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晨回到家中後,復習功課到深夜,接到了陳羽君把女孩兒送回學校的消息後,他才上床準備休息。
這時,外邊傳來汽車的轟鳴聲,林毅晨抬頭一看,是鐘承軍。
兩人很有默契地,一個人沒有睡,在房間里等著;一個人沒有回房間,直接來到了林毅晨的臥室。
鐘承軍看到書桌上擺放著的課本,伸手解開脖子上的領帶,笑著說道︰「這麼勤奮好學,你這都是神醫了,還用得著這麼努力嗎?」
「就是因為有你這樣的人在,所以我才要更努力地學習,免得被你們嘲諷。」林毅晨坐在床沿上,看著鐘承軍翻閱自己的課本,挑釁地問道︰「能看得懂嗎?」
鐘承軍丟下書,毫不在意地說道︰「你懂就行了,我再看懂了,豈不是給你很大壓力?」
「呵呵!~」林毅晨不屑地笑了。
鐘承軍靠在書桌上,對林毅晨說道︰「張岩給你打電話了嗎?」
林毅晨有些奇怪鐘承軍會提到張岩,雖然只是有數面之緣,但是兩人的關系並不好,林毅晨有些不解,兩人都是首都地,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這兩人卻是正好相反,林毅晨從沒有听他們兩人彼此談論過對方。
林毅晨不明白鐘承軍的意思,便搖搖頭表示沒有。
鐘承軍把領帶摘下,又把袖口的扣子解開,做出一副長談的樣子,拉過一把椅子,反坐下來。
「黃家國已經申請病退了。」鐘承軍的第一句話就拋出一個炸彈,讓林毅晨有些懵。
「病退?難道他的病很嚴重了?」林毅晨曾經听鐘承軍提起過,黃家國在葫蘆村被襲的那天晚上,黃家國在家中摔倒,後來被送進了醫院,一直到現在都躺在醫院里,動彈不得。
听到消息的當時,林毅晨以為黃家國要玩以退為進,住院只是一步緩棋,等到風頭過去了,他還會回來當他的政法委書記。林毅晨沒想到,黃家國直接申請了病退。
「土皇帝」竟然在不經意間倒了下來,砸起了一狠風浪。
鐘承軍繼續說道︰「上面可能會空降一位書記,畢竟這次牽扯的人數眾多,往上增補名額幾乎沒有一個符合要求地,所以空降的可能性很大,至于湘南市公安局長的位置,是由李伯伯頂替,原公安局長被雙規,涉嫌玩忽職守,他的問題很嚴重,而且這次上面沒有黃家國頂著,他就算月兌身了,也難以更進一步。」
林毅晨想起當初為了見到「李伯伯」,他和鐘承軍、姚川闖入公安大樓,結果被關起來的事情,也是那一次,他認識了張岩,後來兩人相互幫了不少忙。
「噢,對了,有一個消息你肯定很感興趣。」鐘承軍賣起了關子,笑盈盈地讓林毅晨猜,林毅晨完全沒有頭緒,選擇放棄。
鐘承軍一個人耍寶也覺得很無聊,于是就對林毅晨說道︰「黃景史因為嗑軟性毒品被送往醫院,結果就在他治療的中途,有人得知葫蘆村的事,立即把黃景史舉報給調查組,黃景史的夜總會被封,後來黃家國拼著‘病退’作為交換條件,黃景史沒有被判刑,而是被革職,以後都無法再涉足官場。」
當天林毅晨在黃景史的夜總會曾經發現他使用「腰片」,所以當時他才會問他救下的學姐,夜總會里有沒有賣軟性毒品地。不過他更為感慨地是,黃景史還躺在病房里,他身邊的人發現風向大變,轉臉就把黃景史給賣了,鐵證如山,黃景史就是想否認都沒辦法。這種靠著利益糾纏在一起的人,也會因為利益而分開,黃景史也算是被小人給暗算了。
鐘承軍跟林毅晨聊著最近發生的事情,什麼譬如崔晟的弟弟崔昊在看守所試圖越獄而再次被捕,重判加刑;證據室的食龍獸已經死了,符合林毅晨醒來後,匯報地關于追擊崔晟進入大山後沒有相遇,自己迷路後被救的說法,林毅晨在後,崔晟在前,他比林毅晨更早進入大山,很有可能身死大山之中。
兩人聊著聊著,時間不禁走過了晚上12點。
鐘承軍正準備回房間睡覺,忽然想起了什麼,他笑著對林毅晨說道︰「你知道黃家國是因為什麼被送進醫院地嗎?是因為他找小三被他老婆發現了,結果他老婆把他氣得高血壓犯病了。你知道他老婆是怎麼發現他有小三的嗎?是因為他起床接電話,結果隨後一巴掌拍在他老婆的**上。兩人從未有過這樣的親密互動,于是黃家國老婆開始懷疑他找了小三。還懷疑他們家的保姆跟黃家國有一腿。嘖嘖,這里面的故事可真精彩。」
林毅晨對這些事情卻不怎麼關心,對他來說,只要黃家國從位置上退下來,就足夠了。
鐘承軍說起了葫蘆村的事,林毅晨決定有時間了,去醫院看一看周老頭兒他們,光知道他們生命已經安全了,卻不知道他們是否已經康復了。
這些老人也是受盡了折磨,兩次都險些被蠱蟲奪走性命,而且都是無妄之災,林毅晨想安慰他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到時候用靈氣多多為他們輸入,保他們長壽一些。
再說起靈氣來,林毅晨自從醒來之後,他就發現胸口的一條大魚變成了兩條小魚,一黑一白成陰陽魚狀,上面不時有光芒閃過,每當光芒閃過一次,兩條小魚身上就會散發出一縷縷靈氣,飛快地進入林毅晨的身體。現在都等于林毅晨擁有了雙倍靈氣恢復的速度,只不過靈氣現在更猶如實質,消耗起來也更加巨大,所以這胸口多出一條小魚不知到底是福是禍。
「听說今天有個小姑娘追你追地很緊啊,你現在也有萬人迷的潛力了。」鐘承軍一臉曖昧地對著林毅晨笑,他也是剛剛從陳羽君那里得到的消息。
在兩家合為一家,陳羽君帶領一部分家族資源加入鐘承軍的天運物流後,兩人經常在一起交流工作,漸漸地兩人都放下了以前那些幼稚的印象,轉而都看到了對方身上的優點,因此兩人的關系也緩和了很多。今天陳羽君跟鐘承軍請假,就順手把林毅晨給賣了,換作以前,陳羽君想要跑,根本就不會給鐘承軍說,如今卻不一樣。
林毅晨听著鐘承軍的調侃,知道他只是開玩笑,也沒有回應。只是那個劉小兔確實給他留下的了深刻的印象,這印象不是喜歡,而是驚恐,女人能夠可怕到這種程度,恐怕女人堆里也不多見。
「對了,听說你要去國外過年?」鐘承軍也不知道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有些驚訝地看著林毅晨,說道︰「你跟你父母做好溝通了嗎?」
林毅晨搖搖頭︰「最近都沒有時間回家,怎麼可能做溝通?」
鐘承軍看著林毅晨臉上的為難神色,關切地問道︰「還沒想好怎麼跟父母溝通吧?」
林毅晨嘆了口氣,他確實沒有想好,只想到他要一個人回家跟父母說起這件事,他都有些不知所措,真見了面,他恐怕就會把「溝通」變成了「通知」,說不定會給父母留下一個霸道的印象。
鐘承軍看著林毅晨緊緊皺起的眉頭,笑著說道︰「天色已晚,還是先休息吧,這件事怎麼提前設想,都不如真實地見上一面,倒是見了面,說不定就真地說出來了。以前都是有小嬌小濤在旁邊,你會過度地關注他們而逃避正面面對父母,這一次正好,你一個人,想躲也躲不掉了,那就勇敢地面對吧。」
這不是一個好的建議,不過,林毅晨準備謝謝鐘承軍,他願意采用這個方法,面對面地說一下未來,而不談過去。
過去地,就讓他過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