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氏回道︰「是你爹爹不讓他們過來。」
莫菁蒼問︰「爹爹為什麼不讓二叔伯來相府?」
施氏搖頭,「你爹自有他的打算,咱們不必多問。」
莫菁蒼點點頭,眼看著午時到了,楚述一家至今未到,帕是不會來了。
正在思緒之時,施氏在旁喊道︰「蒼兒,咱們回院里吧,人差不多都到齊了,席宴就要開始了。」
說完,施氏便往院里走去,莫菁蒼看了一眼門口,轉身隨著施氏回院。
太子和太子妃兩人坐在屋里的上座,有楚忠和楚母在邊上陪著,施氏和莫菁蒼在旁邊為他們布菜。
太子和楚忠寒暄幾句後,楚忠便命人點燃門口的爆竹。
宴席正是開始。
莫菁蒼來到太子妃跟前,將身後婢子手中的菜放在她和太子最近的地方。
太子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說道︰「灃女乃女乃這剛出月子,便如此操勞,不如先陪太子妃坐會兒?」
太子一言出,一桌子人都朝著莫菁蒼這邊看過來,太子妃身邊的幾個夫人,听到太子這麼說,趕緊站起身給莫菁蒼讓位。
禮部家的周氏起身,拉著莫菁蒼往她那桌帶︰「灃女乃女乃快到這邊來。」
莫菁蒼的端著菜盤的手僵在空中,婉拒道︰「周夫人,你們趕緊坐著,我等會回去。」
太子這是什麼意思?當著她婆家和這麼多人面,當眾關心她,是故意這麼做?
施氏接過莫菁蒼手中的盤子,走到太子妃身旁,笑道︰「是啊,蒼兒,你先回去陪著昭兒,這邊我來吧。」
莫菁蒼听到施氏在為她找台階,微微施禮,便想退出去。
太子此時又起了聲,「灃女乃女乃不如去將小少爺抱過來給我和太子妃瞧瞧?」
太子妃徐鳳舞扭過頭看向太子,不明所以,隨後側過頭陪笑道︰「是的灃女乃女乃,我來了半天,也不見你家小少爺,快抱來給我們瞧瞧?」
正在吃飯,看什麼孩子,他們夫妻兩個想做什麼?
施氏回過頭見莫菁蒼還站在原地不動彈,問道︰「蒼兒,既然太子和太子妃想看昭兒,你趕緊抱來,給他們看看?」
莫菁蒼微微點頭,然後退了出去。
屋里的氣氛,因著太子和太子妃的隨性,陷入尷尬的安靜中。
楚忠端起酒杯,說道︰「今日多謝太子能蒞臨相府,微臣代表相府上下,一起敬太子一杯。」
太子端起酒杯,笑道︰「楚相爺,客氣。」
眾人見太子飲了酒,面上的擔心和顧及總算緩和下來,
楚忠再次端起的酒杯陪著太子又喝了幾杯酒。
楚母也和徐鳳舞笑著說話,屋子里的氣氛頓時熱了起來。
莫菁蒼抱著楚昭走了進來,「楚昭給太子和太子妃請安!」
徐鳳舞笑道︰「灃女乃女乃,快把他抱過來給我看?」
莫菁蒼將孩子送至徐鳳舞跟前,徐鳳舞見楚昭睡得香甜,不忍打擾,看了一會兒,回過頭看了太子一眼,笑了笑︰「這孩子長得真像楚將軍。」
太子在旁冷笑道︰「我怎麼覺得像灃女乃女乃呢?」
莫菁蒼見兩人因著一個孩子而意見相左,隨即看向施氏。
施氏示意她將孩子抱走,莫菁蒼剛想福禮退下,徐鳳舞笑道︰「灃女乃女乃,听說這孩子是你和楚將軍在外面懷上的,可據我了解,你去隨州探親,好像工部家的汪郎君也是去的隨州游玩,不知你們路上有沒有踫到?」
繞了一圈,原來在這兒等著她,莫菁蒼將懷中的孩子給了身旁的女乃娘,回過身道︰「回太子妃,我們路上的確踫到過,菁蒼記得汪郎君和公主一起在隨州的程知州家里做客,正好夫郎將我送到了程知州家,才踫到的。」
徐鳳舞點頭笑道︰「原來是這樣,公主卻說她是見到你和汪郎君後,為了怕旁人誤會你們兩個,才和汪郎君一起先回的都城。」
听到徐鳳舞這麼說,所有的人臉色都暗了下來,手中的筷子也放在桌上。
特別是楚忠和楚母的臉色繃著,極為難看。
看著今日這情景,太子和太子妃沒想讓他們安生的吃個滿月宴。
莫菁蒼說道︰「殿下,公主真的這麼說?」
徐鳳舞笑道︰「可不是嗎?說的繪聲繪色,和真的一樣。」
莫菁蒼溫笑道︰「殿下,公主肯定不好意思和你說實話,之前公主千叮萬囑的不讓我跟他們一起回都城,我還問夫郎,他們怎麼走也不帶上我,誰知他們兩人竟是偷偷先走的,都沒和程知州知會一聲……」說完莫菁蒼回想著搖搖頭。
楚忠和楚母聞言,臉色逐漸緩了下來。
施氏見所有人因著兩人的話,安靜了下來,不知該相信誰的,眉眼一轉,揚聲笑道︰「太子妃殿下,來,多吃點菜,我們家昭兒今日睡得太沉了,若是殿下什麼時候想看,我和蒼兒一起抱著他,去殿下的府上,陪殿下解解悶?」
施氏的話,表面是勸著太子妃吃飯,實則是站在莫菁蒼這邊為她說話,她們相府認定這個孩子是他們楚家的,不會在乎她徐鳳舞怎麼說。
徐鳳舞微微一笑,「如此,我就在太子府候著你們了,不說小少爺我差點還忘了,公主讓我給這孩子帶了一個禮物,這個是她滿周歲時,皇上為她打的金項圈,特意讓我送給楚昭小少爺,希望他快快的長大。」
施氏推月兌道︰「太子妃,使不得,這個太貴重了,我家昭兒還小,戴不了這個,多謝公主的美意,昭兒受之有愧。」
徐鳳舞面上閃過一絲不悅,「施夫人,這個是公主讓我給你們,若是你們不收,我可怎麼和公主交代?」
施氏接過嬤嬤手中的金項圈,在手中攥了片刻,莫菁蒼走上前,踫了一下施氏的手心,然後接過她手中的金項圈,說道︰「殿下,這個我們收下,還望殿下代我們向公主回謝?」
徐鳳舞笑了笑,「嗯。」
莫菁蒼轉身便將金項圈戴在楚昭頭上,只是還未帶上,金項圈便掉了。
听到金屬掉在地上的聲音,屋子里的人,都朝著這邊看。
施氏呼道︰「手疼,手疼!」
水嬤嬤忙走到施氏身邊,翻開她的手,「呀,夫人,你的手怎麼了,怎麼紅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