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絨臉上頓時委屈起來,眼眶中充滿著眼淚。
「母親,若不是嫂嫂,這次恐怕兒再也不能侍候母親左右了,兒……」
施氏慢慢的坐了下來,慶草再次將雙手附在施氏的額頭,不停地為她揉著。
「這個安郡王府,實在是不可輕饒,她們是不是已經瘋了?」
楚絨眼眶中的淚水含著,極為委屈地回道︰「母親,安郡王府這是怎麼了?之前不都是好端端的,怎麼她們突然想害死兒?」
施氏被楚絨的話,牽扯出了許多情緒,「想來該是請老夫人回來了,這個安郡王府,真的不能再任由他們繼續下去。」
對付韓老夫人,還是必須楚老夫人出面,否則誰出來都不能徹底解決。
施氏看著兩個人漸漸垂下的頭,冷笑喝道︰「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回到家里來,你們誰也不肯和我說,還是人家找上門了,我才知道,蒼兒,這萬一兒出了什麼事,你能擔得起嗎?能再還我一個兒嗎?」
楚絨忙解釋道︰「母親,是兒自己不小心上茅房的時候,被人抓走,是兒沒有注意身邊的人,這怎麼能怪嫂嫂呢?」
施氏臉上頓時起怒,「怎麼不能怪她,她是你的嫂嫂,我把你交給她,保護你是她的責任,這萬一真出了事,你讓母親該怎麼和老夫人交代?」
莫菁蒼坐在哪里半天,至始至終沒有說過一句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施氏把心里的火氣發出來完。
楚絨站起身,福了福禮,祈求著︰「母親,今日若不是嫂嫂,恐怕兒真的再也見不到母親了,母親您真的錯怪了人,一切都是我的錯,還望母親不要再怪罪嫂嫂了?」
施氏緩上了一口氣,見莫菁蒼依然不說話,心里總覺得每次罵她,就像打在了一堆棉花上,沒有任何反應。
施氏停了片刻,想起什麼,像是自言自語的說道︰「近日我讓人尋了一張秘方,你若閑著無事,便命下人們為做來給你補補身子,你這身子骨也太單薄了?」
莫菁蒼躬身道︰「是,母親。」
施氏這邊的話音剛落,那邊慶草便將秘方遞到了她面前,想來施氏此次來的目的,並不全是安郡王府那邊的事。
她還是不忘求子,每天挖空了心思讓她吃各種各樣的補藥。
莫菁蒼剛接過秘方,這邊施氏的話又落了下來,「再過一個月是靳郡王府陳老夫人的壽辰,你們兩個先回去想著送些什麼東西,畢竟你們長姐在,不能給她丟人,所以這幾日你們多想想送什麼東西合適?」
楚絨溫溫的笑著回道︰「母親,這些事母親做主便好,女兒相信母親準備的肯定是最好的。」
施氏臉上露出得意之色,「兒嘴巴甜,只是這些事日後要交到你們手中,你們就當此次是個機會?」
莫菁蒼心里低笑,想必是之前送的禮物都不能入陳老夫人的眼。
之前陳老夫人辦宴的時候,施氏都是挑貴重的,稀有的送,送了幾次,陳老夫人便覺得施氏有些擺譜,像是她們靳郡王府沒有似的,三翻四次下來,施氏的再也沒了多余的心思。
這次陳老夫人的壽宴,施氏不打算自己撓心思去想,她想看看她的這個兒媳有沒有法子討陳老夫人歡心。
莫菁蒼推月兌道︰「母親也知道,上次母親給我的幾家鋪子已經讓兒媳做的焦頭爛額,前兩日去了一趟成國府,這幾日還沒抽空去瞧瞧,母親,兒媳只怕很難想到好的主意,不如就讓妹和母親一處想,放過兒媳這次?」
施氏聞言,每次她交給她或者讓她做什麼,都是推月兌不做,只是這次她真的沒有辦法,她也想了幾個,都是入不了眼的一些東西。
這次她也不打算去了,畢竟前幾次自己沒有討陳老夫人的喜,自然不敢再往她跟前。
想當年陳老夫人站在朝堂之上,奏了劉丞相一本,跟著先帝就把劉丞相給罷了官,流放邊疆。
自此,陳老夫人的名聲便傳了出去,只要她肯出面的事,皇上基本上都會應允,誰也不知道為何先帝如此信任陳老夫人,如今先帝已逝,而陳老夫人依然在諸人心中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施氏在她面前自然要低上幾分,處處想討好她。
陳老夫人的壽辰,每次上至皇親國戚,下至高官郡爵,都要親自去府里祝賀,所以這賀禮自然萬分謹慎,施氏在陳老夫人面前已經定了型,這次她不敢再出主意。
更何況今年的壽辰與往年不同,今年正好是陳老夫人的七十大壽,自然靳郡王府要辦的更加隆重些。
施氏面色一稟,「蒼兒,此事就由你和兒辦吧,這些事遲早要交到你的手中,你們多練練手?」
莫菁蒼再想說什麼,只見施氏抬起手來,悶悶的一句︰「你們回去吧,我有些乏了,明日還要和成國府的人說話,都回吧?」
莫菁蒼見施氏揮著手,稟道︰「母親,兒媳還有一事不知母親能否應允?」
施氏蹙著眉,扭曲著臉,問︰「還有何事?」
莫菁蒼低聲說道︰「母親,邊池的兄長跟著夫郎去了前線,而家中娘親和爹爹日日在擔心掛念,若是母親同意,兒媳想想回一趟娘家,陪他們二老兩日,以全孝心,也好讓他們安心?」
施氏緊了緊了眉頭,面色極為難看,嫌惡地說道︰「哪個大戶人家的女乃女乃還要回娘家?這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相府的人欺負了你,是跑回娘家喊躲委屈?你爹娘掛念你兄長,這事我能明白,只是你回去也做不了什麼事,還不如待在這里,省得你爹娘還要為你來回的路上擔心?」
莫菁蒼見施氏百般的借口,就是不願讓她回去,嘆道︰「母親,兒媳每日這般思念她們二老,兒媳也無心去備陳老夫人的賀禮,若是母親允諾兒媳回一趟娘家,兒媳對于賀禮的事自然全力去做?」
施氏冷著臉,看向莫菁蒼,「你在要挾我?你敢要挾我?灃兒這才走幾天,你便敢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