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軒說︰「阿箏,父親也是這樣勸說太子的,可是,太子忠孝,不忍心違背皇上的意思。」
「那麼太子就能讓我們都跟著他出危險嗎?太子這樣實在是太自私了。」周箏箏憤然,「父親,女兒要面見太子,女兒要罵醒太子。」
「這不好吧。」周瑾軒有些為難。
林蓨說︰「瑾軒,也許,阿箏說的有道理,你就讓阿箏見見太子吧。」
周瑾軒說︰「就怕太子還是堅決要去。如果太子不去,我一個人也能消滅北狄殘余。」
「父親,母親,超哥哥中了毒,怎麼辦,超哥哥只怕是過不去了。」周箏箏握緊父母親的手,哽咽著。
這對于周箏箏同樣是打擊,周箏箏已經是面無血色,嘴唇發白了。
「阿箏,你不要急,靜下來,慢慢說。」周瑾軒勸導。
林蓨則拿了帕子擦拭著周箏箏的臉,那張臉自然是汗水直流。
周箏箏于是一點點把林楓和慶豐帝給林仲超下毒的事情,說了一說。
林蓨說,「想不到皇上連自己的皇孫都不放過。」
周箏箏說,「這毒沒法解。母親,怎麼辦呢。我不能讓超哥哥死的。」
周瑾軒說,「我听說過這個毒。只是一時想不起來了。」
周箏箏嘆了口氣,「父親在哪里听說的?」
北狄殘余勢力不除,百姓的生活就不能真正安穩。
但是行軍作戰,總是勞財害民。再三決議後,周瑾軒還是披上了鎧甲。要親自帶軍前去掃除北狄的殘部。
「父親大人,我也要去。」周瑜恆雙手握拳,主動請纓。十三歲的身量,已經是一個小大人了。
周瑜恆笑了笑,大手一揮道:「好!」
虎父無犬子,周瑾軒辛苦培養周瑜恆,要的也是周瑜恆能文能武,能成為一代英雄。
北狄殘部聚守在邊關處,距離京城有不少距離。
以免夜長夢多,周瑾軒決定以騎兵出陣,要出其不意,一擊擊斃。
周瑜恆被任命為左將軍,周瑜恆則帶著大部隊跟在周瑜恆的身後。
受此重任,周瑜恆是相當的興奮。
和治理州縣比起來,周瑜恆更喜歡馬背上的感覺,或許奮勇殺敵,才能真正體現男兒的血性。
周瑜恆帶著自己的小隊人馬,飛快的前行著。
一方面是給大部隊探路,另一方面,也需要時刻注意敵方的行動。
因為補給有限,要快速取勝,速戰速決是最好的選擇。
為了更快的到達目的地,周瑜恆沒有選擇常規的大路,而是選擇了一條更捷徑的商道。
只是商道兩旁,常有土匪和野獸的出沒。
但這絲毫不會讓周瑜恆膽怯,反而,周瑜恆還希望能遇上什麼麻煩,這樣就好練練兵了。
只是四周的土匪,得知周瑾軒帶軍前來,早就逃之夭夭了。
倒是有些野獸,運氣不好,被趕上了。
一日,周瑜恆正在趕路,突然前方的道路上出現一只黑熊,高約丈余,通體黑毛。為了取食,黑熊把一棵樹搖的枝葉盡落。
「好一個家伙。」周瑜恆雙目圓睜,當下就拉滿了弓。
當黑熊逐漸靠近的時候,周瑜恆手上一松,利箭如一道閃光刺進了黑熊的心窩里。
頓時,一團血紅把黑熊的毛發都變了色。而黑熊也是嗚呼後仰倒地,再也沒有動彈。
接著,周瑜恆讓部將把黑熊撥皮切塊,還趁機做了一件熊皮大衣。
在周瑜恆的帶領下,整個部隊前進的速度非常快,只用了不到十日的時間,就來到了北狄殘部所在地。
而此時,北狄殘部還渾然不知。
負責前哨的北狄侍衛,還在大路邊打瞌睡。
時機正好,周瑾軒對北狄殘部進行了全面探查後,制定了一個全殲的計謀。
周瑾軒決定讓周瑜恆佯裝進攻,然後誘敵全出,再以包餃子的方式,把北狄殘部一鍋端。
這個計謀,讓周瑜恆大呼過癮。
按照周瑾軒的部署,周瑜恆只帶了十余人前去襲擊,在斬殺了十余人之後,終于引起北狄殘部主力的重視。
北狄殘部于是傾巢出動,中了周瑾軒的計。
周瑜恆且戰且退,在把北狄殘部引到一個低窪處後。周瑾軒令旗一揮,四面八方的軍隊像洪水一樣,把北狄殘部團團圍住了,馬匹揚起的塵沙,遮天蔽日。
幾乎是毫無抵抗,周瑾軒便把北狄殘部全殲了。
凱旋而歸,周瑜恆依然走在軍隊的最前面,勝利的喜悅讓周瑜恆神采飛揚。
迎面吹來的風,都讓周瑜恆覺得是香甜的。
而在京城的百姓,也是早早的就列隊歡迎。
當周瑜恆終于出現在城門口的時候,人群中,高呼著「小仲超,小仲超!」
周瑜恆有點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故意放慢速度,屏住呼吸听。
「小仲超,小仲超!」熱情的歡呼聲卻如鋒利的針,一針針扎的周瑜恆心痛。
臉上的笑容,也早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陰沉而又僵硬的臉。
周瑾軒本想給周瑜恆擺一桌家宴以示嘉獎,但周瑜恆卻托詞身體不適,而拒絕出來吃飯。
「瑜恆,我能進來嗎?」周箏箏敲響了周瑜恆的房門。
進屋之後,周箏箏開門見山的問道:「打了勝仗,你怎麼還生氣?」
見被姐姐看穿,周瑜恆也就把心底的話全說了出來。
「大家不叫我名字,卻都叫我小仲超,難道我只能是林仲超的代替嗎?」周瑜恆說的激動,嘴唇也有些顫抖。
看的出來,周瑜恆對這個還是很在意的。
「怎麼會呢,這京城里的人,誰不知吳國公府里的周瑜恆呢,」周箏箏笑著拍了拍周瑜恆的肩膀說,「大家之所以這麼叫你,是覺得你打戰和林仲超有點像,等日後你能獨立打勝仗了,大家就都會稱呼你周大將軍了。」
「真的嗎?」周瑜恆半信半疑的問道。
「當然,你姐姐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周箏箏一臉認真的看著周瑜恆。
「嗯,那我一定努力。」一抹堅毅的眼神從周瑜恆的眼底露出,而在周箏箏的臉上,也掛出了一抹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