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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世外桃源覓家園

不想被人知道我們的行蹤,公子帶著我微服出門,匆忙離開京都繁華之地。

當夜因為貪趕路程,錯過了很多客棧,等到疲倦再去尋找客棧時,一連問了幾家都是客滿,無奈何第一夜就在客棧附近找了一個清幽地方停留,蜷縮在馬車上暫且度過。

最初公子礙于禮數,堅持坐在馬車外面,守候著我,讓我一人休息。

想到公子乃凡人體質,夜中寒涼,恐受了風寒,我就多次勸說他,「公子,還是到馬車里面和青若擠一擠吧,你常年征戰,身體負傷無數,恐在外面受了風寒,勾起舊疾,如何是好?」

公子溫柔回答,「青若,放心睡吧,我久在邊關迎戰,沙漠比這里寒冷的多,我已經習慣了,倒是你一個縴縴弱女子,今夜恐怕讓你受苦了,我在馬車外為你放哨,你就放心睡去吧。」

見公子正直仁義,又關心于我,我著實感動。

看到公子衣衫淡薄,在馬車外一處休閑木椅上持劍而坐,戒備著四周。

我便取了一件公子的厚衣服,下了馬車,走到他的身邊,將這件稍厚的衣服默默披在了他的身上。

他抬起頭,脈脈含情地看著我,用溫熱的手拉住我,「不用擔心我,我早已習慣了餐風露宿,你快去睡吧。」

我撒嬌道,「不麼,青若不要公子這樣辛苦為我守候,你我之間,不必拘禮,公子還是到馬車上閉目養神吧。」

我拉著公子的衣袍,不依不饒,堅持讓他上馬車中休息,公子終究是拗不過我,只好隨著我走進了馬車。

我關上了車門,用仙術在馬車外施了一層仙障,這才依著公子準備放心睡去。

馬車之中,空間狹小,公子為了讓我睡得舒暢,特意讓我偎依在他溫熱的懷中,他用臂膀呵護著我,為我撐起一個溫暖的空間。

他用那雖然困倦,卻依舊如星辰一樣深邃的眼楮暖意洋洋看著我,「睡吧,我的青若。」

感受著公子那深深的情誼,我的心像吃了世間最美的點心那樣甜醉,倚在公子懷中,聞著公子身上散發著的淡淡幽香和男兒氣息,听著公子那歡快有力的心跳聲音,我放心地在他的懷中閉目睡去。

只是這一夜,我又做了一個甜的不能再甜的美夢。

在夢中,我仿佛回到了青丘地界,有父王母後、和青丘的狐族子民圍繞著我,到處都裝點著鮮花和喜慶的飾品。

整個青丘狐族王宮里都散發著喜慶熱烈的氣息。

我穿著華貴美麗的鳳冠霞帔,頭頂著鮮紅奪目的蓋頭,而站在對面的正是公子,他也一身新郎裝扮,正情意綿綿地看著我。

隔著紅紅的喜帕,依稀看到公子豐神俊朗的容顏,他的嘴角微微上翹,一抹好看甜蜜的微笑掛在他如玉的面頰上,我的心兒甜醉,夢兒翩飛。

我和公子在司儀的主持下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然後又夫妻對拜。

再然後,我被公子牽引著帶回閨房。

我靜靜地坐在床頭,等著公子來為我揭去喜帕。

公子的腳步聲近了近了,他靠近了我,輕輕挑開了我的頭帕,我一眼看到了公子那微微漲紅的臉,和燦若星辰,朗如新月一樣的眼楮和面容。

我在一片愛的迷醉中,被公子擁在懷中,靠著他溫暖有力的身軀,我的幸福溢滿了胸懷。

在夢中,公子正準備小心翼翼向我吻來,我閉著眼楮,等待著那驚心動魄的吻,可是,就在此時,卻听到驚天動地的一陣陣爆竹聲響,將我從夢中吵醒。

我驚慌失措地醒來,口中卻夢境與現實不分地喊出了「相公,你在哪里?」

我揉著惺忪的睡眼,努力睜開眼楮,才看到可憐的公子似乎一夜都保持著那個姿勢,只為將就著我讓我睡得舒服。

他也清晰地听到了,我夢囈般卻清晰的呼喚他的聲音,不由紅了臉頰,卻跟著我入戲般地低低喚了我一聲,「娘子,相公就在你身邊,不要害怕。」

看著依舊在馬車之中,看著公子那羞澀逗趣的模樣,我才恍然醒悟剛才不過是我做了一個美夢而已。

我詫異地問公子,「公子,剛才是什麼聲音那麼響亮?」公子早已醒來,知悉外面發生的事情,就對我解釋道,「青若,附近的一戶人家正在出嫁女兒,剛才我們听到的響聲是爆竹聲音。」

「喔,原來是這樣,真的好巧啊,我也做了個夢。」

見現實與夢境如此巧合,我也忍不住月兌口而出自己做了一個夢,只是回想到夢中那些羞人的場景,我吐了吐舌頭,又欲言又止。

公子看我一臉羞澀,好奇地問我,「不知青若做的是什麼好夢?」

我羞澀地回答,「不告訴你了。」

說完,我慌亂地跳出馬車,查看著周圍的情形。

昨夜匆忙至此,天色已暗,昏昏沉沉中,我並沒有細看周圍景致。

現在天光大亮,一切都籠罩在初升的朝陽下,我才看到我和公子所待的地方真是一個美妙的所在。

我們所處的地方是一個大山的山谷底部,巍峨的青山在我們不遠不近的地方高高聳立,藍天上飄浮著朵朵潔白的白雲,白雲籠罩在山谷頂部,將一切都點綴得如詩如畫。

放眼四周,到處是平坦的草地,在陽光的照耀下,這滿目的翠綠草地,像被刷上了一層金粉,隨著陣陣的晨風吹拂過來,翠綠的草地,就掀起了碧波金浪。

在這些青草之中,還盛開著無數奼紫嫣紅的野花,它們五光十色,爭奇斗艷,一朵朵都競相綻放,散發著芬芳的香味。

不遠處是一條小河,小河里的水,淙淙流淌,閃耀著銀光,像一條美麗的絲帶,曲曲彎彎地纏繞在山谷底部。

在不遠處的蜿蜒山路上,正走著一只迎親的隊伍,那些人一個個新衣新帽,喜慶裝扮。

鮮紅的轎子,鮮紅的衣飾,分外奪目,他們一路吹吹打打,好不喧鬧,正向著山中的村莊走去。

這迎親的隊伍出現在青山綠水中,顯得尤為好看。

我出神地凝望著那迎親的隊伍,猜猜著那頂喜轎之中坐著的新娘現在一定是心花怒放,幸福滿懷吧。

不管她是丑是美,迎接她的都是和她共度一生的良人。

作為人族,他們的生命短暫,可是他們卻也活得照樣精彩和有意義。

不知何時,公子來到了我的身側,他瞧著我觀看迎親隊伍的眼神,似乎察覺到了里面的艷羨成分,就扶著我的肩頭,深情款款對我說,「青若,如果你願意,我隨時都願意娶你為妻。

只是,你願意做我的新娘麼?

離開了宮闈,離開了王府,我身無長物,你是否還願意跟著我和我一起浪跡天涯,做一個尋常百姓,做一對尋常夫妻?」

他的目光灼灼,似乎看透了我的心事,一臉認真地詢問著我。

這心有靈犀的問話,讓我心頭一震,迎著公子那探尋熱切的目光,我點了點頭,鄭重地說,「青若願意,願意跟著公子跋山涉水,做一對尋常夫妻。

公子肯為了青若舍棄榮華富貴,青若又有什麼舍棄不下的呢?」

公子听了我的話,喜形于色,他攜著我的手,向著馬車走去,「青若,我們走,等我們找到一處適合定居的安居地方,我就娶你好麼?」

「好吧,但憑公子安排。」我見公子已經猜到我心中所想,又勇敢承諾娶我,羞澀萬分卻又滿心歡喜。

我心想即使父王母後找來,要我還家,我也要拼死守著公子,和公子絕不分離。

即使要我返回青丘,我也要帶上公子帶上我的愛。

我們二人驅趕著馬車,繼續沿著蜿蜒的山路向前走去,心想著,在這寧靜美麗的山鄉之中,尋找一個適合落腳的長遠地方。

一路走來,一路細細觀察。

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公子向人族打听,竟然在半山腰上一個村落的邊緣找到一處廢棄的宅院。

原來居住的人因為去遠方投奔親人,就荒廢了這里。

看著那破敗的院落,但卻依舊結實的農家房屋,我似乎看到了我和公子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幸福田園日子。

我興奮地對公子說,「我們就停留在這里,將這里當做新家可好?」

公子前後左右查看後,覺得這處舊居雖然荒蕪了點,但是如果動手休憩後,著實為一處觀景度日的好所在,就欣然同意了我的請求。

我欣然看到房前有一叢修竹,長得枝繁葉茂,隨風搖曳,頗具風情,古人雲,食不可無肉,居不可無竹,無竹使人俗,看著這一叢修竹,我也喜歡上了這里。

除了竹子,院子里還種有梅花、桃樹,和無數叫不出名的野花。

雖然到處都是荒草,但是看上去倒也充滿野趣和山鄉味道。

這破敗的院子雖然荒涼,倒寬敞的很,臥室、廚房一應俱全。

不遠處的山澗又有溪流流過,吃水洗漱都十分方便。

出了木頭做成的籬笆院子,向前望去,就會看到峰戀疊翠,綠樹婆娑的山谷和九曲十八彎的山路及潺潺流淌的河流。

山上的藍天白雲也似乎和我們挨得很近,山中的野鳥羽毛絢麗,叫聲清脆,不時拍打著翅膀從我們頭頂飛過。

我和公子滿心喜悅,並肩站在暖洋洋的太陽籠罩的老房屋前,心中充滿著開拓美好家園的喜悅心情。

我心想等到公子去購買生活物品時,我就會使用我的仙術,將這里再裝點一番,讓它變得溫暖怡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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