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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個少年本身就有些底子,不需要從最開始教起,給了他們功法,就讓他們去自行參悟,不懂再來問即可。

蕭子寒心神依舊放在書上面,平時為他們解惑外,還會抽出時間來講經。

自然,都是現學現賣。

以前他哪里懂這些,為了教導五個徒弟,可增添了他不少壓力,只有拼命吸收消化著書里的學問。

如往常一樣,在溪水邊看累了,便換個地方,如山峰上,如山崖上,如樹上。

五個少年亦是如此,他們交流著,切磋著,一點點成長。不過,他們不想在蕭子寒看書的時候打擾,一般都走出很遠,有問題會記下,等晚上再問。

最近,段浩杰在無忘峰處發現了一處清泉。

蕭子寒去看過後,覺得雖然比不了伏羲齋,卻也很美,這里也成了他看書的一個地方。偶然在里面泡澡。

一晃又數月過去,五個少年都已經入門,也就關鵬速度很慢。在傳授時,蕭子寒提前說過,關鵬有心理準備,沒有什麼不滿。

這天,傍晚,蕭子寒為他們解惑講經後,讓他們散去回去好好領悟。

他入林中練劍。

茅屋中,各種劍訣他都看過,但還是主修千幻劍,這劍訣與當初唐心傳授的幻術有異曲同工之妙,卻也有不同。

幻,說的是不真實,卻又在人眼楮前表現出來。

如幻似真。

千變萬化,詭譎莫測,從中模擬出一道真實,真實如實質,犀利毒辣。

妙法如舞,劍起玄奧。

幽風煌煌。

落葉飄飛,順著他身法軌跡流轉,彷如蘊含著無上道妙。

蕭子寒揮劍斬出,每一片葉子皆被刺穿,樹干上劃出三道劍痕,可惜只有兩棵樹上有。蕭子寒收劍,看著手里的劍,又看了看樹上的痕跡,喃喃低語︰「還是不行,還是不行,如何才能做到真正千變萬化?」

入劍回鞘。

他轉身向清泉走去。

每一次練劍完,他都要清洗身體。

他思索著剛才的劍。

同時想著那天抵抗冷顯的劍。

腦海中回憶著各種關于劍的法門。

走到邊上,放下劍,便要解開道袍。

忽然,蕭子寒動作止住,因為抬頭望去,清泉中,一個女子在當中,露著雙肩和脊背,長發飄散。

「誰?」

清泉中,女子似有所覺,猛地回頭,看著了目瞪口呆的蕭子寒,面色微變,手臂撥動,一股水流卷起,向蕭子寒激射而去。

同時,女子縱身而起躍出水面,手一招,岸邊白衣飛來落在身上遮掩住,手里亦是抓著一把劍,怒目而來。

水落在蕭子寒身上。

蕭子寒回過神來,已經是一副落湯雞的樣子,他甩了甩腦袋的水,心中忽然凜然,一把未出鞘的利劍朝他脖頸刺了過來。

這一劍,絲毫不留情。

此時,他衣衫半解,劍放在地面,拿劍已經不可能。

電光火石間,蕭子寒只能避退,下意識運轉挪身法,向後退去,與劍拉開了距離,再次以極快的速度換位置。

劍,已經飛落在他手中。

長劍出鞘。

青光大作!

劍與劍踫撞之下退開。

「住手!」蕭子寒連忙擺手,止住了再次想要沖來的女子。不得不說,這女子美的不可方物,此時帶著一絲絲羞怒更是充滿魅力。

女子並沒有上前,冷聲道︰「你是什麼人?」

蕭子寒道︰「在下蕭子寒,無忘峰之主,你又是什麼人?」

「胡說八道,無忘峰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主人。」女子劍並未出鞘,但長劍上彌漫著清冷的靈光,隱隱泛著肅殺。

蕭子寒認真打量著這個女子,已經冷靜下來的女子清氣靈秀,白衣翩躚,面如寒霜,從出手來看,蕭子寒看出此女子修的是太虛上清訣,慧靈峰主修功法。

他劍回鞘,說道︰「若是不信,你大可回去問問。」

「我會再來找你。」女子沉默了片刻轉身就走。

「喂,你叫什麼?」

「黃夢瑤!」

望著人遠去,蕭子寒呼吸一滯,軟在地上,大口大口喘著粗氣,面如白紙。

「坐忘境?還是通幽境?長生宗底蘊果然不凡。」

那一劍,蕭子寒拔劍了,觸踫的只有劍鞘,卻依然被震蕩的氣血翻騰。這位叫黃夢瑤的女子修為很高。

他拿起劍看了看,這把劍已經到了崩碎的邊緣,怕是再也不能用了。

他嘆了口氣,走入清泉中清洗。

不知怎的,清洗中,他心里總是感覺怪異,越洗下去越不自在,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簡單清洗了一下,便走了出去,拿上東西返回伏羲齋。

數天時間,為了居住方便,五個少年在茅草屋附近蓋了五間木屋,看上去很別扭。

這只是一個小插曲,蕭子寒並未放在心上,反正已經見過楚見月長老和冷顯長老,又將在無忘峰的外門弟子趕走,長生宗都該听到了才對。

或許,那個女人得知後,不會再來。

可惜,出乎他的預料,在第五天。蕭子寒正在為五個少年解惑時,那女人突然出現,嚇壞了五個少年。

蕭子寒打量著這個女子。

一身白衣,面色清冷,眼楮空靈,仿佛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但蕭子寒神色平靜如常道︰「你可問清楚了?」

黃夢瑤點頭道︰「他們就是你收的五個徒弟?」

「是的。」

「你都剛剛是坐忘境,能為人傳道解惑?」

「……」蕭子寒不語望著她,五個少年亦是瞪著她,雖然五個少年覺得這女人很漂亮,可說的話卻讓人不喜歡。

計星偉哼道︰「別小看我們。一年,一年之後就是我們外門弟子競爭內門弟子的機會,到時候我們不只要成為內門弟子,還要打的你們內門弟子沒有還手之力。」

「不錯,不錯。」五個小家伙叫嚷。

黃夢瑤看著他們,有些不喜,哪里來的這麼大自信。黃夢瑤不再糾結這個問題,開口說道︰「我來,是想跟你解釋兩句。」

「等等。」蕭子寒看五個少年,說道︰「我要和這位宗門師姐單獨聊聊,你們先去修煉。」

五個少年不情不願瞪了黃夢瑤一眼,然後散去。

只剩下兩個人了。

他們彼此對視,心中卻生不出一絲異樣的波瀾,平靜如水。

黃夢瑤清冷道︰「無忘峰破敗數百年,從來沒人。我喜歡清靜,便來這邊練劍,偶爾在泉中洗漱。前些時間閉關,並不知你的事,所以……」

蕭子寒認真想了想,說道︰「既是如此,那這件事就不必再提。不過,你現在已經知道無忘峰有主,為了免除誤會,還是不要過來了。」

「當然。」黃夢瑤心神一松,便要離去,忽然有些不對,止住腳步,轉身看著蕭子寒,「你學的是長春訣?而且已經是坐忘境?」

「不錯。」蕭子寒奇怪,心想你問這個干什麼?

黃夢瑤認真道︰「能以長春訣在短短數月達到坐忘境,你很了不起。換了其他任何人都不可能做到,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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