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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宮闈深深深如海

在我焦灼的等待中,終于听到公子堅定不移的話語,「母妃,即便碧月郡主美若天仙,她也比不上青若在我心中的地位,此生我非她不娶,兒臣已經答應過青若,斷不會做出言而無信的事情。

金殿之上,倘若父皇真會為我提親,我也會斗膽拒絕掉的。

母妃還請你看在兒臣九死一生,終于幸免于難的份上,就答應孩兒和青若的婚事吧。

為了青若,我可以舍棄掉一切榮華富貴,只想今生和她做一對神仙眷侶。

如果母妃能夠開明大義,答應兒臣,兒臣自會感激不盡,倘若母妃不能應允兒子,恕孩兒不孝,我將會帶著青若辭官雲游四海。

我想青山綠水間自會有我和青若安身立命的地方。」

公子的一席話讓我听了感動萬千,唏噓不已,我忍不住淚濕眼眶,以帕拭淚。

旁邊的丫頭又緊張不已關切地問,「姑娘,可是迷了眼楮?我這就幫你看看。」說完,殷勤地探過頭來,想要幫我查看眼楮。

我不好意思地連連擺手說道,「已經好了,不勞你費心了。」

公子母妃听了公子忤逆的話,傷心不已,她嘆息著說,「皇兒啊,你怎可以對母妃講這等大逆不道的話。

為了一個山野丫頭,你竟然說可以舍棄掉你的一切榮華富貴及血脈親情。

難道母妃在你心中一點地位都沒有麼?

你如果選了青若,即使母妃可以答應你,可是你的父皇也斷不會同意這門親事的。

你們根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不被人祝福的一對。

況且,你若選了青若,勢必會得罪皇後娘娘,到時候,又免不了對我們落井下石。」

我听了皇妃的話,心中郁悶不已,著實替公子感到處境唯艱,皇妃的話看似無情,可是站在她的立場上,每一句都是為公子考慮,也情有可原。

最主要公子若選擇了我這個尋常女子,在這皇宮之內,恐怕該成為人們談笑話柄了。

而且還會得罪了皇後和太子殿下。

哎,真是兩難的選擇。

可是如果真要公子依著自己的母妃,去娶那個我聞所未聞的碧月郡主,我的心中也不免傷感失落,無限悲涼。

公子見當面無法一下游說好母妃改變自己的觀點,就使用了緩兵之計。

他沉聲對皇妃說,「母妃,兒臣身體不適,想回府中歇息了,該日再來探望你吧。

關于我和青若的婚事,我會再思忖一番。

也煩請母妃替我設身處地考慮一下,兒臣真的不能同意皇後娘娘的提議。」

說完此話,我便听到腳步聲響,是公子已經辭別了皇妃,從內室走出。

他的面色凝重,看上去心事重重。

見到我後,就拉著我的衣袍,要我起身離去。「青若,我們回府吧!」

我正要起身辭別皇妃離開,卻听見宮門外傳來嘰嘰喳喳的女孩子的聲音。

「辰哥哥,你何時回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一個一身紫色衣裙,頭梳飛仙髻,姿容俏麗的女孩說笑著隨著宮女走了進來。

我看著來人,竟覺得她的眉眼和公子有幾分帶像。

正在我打量著這位十四五歲活潑可愛,卻又看上去機靈乖巧的女孩時,女孩也興致勃勃地看著我。

旋即,她歡快地拉住我的手,親熱地喊道,「青若姐姐,原來你就是那個醫好了母妃,又救了辰哥哥的神女啊。

沒想到你的醫術高明,人也長得這麼傾國傾城。」

听著小女孩的快言快語,我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果然公子喜悅地叫了聲,「玉蕊妹妹,你怎麼也來了?」

旋即公子又給我介紹道,「這是我一母同胞的妹妹,還未及笄,仍舊住在宮中。」

我連忙給姑娘施了一禮,「青若見過玉蕊公主。」

我們兩人還在客氣,皇妃已經听見聲音走了出來,見是寶貝女兒,重又露了笑臉。

「玉蕊,快別淘氣了,你哥哥公務繁忙,你就不要再叨擾他們了。」

誰知玉蕊頑皮,對著皇妃答應了一聲,「蕊兒知道了。」

機靈活潑的她卻偷偷湊到公子身邊,拉著公子衣襟,低聲祈求道,「辰哥哥,妹妹好久都沒有出宮去了,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一定要接我出去游歷一番啊。

我待在這深宮大院中,都快發霉長毛了。」

說完,又不停地晃著公子的胳膊,「好哥哥,我求求你,你就答應我吧!」

公子無奈,看了皇妃一眼,見皇妃面有慍色,就和顏悅色對玉蕊公主說,「妹妹,你還是好好待在宮中吧,如果你覺得煩悶,我會和青若去街市中為你購置一些稀罕物品,只是要等下次進宮才能捎給你。

不是哥哥不通情達理,只是你上次跟著哥哥出宮,還受到一心刁難你的皇後的責罰,所以我們還是少招惹她為是。」

提到了皇後,玉蕊立即不勝其煩,立即沉下臉來,小聲訴苦道,「哥哥,她總是存心和我過不去。就連母妃也屢屢被她欺負。

喔,對了,哥哥我听人說皇後要給你提親來著,提的好像是她哥哥的女兒碧月郡主。

可是我又听宮女們私下議論,說那個碧月郡主人不僅長得丑,而且極其刁蠻任性,哥哥,你千萬不能娶那個母老虎進門啊。」

玉蕊的一席悄悄話都被皇妃听在耳中,好在四下里宮人都被摒退了,倒也無妨。

只是皇妃已然顯得驚恐不安,她斥責玉蕊道,「小孩子,不懂事,胡說八道什麼,以後萬不可這樣亂講,小心隔牆有耳,禍從口入,皇後也是你亂講的麼?」

玉蕊見母妃生氣,慌忙吐了吐舌頭,給母妃賠不是道,「母妃,女兒錯了,我只是見到辰哥哥,覺得親切,才竹筒倒豆子多講了幾句麼。

下次我不亂講了,可以吧。」

公子和玉蕊公主在宮中又說笑了一會兒,我們才起身告辭。

只是走的時候,玉蕊公主頗多不舍,她拉著哥哥的衣襟,戀戀不舍叮囑道,「哥哥,你要多來宮中看望我和母妃啊。」

我看著公主的神態,知道她心中只盼望著可以像我一樣自由出入宮闈,像蝴蝶一樣隨處飛翔。

可惜她從小就養在深宮,宮闈森嚴,又有皇後把持後宮,想要走出這座充滿束縛的城池,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和公子坐著馬車返回公子府中,只是從宮中返回後,一連多日,公子都看上去郁郁寡歡,我知道他是在為我們的婚事犯愁。

深夜里,我睡不著覺,穿衣起床,來到花園中徘徊,思考著心事。

無意間,卻看到幾個黑色的身影向著我居住的方向跑去。

那些黑衣人著裝整齊,在屋檐上跳躍行走如履平地,看上去身手極為利落。

我詫異地看著那些蒙面人,他們似乎沒有留意到我隱在花叢中的身影。

我暗叫不好,「府中進了賊人。」

那些賊人竟然似得了引導一樣,徑直兵分兩路,奔向我和公子居住的房間而去。

想到公子的安危,我不敢掉以輕心,連忙飛身躍起,靜悄悄跟隨在後。

對付公子的這三四位賊人,一路寂行,來到公子所在房間的窗戶邊,他們竟然點著懷中隱藏的迷香,將迷香往窗戶內投擲。

我跟隨在後,悄悄用仙術熄滅了插進窗戶中的迷香。

又隨手撿了幾個石子,狠狠朝賊人擲去,三個賊人應聲倒下,還有一位賊人武功高強,竟然能夠听聲辨位,他躲開了我襲擊他的石塊,石塊「當」地一聲砸在了窗欞上,房中跟著傳出公子的聲音。「誰?誰在那里?」

公子快速披衣起床,拿了佩劍閃身警惕地從門內出來。

我暗地里喊了一聲,「公子小心,有刺客。」

那名沒被打中的刺客,說時遲,那時快,立即從懷中模出諸多暗器,一揚手,那些暗器流星趕月迅疾地向公子飛去。

公子經我提醒,已然明白,他揮舞長劍,「當當當」接連將暗器擊落。

此時,企圖襲擊我的那些歹人們見房內無人,撲了個空,也聚集到公子這邊,一共有四五人之多了,將公子團團圍住。

公子見多識廣,倒也不懼怕,他長劍在握,冷冷地打量著這些蒙面刺客。

我怕公子孤身一人,難以應對,也暗中用仙術相助,同時喊叫著抓賊,將府中的家丁及隨從都叫了出來。

一時之間,幾名歹人成了甕中之鱉,除了三名被打倒昏迷的刺客外,剩下一名刺客,見眾人團團包圍住了他,無路可逃,則快速揮舞利刃扎在了自己胸口,自殺身亡。

公子對刺客惱恨不已,夜晚審訊半天,可是刺客舌頭很硬,拒不說出實情。

為了查明真相,這些昏迷的賊人都被捆綁了起來,囚禁在房中,準備第二天報官後,查找審問真凶,只是不成想,第二天,當管事的推開關押刺客的房門,卻發現這幾人均面色鐵青,倒地身亡,似乎身中劇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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