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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點。

州杭第一醫院。

其實發生的過程很激烈,實際用時也不過是十幾分鐘而已。

劉飛陽沒做全身檢查,近乎被強迫的靠在病床上,眼楮盯在單間病房的牆面,門口還坐著兩名穿著便衣的人員,說是保護,可誰知道究竟怎麼回事,劉飛陽臉上的憤怒並沒消散,自從與秦芳在一起以來,準確的說,在接手耿爺的遺產並確定將其買下以來,他很注重自己的個人形象問題,很少參與這些事。

還積極捐款、修路,遇到問題會冷靜一番。

就是塑造正面形象。

要不然金龍都要給自己砍死了,無論出于何種原因都不能放過,涉及到臉面問題。

哪怕現在外面還有人傳︰是他弄不過金龍,還是飛陽集團三千六百名安保沒有猛人?

他都選擇沉默。

誰成想這麼倒霉,剛想去王爺那里裝個逼,問他還有沒後手,順便把他公司的精英招過來一批,就遇到這個事,還險些把命給搭進去,什麼叫橫禍,這他媽就叫橫禍,好在從小命就硬,專門克閻王,不要他。

要不然今天真的撂倒那。

「 …」

單間病房是套間,外面有會客室,與病房之間的門沒關,但大門卻關著,現在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隨後從外面走進來一名風塵僕僕的女人,還穿著睡衣,只是簡單的披了件外套,眼圈通紅,或許是走的太極,頭發已經亂了,臉上除了疲憊之外,還有一層蒼白。

她就是秦芳。

劉飛陽說要去找王爺的時候,她就在擔心,雙方已經是你死我亡的局面,去找並不明智,可劉飛陽卻說心中有數,她沒敢太過阻攔,一直提心吊膽,突然接到電話說發生爆炸,整個人就慌了神,馬不停蹄的趕往三層樓,現場已經被封鎖了,他找到負責人說找劉飛陽,負責人支支吾吾的含糊不清。

秦芳沒有廢話,她知道這棟樓代表著什麼。

更知道劉飛陽和王爺兩個人,近乎代表了當下國內民間的資本環境,電話打到家里,打給她那位平時交集並不多的父親,誰成想這次父親表現出前所未有的配合,當即把電話打到地方。

也就是現在,前方身後站著四個人。

「你們是什麼人?」

門口的兩人站起來。

「滾!」

秦芳空前的暴躁,像是一只發了瘋的母老虎,就在剛剛她得知事情一點端倪的時候,有拿出電話,直接打給尚土匪,要詢問他你還是不是曾經讓我騎肩膀的尚叔叔,遺憾的是電話並沒接通。

這兩人被秦芳的話喊的呆若木雞。

還沒等回應。

跟在秦芳身後的四人快速上前,從包里拿出證件。

而秦芳則是風風火火的沖進病房,當看到劉飛陽的一刻,眼圈頓時紅了,聲音哽咽的嗔怪道「我跟你說了,不讓你去,不讓你去,非得去!這下好了,險些把命都搭上…」

說完,走過來,眼淚已經一滴一滴的掉下來。

劉飛陽看著她,張開雙臂苦笑出來「我沒事,跟你說了一切都在我心里,放心吧」

她撲過來,在懷里哽咽,像是一只受傷的小貓咪,時不時還舉起拳頭要捶打,抬起的很用力,落下就無足輕重了。

「這里不能停留,听說樓板都裂了…上面很重視這件事,要嚴肅處理,你得跟我走」

究竟會怎麼處理,劉飛陽剛才也在心中權衡。

是不是爆炸都是小事,發生人命問題也不大,最重要的是王爺,他倒了,所涉及的絕對不僅僅是金錢問題,還有金錢衍生出來的問題,誰知道王爺有沒有交好的大人物,萬一他們把罪名落到自己身上也不輕,但思前想後,結論是問題不大,自己的關系網淺薄,未必就沒有王爺的力度那麼強,況且當下的資本市場,除了自己,還有誰能代替?

不過沒有拒絕。

推開秦芳道「現在就走…」

他很煩醫院的環境,每次出現都沒好事。

秦芳點點頭,抬手擦干眼淚,等劉飛陽走下床,挽住胳膊抬頭挺胸的向外走,大有一副我就是他女人,誰來都阻止不了我倆的腳步,愛咋咋地的表情。

走到走廊。

這才發現人並不少,大約四十米左右的走廊里,竟然有二十幾人之多,很密集,服裝也各式各樣。

「王爺在哪?」

劉飛陽突然停住腳步。

「你還找他?」

秦芳很是詫異。

「我倆有點事沒說清楚!」

劉飛陽重重道,看向前方,一個房間的門口人格外多,再次邁步走過去,走到門口,站在外面的人全都看過來。

「王爺是不是在這個病房?」

說話的是秦芳,大有一副刁蠻公主,蠻不講理的樣子。

都看了看她,但沒人回話。

她挽著劉飛陽的胳膊,強行擠進人群,人群下意識的給讓開,她又粗暴的抬起腳,一腳把門給踹開,聲音巨大,剛剛進入房間,與她一起來的四人就把門給擋住,剛才站在外面的人倒成了閑雜人等,不可靠近。

眾人面面相覷,又無可奈何。

病房內。

王爺躺在病床上,頭上包著紗布,手上還打著點滴,並沒有後怕,反倒是一副慶幸劫後余生的樣子,病床旁邊還坐著一個人,中年男性,穿的很正規,看到有人進來,臉色很難看,當看清人之後,站起來,黑著臉一言不發的離開。

「敗類!」

今夜的秦芳誰的面子都不給,在男子越過兩人的時候,開口罵道。

這男人身體一顫,嘆了口氣,毫無辦法的離開。

王爺倒無所謂,笑眯眯的看著兩人,拍了拍病床道「別客氣,隨便坐,劉老弟啊,出來的太匆忙,剛看到人就被抬上了擔架,還沒來得及說話,今夜的事得謝謝你,要不是你在,估計這條命就交代了,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還很期待明天的…」

他的樣子讓人作嘔!

劉飛陽火氣油然而生,今夜先是拿手機照自己,然後又是抓住腿不讓跑,要不是手槍里沒有子彈,崩了那個家伙,下一個就是他。

走過去,坐到旁邊,道「你還有明天?」

王爺不慌不忙,臉上掛著抑制不住的笑容道「沒有明天,還有後天…沒有明年,還有後年,老弟應該知道,經濟無死罪,這件事鬧得很大,大到超出我想象,不過這樣也好,只要進去了,就沒人能輕易動我,不說十五年出來,二十年後出來,我才七十多歲,當初我找過一個瞎子算命,能長命百歲,出來之後還有二十幾年夠我繪畫,值了,非常值!」

他還在勾勒自己的明天。

不過話說的確實有道理,以他的身份地位,哪怕是進去,待遇未必比外面差,只是限制了自由,而且鬧得這麼大,還真未必有人敢下手了。

「什麼最重要,命才是最重要的,老弟,你听我一句話,以後好好活著!」

看他的樣子,倒有幾分苦口婆心。

完全忘記了讓人陪葬的事。

劉飛陽點點頭,隨後看向秦芳「你出去等我一會兒?」

後者沒說話,默默的轉身出去,還把門給關上。

「你要干什麼?」

王爺果真是打不死的小強,看他的靈敏程度,沒多大問題「我可告訴你,外面都是人,讓他們知道你敢弄死我,誰也保不了你!」

劉飛陽沒有廢話,一伸手,把王爺手上的點滴給拔下來,用大拇指和食指捏著針頭,出手極其迅速的奔王爺身上扎過去。

「嗷…」

王爺整個人都從床上翻起來,嘴里散發出讓人汗毛孔炸裂的尖叫。

劉飛陽速度很快,踫到之後就收回來,然後繼續扎,已經站起來,看表情比容嬤嬤還容嬤嬤。

「 …」

王爺滾到地上,迅速站起來。

指著劉飛陽喊道「你是不是瘋了?還是腦子本就不正常?」

忘的倒干淨,還沒想起來險些讓劉飛陽陪葬的事情。

他見要追過來,動作敏捷的跳上床,又吼道「你是不是傻,那個針頭都不干淨,有毒,再感染了!咱別鬧行不行…我都這樣了,就當可憐我!」

嘴硬的很,就是不認錯。

劉飛陽仍舊一言不發,一手抓著針頭,另一只手迅速出擊,抓到王爺腳腕,猛然用力,又听 的一聲,後者跌倒在床上,險些把床板砸碎。

他的出手速度已經達到一定境界,抓針頭對著腳心又扎過去。

「我…」

王爺本想罵,可聲音顫顫巍巍,再看床上已經濕了一片,刺痛感已經讓他大小便失禁。

「嗖嗖瘦」

劉飛陽不管是哪,只要是看到就扎過去,眼神專注到像是在做一件科研工作。

「你他媽真不是人…嗷!」

足足十五分鐘。

病房內發出的慘叫聲根本沒听過。

當前方再次挽著劉飛陽胳膊走出房間時,門外除了四位隨行人員已經沒有別人,都躲得很遠,因為那種聲音听得他們下意識夾緊褲襠,見到兩人出來,也都偷偷的看一眼,然後趕緊轉過頭,裝成視而不見…

房門沒關,隱隱約約間還能听見房門里傳來虛弱的抽泣聲。

「老子二十年後還是一條好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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