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家伙,心眼太多了!」浮青駱不是第一次知道鐘承軍的心眼多了,可是每一次他都會感嘆這家伙的心思活絡,自己怎麼就做不到他這樣呢?
「那家伙踫到我,算他倒霉。」鐘承軍冷笑道︰「拿了別人的錢來找我麻煩,還想拿我的錢,這種人貪念這麼重,活該倒霉!不給他點教訓,他以後還敢為所欲為。」
浮青駱卻不同意鐘承軍的話︰「你這‘仙人跳’玩人家,還好意思說人家貪念重?我爺爺常說的那句話果然沒錯,人性都經不起考驗!」
「所以呢。」鐘承軍一把挎住浮青駱的肩膀,冷臉一變,笑嘻嘻地說道︰「我要用最多的錢、最大的利益來綁定你,讓你經得起別人的考驗,經不起我的考驗!」
「滾蛋!你這家伙小時候沒少賣我,還好意思說這話?」浮青駱一把甩開鐘承軍的胳膊,快步地向別墅走去。
中醫院斜對面的超市門口,一個留著小平頭的年輕男人看著兩人的身影越來越淡,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喂,真不好意思,我沒有成功,你那錢我就不要了。」電話里的聲音,赫然便是拿走鐘承軍一千塊錢的出租車司機。
「你先回答我幾個問題,要是你夠坦誠,回答能讓我滿意,那些錢也不是不能給你。你就說說之前是怎麼回事吧,你為什麼跟他們吵了起來,還拿走了他手里的錢?」小平頭轉身走進超市,邊打電話,邊逛起了超市,不時地拿起商品仔細地看著。
「那錢跟你沒關系吧。」出租車司機听到關于錢的事,立即警覺了起來,生怕對方要走自己手里的錢。
「這回答我很不滿意啊,錢扣一半。你接著說。」下平頭拿起一個杯子舉起來對著燈觀察,雙層內嵌弧形的杯底映照著變了形的燈光,他搖搖頭,放下玻璃杯繼續逛。
這邊出租車司機這才明白,對方說繼續支付酬金的話是真地,三千塊錢一下子少了一千五,頓時肉疼不已,後悔地要死,輕輕地扇了自己一巴掌。
「我說,我說,你別急。」出租車司機趕緊說道︰「本來他們已經招手了,我停下來之後,他們突然又不坐了,要我走。當時我有點著急,怕完成不了你交代的事,就多問了他們幾句,結果他們還是不坐。後來我干脆下車跟他們吵了起來,想借著周圍的人給他們點壓力,讓他們上我的車。誰知道那里面個高的家伙開始數錢,要我走,最後我見有交警走過來,就趕緊開車走了。」
末了,出租車司機還是不放心,多說了一句︰「那錢真地跟這事沒關系地。」
小平頭脖子夾著手機在挑水果,他沒有理會出租車司機的最後一句話,而是語氣驚訝地對出租車司機問道︰「你是說他們攔車了,你停下來之後他們又不做了?」
「是啊,當時我也很奇怪,以為他們開玩笑呢,後來我怎麼勸都不坐,我就急了。」出租車司機心里默默計算著自己能從小平頭這里拿到多少錢,一想到剛剛自己說了廢話就少了一千五百塊錢,心里就一陣後悔。
「呵,有意思啊。」小平頭輕聲笑了一聲。
「那錢是不是能給我了?」出租車司機小心翼翼地問道,生怕聲音大了吵得對方不同意,再丟一千五百塊錢他就想去跳樓了。
「好吧,錢還沒扣完,我一會兒就轉給你,算是你以後的安撫費吧。」小平頭不等出租車司機說話,就自顧自地掛斷了電話。
出租車司機坐在夜市攤上,手里還拿著一串烤串,看著黑屏的手機,嘴里不滿地嘀咕著︰「說話真不懂禮貌,現在的年輕人有錢就了不起啊?媽蛋,你要是敢不給我轉錢試試看!我削不死你我!」
話音剛落,手機響起,屏幕亮了起來,司機趕緊拿起手機打開,看到果然轉來了一千五百塊錢,頓時笑得眉開眼笑,只不過轉念他又想到了那平白無故就少了的一千五百塊錢,心情頓時又變得喪了。
「麻痹地,就一句話沒說好,就敢扣老子一千五百塊錢,你特麼怎麼不去吃屎啊?!」司機拿起手機點開相機,罵罵咧咧地之後露出一張得意的笑臉,然後跟桌上的烤串啤酒一同照了張合影發了出去,馬上又美滋滋地吃起了烤串。
另一邊的超市里,小平頭拎起挑完的隻果看了看,大約半分鐘之後,他從里面拿出一個隻果,然後把袋子放到水果貨架上,轉身拿著隻果離開。
「真是蠢人一個,什麼錢都敢拿,我這種小角色的錢你拿就拿吧,我頂多就是折磨一下你的rou體,讓你嘗嘗先苦後甜的滋味兒。省長公子的錢你也敢拿,那你就等著吃排頭吧。你們這些人啊,沒出息不是因為懶,而是因為太放縱自己的**了。」
凌晨時分,東城發生一起交通事故,一輛出租車與紅色馬自達發生沖撞,出租車司機涉嫌酒駕。
交通大隊收到事故報告,一人看到報告上的車牌號碼後愣住了,然後拿著報告跑到了大隊長的辦公室,進去後把報告放在大隊長的桌子上。
「酒駕?現在查的這麼嚴還是有那麼多人以身試法,這些人一個個醉死算了,還害得別人那麼慘!」大隊長魯京看到酒這個字就異常敏感。
「不是,隊長,你看這個車牌號。」手下人伸手指著報告上其中一個車牌號說道︰「這不是隊長你剛剛說要查的車牌號嗎?」
魯京睜大眼楮一看,可不是,跟沈子給他說的車牌號一模一樣,是同一輛車。
「靠!怪不得要查這小子呢,不干壞事也不會讓人給盯上,去,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兩件事都有他,往重里罰,省得老有人說咱們不作為。」魯京擺擺手,手下人拿著報告跑出去傳達指令去了,魯京則是拿起電話把這個消息告訴自己的鐵子。
當消息傳到一號別墅時,鐘承軍听到這個消息後愣住了。
重大事故,出租車司機重傷送往醫院救治……後面的話鐘承軍再沒有听清楚。
鐘承軍靠在椅子上發愣,他怎麼都沒有想到,自己這麼快就等到了消息,可等來地卻是酒駕重傷的消息,他的腦子很亂,這並不是他想要地。
自己這邊剛剛懷疑上司機,司機就涉及酒駕重傷昏迷,這尼瑪也太**luo了,鐘承軍寧願相信這只是一個巧合,可是他心里的直覺怎麼都抹不去那個可怕的想法。
殺人滅口!
這幫人簡直毫無人性!
鐘承軍自認為很壞,比如今天他就「釣魚執法」了那個出租車司機,可他也就是想整一下對方,讓對方嘗嘗苦頭。可這幫人根本不把人當人看,直接就殺人滅口,這簡直太可怕了。
浮青駱推門而入,看到鐘承軍眼無焦距地盯著茶幾看,好奇地走上去坐到他身邊,見他眼神渙散地看著自己,浮青駱一愣,伸手在他眼前豎起一根中指,鐘承軍看著那根指頭,雙眼才慢慢恢復了正常。
「青駱啊。」鐘承軍聲音很低沉,讓人听得出他的情緒也很低沉。
浮青駱很驚訝鐘承軍對自己的中指無動于衷,似乎已經習慣了,他拍了鐘承軍一巴掌,問道︰「你怎麼了,怎麼感覺你跟丟了魂兒似的,又受到什麼打擊了?說出來讓我樂呵樂呵唄。」
鐘承軍扭過頭來,呆呆地看著浮青駱,嘴唇翕動地輕聲說道︰「那個出租車司機酒駕重傷,現在躺在醫院里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