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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位專家點頭道︰「之前不是說病人有次夜里突然咳血了嗎?估計就是那次,劇烈地咳喘使得另外一片彈片的位置有了那麼大的偏移。」

獨眼松了口氣,那次咳血他還以為是病情加重了,擔心彈片會不會又偏移到了麻煩的位置。

不過,他轉而又問道︰「那如果我平時多咳幾下的話是不是彈片能更快轉移?」

像他這種情況,平時稍稍咳嗽一下都很痛苦,但如果能早日康復,這種痛苦也不是無法忍受。

聞言,幾位專家卻是嚇了一跳,連忙開口阻止道︰「不行不行!至今你體內的彈片的移動規律是什麼我們還沒有弄清楚,只知道是a元素所致。所以萬全起見還是順其自然為好,不怕別的,就怕彈片移到更不好的位置。到時候,可能會對你的身體有負面影響,甚至直接致死。」

听她們這樣一說,獨眼不得不打消自己的算盤。

歡喜在一邊問道︰「那手術什麼時候能夠安排?」

說起這個,幾個專家都是精神一震。

「給我們一周的時間做準備,病人也調節一體狀態,一周後我們就能夠做這個手術。」負責人拍著胸脯擔保道。

歡喜點頭道︰「好,有什麼需要的地方還請不要客氣。」

她本來是打算將這些專家留下來吃頓飯的,但很顯然,對方拿著獨眼的病例正打算回去繼續研究,這會根本就沒有吃飯的心情。

無奈之下,歡喜只能客客氣氣把人送走。

等回頭看到站在那兒的獨眼,便笑道︰「獨眼留下來吃飯吧,今天讓牛嫂做了你愛吃的醬牛肉。」

牛嫂是上半年來家里的保姆,家里原本是開飯館的,手藝很好,不過丈夫去世後兒女們都無意繼承飯館,也不願意她繼續勞累,便出來做保姆了。她的性子樂天健談,跟家里的老人和孩子都相處得很好。

除了牛嫂還有一個劉嫂,劉嫂的際遇要比牛嫂差一些。她的丈夫早年去世,獨自一人帶大了女兒。如今女兒遠嫁,她一個人住在家里覺得孤單,經人介紹便出來做保姆了。相較牛嫂,劉嫂的性子要安靜沉默了一些,但為人細心勤快還有點潔癖,總是將家里打掃得非常干淨。而且對照顧孩子極為耐心也細心,像天冷了衣服換季,孩子上學帶傘這種小事,都不用歡喜交代她都會辦好,家里上下對她都很滿意。

這兩個保姆都是公公那邊介紹過來的,歡喜開始還有些猶疑,用了大半年覺得不錯,就打算繼續用下去了。關鍵這年頭的保姆也不是都願意住在主家的,但牛嫂和劉嫂並沒有這種顧慮。

因此歡喜跟她們說好了,若是干到退休,她們依舊能夠留下來幫著干一些輕活,她還給退休工資。

不是歡喜搞特殊,上輩子她家里就是這樣的,土豪爹別看似乎沒啥風度,但卻很有人情味。

而歡喜,並不討厭人情味。而且她自己也有體會,好的保姆相處到最後往往跟家人都沒有差別了,留這樣一位家人在,哪怕對方老邁無法干活了,在家里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這跟家有一老如有一寶一個道理。

獨眼也沒客氣,點頭笑道︰「成,我就惦記著嫂子你這的飯菜呢。」

就在這時,去接孩子們放學的鳳貞回來了,四胞胎看到獨眼都跑過來親親熱熱地喊叔叔,一點也不生疏。

鳳貞卻拉著歡喜到一邊道︰「姐,嘉樹腿好像有些扭到了,我問他怎麼扭到的他也不說。我有點擔心是不是被學校里的同學欺負了,過後你問問看。」

歡喜點了點頭表示知道。

鳳貞也松了口氣,這兩年她沒少幫著歡喜姐姐照看四胞胎,對他們的感情不可謂不深。今天看到嘉樹腳一踫地就抽冷氣,差點老脾氣發作跑到學校去質問老師,好懸才保住了理智回來跟姐姐告狀。

到了晚上,歡喜對著嘉樹就問道︰「你鳳貞姨說你腳扭到了是怎麼回事?」

嘉樹一愣,四胞胎中的其他三個孩子也看了過來,長征皺著眉頭道︰「嘉樹你受傷了?怎麼沒听你說?」

梓倩更是豎起眼楮道︰「是哪個小兔崽子欺負你的?」

歡喜橫了閨女一眼,「小兔崽子?」

梓倩頓時訕訕。

歡喜又將目光轉移到嘉樹身上。

嘉樹抿了抿嘴道︰「不是扭到的,是……被駱老師踢了一腳。」

聞言,歡喜的臉頓時冷了下來,「我記得駱老師是你們的數學老師,他怎麼會踢你?」

歡喜這話其實並不是質疑,但听在嘉樹耳中就不一樣了,他憋著眼淚道︰「我沒犯錯,上次考試也考了滿分,是我同桌上課開小差,駱老師生氣的時候踢凳子泄怒,結果踢到了我的腿。」

他都听同學說了,他們的媽媽都特別相信老師,覺得自己被老師罵了打了肯定就是自己犯錯了,他不想媽媽也這樣認為。

歡喜聞言稍稍松了口氣,不是針對自家孩子就好,但還是問道︰「你們駱老師經常這樣……遷怒嗎?」明明是同桌的孩子犯錯,干什麼要踢自家ど兒的椅子?

嘉樹點點頭,「駱老師脾氣有些暴躁,一生氣就會扔東西,有一次把墨水瓶甩出去,王玉姍同學差點被砸到頭。」

歡喜皺眉,「讓我看看你的腳。」

她本以為孩子能走路傷得應該不是那麼嚴重,哪知道揭開褲管一看,嘉樹的腳踝都已經漲成了大饅頭,青紫青紫的,看著可怕極了。

嘉樹小聲道︰「駱老師穿的是皮鞋。」

歡喜立刻站起來道︰「我們立刻去醫院。」

奚萬里剛進來就听到她這話,頓時奇怪了,「去醫院干什麼?」

「你看看ど兒的腿!」歡喜一邊拿錢包,一邊難掩怒氣道。

奚萬里低頭一看,頓時面色也變了,「這是誰干的?」

「是駱老師踢的!」梓倩在一旁氣憤道。

寶庭比較感性,見弟弟的腳變得這樣可怕,淚眼汪汪道︰「駱老師是壞人,嘉樹一定很疼。」

長征沒有說話,只一張小臉卻黑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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