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今晚一戰是免不了的。如今看來恐是形勢是更加嚴峻了,公主還是盡早回宮吧,免得皇上擔心。」義父說完便率先出去領兵布陣了,幾位哥哥也都跟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人百思不得其解,什麼時候我漠沃爾彥柒竟也成了別人的負擔?難道我看起來真的是很需要別人保護的那一種嗎?「小柒!」正當我兀自好笑,一陣搖頭之時,忽然便只見五哥又折了回來。「小柒,不論今晚一戰結果如何,明天一早你都得離開。還有,記住保護好自己!」五哥一直是那種寵辱不驚之人,只是如今他說的這番話卻是如此的沉重。難道,情況已經到了十分的危急的境地了嗎?只是如果真是如此,又讓我怎麼能離開?至少我留在這里,能幫到一點那也是好的。「我會走,但不是明天!」我只是低頭漫不經心挑了挑指甲,忽然抬頭笑問「五哥,你可有適合小柒的盔甲?」我那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模樣,直惹得五哥氣急。「小柒!」五哥那一副語重心長的模樣似乎沒什麼療效,此時直接已經被我逼的氣急敗壞了。「怎麼?五哥,難道你覺得小柒就一定是添亂的嗎?雖然小柒不懂帶兵打仗、不懂兵法,但小柒絕對不會成為你們的負擔。你放心小柒會保護好自己!我想如果我留在這里至少是可以鼓舞士氣的,不是嗎?」我整個人兀自的扒在軍機布陣圖上,隨意的用手指將那些模擬的小土堆撥弄得東歪西倒。「可是••••••」「沒什麼好可是的!五哥,你還是快些去幫忙義父吧!」帳外火把通明,廝殺聲不斷、慘叫聲不斷,而我卻端坐于主帥之位紋絲不動,任憑帳外那手起刀落之時所濺起的血液染紅了我的簾帳。蒼漠詣此舉既不是沖著糧草,那究竟是為何呢?難道是為了義父?可是,這根本就不可能啊!蒼漠詣若真是想置義父為死地,則完全可以趁著義父重傷昏迷之機前來突襲啊,那時候義父倒下群龍無首的按理說應該是最好突破的時機啊!可是,為什麼那時候他沒有出手,而是偏偏選在了這個時候,選在了義父完全康復的時候來了個半夜偷襲呢?究竟是這蒼漠詣太是高傲或是腦袋秀逗了還是有其他的什麼陰謀呢?帳外不斷有人倒下,甚至還來不及一聲慘叫。我只是面無表情的拔下發釵,將那紅燭的燈芯撥長了些。帳外魑那修長的身影,投在簾帳上的影子線條有些斑駁。而他的長劍則更是變得彎彎曲曲的。突然想到一個很冷的笑話。從前,有一個劍客站在漫天的雪地里。他的眼神很冷、他的臉很冷、他的心很冷、他的劍很冷,最後他冷死掉了。還沒等我嘴角的笑容笑開來,便見一支箭矢以很重的力道呼嘯著直直的射向了我。那只閃著金光的箭矢,呼嘯著穿過那厚重的帳篷,沒有絲毫的減速、沒有絲毫的偏離方向,直直的射向我的脖頸。接著便是第二支,那是一支銀色的箭矢,如同第一支那般霸氣十足的王者風範,威風凜凜,直逼向我的胸膛。蒼漠詣!來人竟是蒼漠詣!江湖傳言蒼漠詣曾命人打造過兩種箭矢,一種是金箭專殺敵人;而另外一種便是銀箭,專殺對手。這一點,我倒是很欣賞他!並非所有的敵人,都會是對手。而對手則是可以同你匹敵,有資格同你一戰之人。有人說過︰一個人的價值,是靠他的對手來估量的。如今,蒼漠詣先後兩次拉弓,金銀兩箭更是直指要害,看來是今晚就想置義父于死地啊!原以為他只是運籌帷帳之內,決勝千里之外。卻不想此刻竟是勞駕他親自動手了。只是他可曾想到如今這主帥的帳篷內,端坐的卻是我漠沃爾彥柒。我想他恐怕是要失望了!我揚唇一笑瞬間出手,之後蒼漠詣見到的便是我的背影。我雖是背對著他,但我想蒼漠詣定是一眼便知道我不會是威風凜凜的楊將軍。「你是誰?」意料之中冰冷的聲音,完全沒有半點的溫熱。傳聞,蒼漠詣冷情至極。傳聞,他從未愛過誰!我想這些傳聞定是真實的吧!像他這孤傲而又冰冷之人,最愛的、會愛的永遠只會是他自己,接著便是他的皇位。我是誰?我冷冷一笑,驀的一個轉身。嘴角赫然叼的是那支金箭,而手心里把玩的竟是那支銀箭。「我是誰?我想你不會想知道的!」我慢條斯理的吐下嘴里叼的金箭,揚唇一笑卻是痞痞的感覺。無妨,反正我現在是男裝打扮,邪里邪氣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哇!蒼漠兄真是大手筆啊!就連殺人的家伙,都足夠尋常人家三年的口糧了。」說著痞痞的打量著他臉上的金面具。江湖傳聞蒼漠皇帝,蒼漠詣是這世上最英俊的男子,不知比起父皇究竟如何呢?我饒有興趣的盯著他,拍拍手丟開手中的箭矢,一步步逼近他。他雖是絲毫未動,可是眼中所滲出的冷意,恐怕也就只有我這種不怕死的人才敢挑戰的。也許這世間也就只有我這種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連蒼漠詣這類危險的品種都敢招惹吧!也許,冥冥之中我便是蒼漠詣的克星。他越是冷若冰霜,我便越是喜歡折磨他。就好比他是危險的高壓電我便是絕緣的橡膠體。只是後來,我這橡膠體掉了眼淚,沾染上了水珠,已經不可能不再是絕緣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