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毅晨喝了一肚子的酒全醒了,他腳步匆忙地離開餐廳,腦子里不斷地在思索著事情,目不斜視地朝著鐘承軍的房間走去。
客廳里的陳羽君正準備起身回屋休息,看到林毅晨匆匆忙忙地走過,白了他一眼卻發現林毅晨什麼都沒看見,一眨眼的功夫就消失了,完全沒有理她。
「真是見‘鬼’了!」陳羽君見林毅晨無視自己地路過,恨恨地咒罵一句,女孩子最討厭被人無視了。
林毅晨遠遠地听到陳羽君的吐槽,卻也無心理會她,因為他有了一個重大發現,很可能提供另外一種思路的線索。
「砰!」
林毅晨凶猛地推開了門,正在喝著紅酒的鐘承軍和浮青駱被嚇了一跳,浮青駱身手敏捷地扶住桌子上來回晃蕩著的酒瓶,他們一起看著異常興奮的林毅晨,兩人遠遠地聞到了一股酒精味兒。
「你這是喝了多少酒啊?」鐘承軍皺著眉頭看林毅晨,卻發現他一點兒醉態都沒有,反而顯得精神亢奮。
「怎麼了?」浮青駱坐在椅子上,看著亢奮的林毅晨往後縮了縮。
「我發現了一個重大的線索!」林毅晨快速關上門,走到鐘承軍的面前從他的手里奪過酒杯,一口悶了進去。
「我的……」鐘承軍看著林毅晨把酒杯又塞回自己的手里,一臉心痛地看著酒杯了僅存的點滴酒液。
林毅晨拉過鐘承軍的椅子坐下,雙手握拳,振奮地對兩人說道︰「我想我知道咱們別墅里的那個保安是怎麼中蠱的了!」
鐘承軍把酒杯放到桌子上,隨手拉過一條椅子坐到林毅晨的旁邊,手扶著林毅晨的椅背說道︰「是怎麼中蠱地?」
「剛剛我跟大廚在餐廳喝酒聊天,然後他告訴我一個消息,最近給別墅送肉的那家商販最近換了人來送肉。」
鐘承軍坐直了身體,從浮青駱的手里奪過酒杯一口悶掉,然後又還給了浮青駱杯子,興奮地跟林毅晨說道︰「你是說,那個蠱師曾經混入到咱們的別墅?」
林毅晨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說道︰「未必是蠱師親自來的,說不定是他的手下,就是倉庫里的那個家伙來地。」
「那咱們就將計就計,等他親自來,咱們就來個甕中捉鱉!」鐘承軍興奮地一揮拳頭,看著林毅晨和浮青駱說道︰「這個計劃怎麼樣?」
浮青駱想了想,提出個異議︰「如果真是倉庫里那小子過來地,他現在已經被咱們抓起來了,難道那個蠱師還會親自送上門來?」
林毅晨揮揮手,給浮青駱說道︰「不管之前是誰來的,不管他還敢不敢上門來,這是他取巧的一個辦法,也許他會存著咱們還不知道這個秘密的僥幸呢?」
「對,不管他敢不敢來,咱們必須留著這個希望給他,讓他明知有詐,還必須要來!」鐘承軍拳頭一下一下地錘著膝蓋,「這總比怎麼干等著他送上門來一條路要好地多。」
「這倒是。」
三個人窩在臥室里竊竊私語,直到深夜,鐘承軍和浮青駱聯手把林毅晨轟出了房間。林毅晨站在門口打了個飽嗝,一股濃濃的紅酒味兒飄了出來,房間里傳出鐘承軍和浮青駱的怒罵聲。
「這個豬!真是糟蹋了這些珍貴的紅酒啊,我才剛剛叫人拿來地!」
林毅晨心滿意足地回房間了。
當天晚上,林毅晨做了個噩夢,在一片漆黑的夜里,他赤.luo著身子,光著腳丫走在草地上,四周伸手不見五指,周圍傳來呼呼的風聲,穿過的他指間,沒有帶來清涼的感覺,反而是一陣陣地瘙癢讓他忍不住使勁地撓他的手指。
一邊走,一邊撓,不時地張望四周。他並沒有感到害怕,仿佛這里是他非常熟悉的地方,只是周圍那些黑漆漆的方向他不知道該往何處走。他努力地想要釋放靈氣去探路,可是不管他怎麼使勁,就是感應不到靈氣。
正在他氣急敗壞的時候,他忽然感覺一陣毛骨悚然,仿佛有什麼東西輕輕拂過了他後背,然後就听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忽遠忽近,斷斷續續,其中有些話仿佛被風吹走了一般,間斷的話讓他听不懂。
不知走了多久,林毅晨偶然間的一低頭,發現他走在一層薄薄的細沙上面,好像干粉一樣,每當他踏出一步時,就會揚起一陣陣的灰塵,飄散在周圍的空氣中,原本看不清任何東西的林毅晨發現卻能看到那些細微的塵埃,好像雪花一樣飄在他的周圍。
林毅晨伸手去接那些灰塵,卻突然發現他滿手是血,而他的手指間還在不斷地涌出血。
就在這瞬間,林毅晨忽然從夢中驚醒,他坐在床上怔怔地發呆,一幕幕熟悉的夢景在腦海中光速般地閃過,他既看不清那些畫面,也想不起那些場景,只記得那些閃過的東西很熟悉,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不知坐了多久,林毅晨手撐著床準備去衛生間方便,忽然模到床上一片濕冷,他的神經猛地打了個顫,背上又留下了一層冷汗。
低頭看去,林毅晨發現床單已經濕透了。
幸好不是血。
林毅晨腦海里閃過這個念頭,又感到奇怪,自己為什麼會想到血。他已經把夢里的所有事情都忘記了。
林毅晨從衛生間出來,就听到房間門響起,他走去打開門,發現是鐘承軍。
「你要睡到什麼時候啊?」鐘承軍皺著眉頭上下打量著林毅晨,發現他並沒有什麼異常,精神也很好,既沒有失眠的倦意,也沒有睡得睡眼惺忪,好像早就起來了。
「現在幾點了?」林毅晨隨口問道,向書桌上的鐘表看去,卻驚呆了。
現在已經是下午一點了。
「我怎麼睡了這麼久?」林毅晨看著鐘表喃喃自語。
鐘承軍看著神情有些奇怪的林毅晨,听到他說的話,好奇地問道︰「你什麼時候醒了?怎麼不去吃午飯。」
「我剛剛醒啊。」林毅晨回過頭看著他回道。
「剛睡醒?」鐘承軍吃驚地又打量了他一番,皺著眉頭說道︰「那怎麼看你好像早就起來了,沒有一點剛剛起床的模樣。」
「噢,我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林毅晨隨口說了一句,轉身去沙發上拿自己的t恤。
鐘承軍總覺得今天的林毅晨有些奇怪,他順著林毅晨的動作移動目光,掃過床鋪的時候,他忽然一愣,隨即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風一般地沖了過去,大肆翻著林毅晨的床鋪。
「你干什麼啊?一大早……發什麼神經?」林毅晨忽然意識到現在已經不是早晨了,話里一頓。
「哇哈哈哈哈!」鐘承軍忽然仰天大笑,看那神情似乎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神經。」林毅晨罵了一句,套上t恤準備出門。
「哈哈哈哈!」鐘承軍舉起床上的毛巾被,沖著林毅晨大聲嘲笑道︰「林毅晨,你今年多大了,竟然還尿床?!」
尿床?
林毅晨轉過頭看去,確實發現鐘承軍手里的毛巾被已經濕透了,不僅如此,就連床單上也是潮濕一片。林毅晨的第一反應不是自己沒有尿床,而是皺起眉頭的想著,自己這是流了多少汗,都把這毛巾被給染濕了。
「哈哈哈!」鐘承軍放下毛巾被,一臉嫌棄地把手舉得遠遠地,跑進衛生間使勁洗了幾遍手才跑出來。「笑死我了,林毅晨二十多歲了竟然還尿床,大新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