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你說這滿滿一池塘的殘荷,該如何打理呢?」我有些僵硬著身子,很不適應這蓮妃這麼親切抓過我的手。說實在的,對于她大清早的拉我過來討論這荷花的事情我很是不解。似乎,我同這月復黑的蓮妃並不怎麼的熱絡。更是達不到這麼大老早攜手賞蓮的地步。再說了,這蓮妃自那日受蒼漠詣刺激後就變得對我不冷不熱的。而我長期窩在自己的泠月樓,同他的菡萏宮那是八竿子都打不著的關系啊!「蓮妃娘娘說笑了,這荷塘之事彥柒哪里懂啊!還是娘娘自個做主吧!」我歪著嘴巴,笑得那是十分的難看。趁著打呵欠的功夫,成功的將自己的小手給解救出來。「妹妹怎麼如此見外!我們一同伴君左右服侍皇上,理應是姐妹相稱的。莫不是因為我比你虛長了幾月,喚你一聲妹妹惹得你不高興了?」我自是清楚的知道,這些帶刺的話,無論我再怎麼好說歹說,好處都只會撈在她的手里。與其在此同她糾纏不清不如反其道而行,想方設法將其輕輕一筆帶過。「在漠沃爾曾有人吟詩︰留得殘荷听雨聲!彥柒不才,倒覺得留著這些殘荷,倒是可以添些雅興!」淡然一笑,上前小走了幾步。說實在的這菡萏宮設計得最好的就莫過于這些個在荷塘里交錯的小路了。這荷塘足足有十畝,期間這麼縱橫交錯的小徑也是數之不清。輕輕的踩過那些由鵝卵石堆積而成的小路,不覺間讓人心情舒暢。忽然只見一聰明伶俐的小丫頭朝這邊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湊在那蓮妃的耳邊不知道在說些什麼。忽覺那蓮妃眼中的笑意冷了幾分,只見其點了點頭便命那丫頭退下。緩緩而來踩著小碎步,款款而又婀娜。我卻是揚唇一笑卻是玩味不已。剛才那丫鬟的唇型我看得分明,我自是知道蒼漠詣同蒼漠瑾正朝這邊過來。呵,我說嘛這蓮妃吃多了撐著了,這麼大老早的叫我過來聊這姐妹情深,卻只是想設計陷害我罷了!布局倒也是精妙,只不過就是少估算了一步,本公主自小精通唇語。她那點小伎倆,我既是已經了然于心自是不便再行點破,且安靜的看她到底有何花招。
遠遠的,那越走越近的腳步聲我听得分明。呵,習武之人就是好啊!耳聰目明的,不同尋常人般的知覺。我揚唇一笑,守株待兔的游戲似乎很久沒玩了。驀然一轉身,便見那蓮妃忽然腳下一歪整個人「啊!」的一聲便栽倒在了蓮花池里。其實,這麼近的距離我自是可以一把將其抓住。只是忽然瞥見蓮妃唇畔的冷笑又漠然的縮回了雙手。也罷,既然蓮妃執意要唱這一出苦肉計,那也罷!我有些悻悻的拍了拍雙手,暗暗佩服蓮妃的狠勁。嘖嘖,這女人對自己都那麼狠,更別說是別人了!「來人哪!娘娘落水了!快來人呢!」我有些愣愣的回頭瞥了眼那不遠處站在一旁吼嗓子的丫鬟。嘖嘖,就算是預計好的,這麼緊湊的時間內居然可以反映得這麼快,是不是一老早的就在一旁密切注視等候良久啊!我無語的回頭掃了眼正朝這邊奔來的侍衛、宮女,皺了皺眉頭很是任命的閉上眼一縱身跳了下去。沒辦法,誰讓情景容不得有其他的選擇呢?不過,還真是無語之極!這麼好的大清早,居然還得陪著那麼討厭的人練習苦肉計。高高的縱身跳了下去,那激起的水花夾渣著淤泥還有一張已經腐爛的殘葉,直接一個驚起飛到了蓮妃的頭上。直把我逗得一口水嗆在了喉嚨里。小樣的,不就是演戲嘛?誰不會啊?告訴你本姑娘之所以也跟著跳下來根本就不打算救你,而是怕你到時候栽贓啊!不過,說實在的這蓮妃跟蒼漠詣還真是絕配啊!兩個人居然都這般好巧不巧的愛演戲,而且都還是逢場都能做戲的那一種!嘖嘖,只是有點始料不及的事,居然被這麼一大口水嗆在了喉嚨里了。咳咳咳咳咳,止不住的一通亂咳。慌亂中一抬頭便見蒼漠瑾一個縱身跳下,那陽光下的身影果斷而又決絕。「丫頭,沒事吧!」蒼漠瑾游了過來直接將我打橫抱起,掄起衣袖給我擦了擦滿臉的泥水。不知為何,一時之間我竟咳得更加厲害,憋得滿臉通紅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嘖嘖,這池塘的水到底是從哪里排進的,就那麼一小口的居然可以讓我咳得這般的忐忑,那種震動撕裂胸腔、扯疼五髒六腑的揪痛。無奈之下,只好拍了拍蒼漠瑾指了指上邊。好歹讓我先上去,喝杯水壓壓吧!卻不想蒼漠瑾這麼一動,我這才發現我們早已深陷這淤泥之中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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