出息,都學會油嘴滑舌,胡言亂語了。
其實,自己何嘗不會鄙視這樣的自己,只是辰兒的智商只停留在孩童的階段。他的內心世界是純淨質樸的,自己只是不想毀了他對美好事物的那種幻想,這樣的孩子她只听得了好話,唯有好話才會對他的成長有利。就好像是哄小孩似的,你必須站在他的角度,唯有哄了才會見效。
听了姐姐的話,龍天辰高興的轉起了圈。這時候,他突然看到了站在一旁的龍鱗飛,便跑到他的面前,再次炫耀了一番。
「大哥!大哥!你看辰兒厲害吧,辰兒捉到了一只又肥又大的蛐蛐,可是姐姐蹲在草叢里面半天,什麼都沒有捉到?你說姐姐笨不笨,可笑不可笑啊大哥?」龍天辰眉飛色舞,言行並茂,顧玲兒不得佩服他的說話水準。
龍天辰深邃憂郁的眸子,突然落在了顧玲兒的身上。顧玲兒一怔,頓覺有些不自在,她總覺得自己剛剛蹲在草叢里捉蛐蛐的那一幕挺狼狽的,此刻的她,真是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顧玲兒刻意的避開了龍鱗飛的眸子,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她竟然害怕自己在他的心里留下了什麼不好的印象?
呵呵,真是見鬼了,你怎麼這麼沒有出息?顧玲兒心里的那個聲音毫不客氣的諷刺了她一句,可是令顧玲兒感到更加生氣的是,自己的腦袋竟然支配不了自己的內心。
直到一句冰冷的聲音傳來,顧玲兒徹底醒悟了。
「可笑?哼,何止是可笑?簡直是愚蠢!」說話間,龍鱗飛的眸子對上了顧玲兒的眼楮。
顧玲兒剛想大罵,無意間發現龍鱗飛看著自己的眸光泛著一絲柔和,好像並沒有其他的惡意。于是,顧玲兒立馬咽下了到了嘴邊的話。
「辰兒,一邊玩去!大哥找你姐姐有事!」
龍天辰剛想拒絕,卻看到了大哥異常冰冷的眸子正在看著自己。臉色微微一怔,他知道這是大哥生氣的節奏,立馬撅著小嘴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