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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山省省會,回陽市。

劉飛陽還在賓館里,常寶發給安排的晚會是在晚上,有些細節性問題下午再去研究也不遲,他心心念念的還是惠北市趙維漢的問題,現在確實月兌不開身,要不然會親自回去看看這位老哥現在究竟變成什麼樣了。

早上楚陽給他發了條信息,告訴已經從省會出發,然後,就再也沒有然後…

他不好意思給楚陽打電話,弄的好像不信任一樣,所以只能等著。

上午八點鐘左右。

「叮…」

門鈴聲響起,他沒多想的站起來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本以為是常寶發過來,卻沒想到門外站的是趙如玉,不是昨天那身近乎風騷打扮,但也不是很純潔,昨天那身衣服撒上了肉汁,不能再穿,

並不是他自己,旁邊還站著男朋友黃雨。

「陽哥…小的給你請安了…」

黃雨天生自來熟,見到場面絲毫不含糊,昨天趙如玉被趕走,他面對父母雙管齊下的怒火毫無反抗之力,氣哄哄的回到房間,今天是趁著父母不注意趕緊溜出來,不是為了趙如玉,而是為了劉飛陽。

在心中已經隱隱當成偶像了。

劉飛陽笑著點點頭,這次來,黃雨的父親黃為龍是重要人物,按照資產推算,大抵有百分之七十李老爺子的資產,這已經很恐怖,畢竟整個北方只有一個李老爺子,而黃為龍,只是整個西山省的富豪之一而已。

「起的這麼早啊,睡的怎麼樣?」

劉飛陽說話間,把路讓開,並沒站在門口等,而是直接轉過頭回到房間里,太客氣,大家都不自然。

「我從來沒有睡早覺的習慣,一年之計在于春,一日之計在于晨嘛,陽哥…我在家里拿了一盒茶葉,你嘗嘗…」

黃雨率先一步走進來,說話間,已經從衣服里懷,神神秘秘的掏出一盒茶葉,放到會客室的茶幾上,往劉飛陽眼前推了推,動作不算很做作。

「坐…」

劉飛陽抬手指了指對面的沙發,也沒客氣,抬手把這盒茶葉拿起來,看了看笑道「在你爸那偷的?」

劉飛陽已經不是「茶盲」雖然不怎麼喝這個東西,但在必要場合還是喝多很多的,這盒茶葉不是最頂級,價格卻也突破了尋常人想象力的極限,信陽毛尖藍天玉葉,在去年市場上已經炒到一百三十萬每公斤。

比昨夜要的拉菲貴的多。

黃雨聞言臉色一紅,他送這盒茶葉的意思就是想告訴劉飛陽,我也是有身份的,咱倆可以做朋友,不好意思問趙如玉介沒介紹,只能通過這種方式表達。

尷尬道「也不算偷,他茶葉很多,不喝在那放著也浪費了,陽哥,只要你不嫌棄,我還能給你弄幾盒…」

昨天他本想對父母說看到劉飛陽了,可因為生氣,一氣之下就上了樓,沒機會開口。

「算了吧…讓你爸知道,今晚再找我算賬,我可丟不起人…」

劉飛陽隨和的開了句玩笑。

如果黃雨只是趙如玉的男朋友,態度可能會不同,不過既然是黃雨,又即將與他父親展開合作,關系再拉進一步也沒關系。

趙如玉也走過來,乖巧的坐在黃雨身邊。

不主動開口,只是抬頭,睜著她那雙確實不怎麼漂亮的丹鳳三角眼,看著劉飛陽。

「你跟我爸晚上有約會?」

黃雨眼前一亮,他平日里就是個話癆,而眼前的劉飛陽又讓他非常有興趣,這種感覺好比一位大明星,突然間發現原來是同桌的哥哥,驚奇並驚喜,他抬手搓著下巴。

「怪不得今天早上起來就听見他倆在客廳里嘀嘀咕咕,說能抽出來多少資金,原來是要與你合作…」

他說著,把頭向前一探,神神秘秘道「陽哥,我給你透個底,我爸究竟有多少錢我不知道,但是我媽,這些年偷偷攢的私房錢,應該有兩個數…」

這句話說與沒說一樣,要合作,自然不可能是兩個數,跟打發要飯的沒什麼兩樣。

但劉飛陽還是抬手拍了拍他肩膀,用同樣口氣回道「好意心領了,你放心,這筆私房錢很快就得見光…」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劉飛陽心里極為舒服,黃為龍把聚攏資金提上議程,看來今天晚上會馬到成功。

趙如玉繼續不溫不火的坐在一旁,她比黃雨自然的多,後背已經靠在沙發上,要不是眼楮還看著兩人,說不準會拿出指甲刀做個指甲。

收住笑聲。

黃雨把**往劉飛陽的方向挪了一點,又道「陽哥,其實我一直都是嫂子的忠實粉絲,她的每部電視劇我都看過,電影我是必須去電影院支持票房,等你回去能不能讓嫂子簽個名,下次見面的時候給我?以前還買過,可都是印出來,後來從販子手里買過手寫的,找人鑒定才說是臨摹出來,坑死我了…」

劉飛陽一直在做的一件事已經是公開的秘密。

他一直在與「各種」子弟搞好關系,比如惠北省會,讓楚陽都忌憚幾分的頂級大少萬鵬的姐姐萬蓉,現在就是傳媒公司的副總,主管新聞輿論和經紀人。

像黃雨這樣的獨生子,也是他需要搞好關系的目標。

談不上誰攀附誰,而是要編制一張屬于自己的網絡。

回道「她最近比較忙,等有時間一起吃飯…」

黃雨激動的一拍大腿「你就是我親哥,真的,說實話,嫂子就是不怎麼熱衷于拍戲,挑劇本,每部戲都要求高質量,如果也拍那些沒內涵的神劇,絕對比王倩、白夢潔之類的火很多,就昨天我還看到王倩,長相比嫂子差多了,還有氣質,更是差了一大截…」

王倩。

趙志剛公司預定的最佳女主角,在最後關頭被劉飛陽給弄下去,捧得白夢潔當影後,對這個女孩印象很深。

隨口道「你還能看見她,來回陽拍戲?」

劉飛陽想著再殺殺趙志剛的銳氣,如果王倩在這里拍戲,打听下是什麼劇本,然後讓楚陽也弄個差不多的,跟他同一時間段競爭。

「不是,去我家里,跟一個叫什麼…挺順口的名字!」

他拍著腦門奮力向著。

劉飛陽見他的樣子略顯滑稽,險些笑出來。

「對,王爺,就是王爺,如玉,你是不是也听見了,就是我爸送他上車的時候說過,還說什麼合作愉快,不過不得不承認,那個叫王爺的挺有氣質,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王倩跟在他身邊像個小鳥一樣,也不委屈…」

「對,叫王爺…」

趙如玉點點頭,終于有了開口機會。

劉飛陽臉上笑容沒變,心里卻漸漸冷了下來,王爺在這個時間點去黃為龍家里干什麼?還說合作愉快?答案好像是呼之欲出了…

這次來西山省籌措資金,本就是要跟王爺真刀真槍的打一下,他的突然出現,顯然就是要打亂陣營不熟,看來黃為龍今早說的籌措資金,應該不是對自己,而是對王爺!

如果真的變成這樣,那麼所有計劃都會胎死月復中。

昨天是黃為龍,今天還會有誰?

這麼想著,仿佛感受到無邊的陰雲在滾滾襲來…

趙如玉層次太低、黃雨還沒正式接手家里產業,兩個人都接觸不到,更不知道王爺兩個字代表著什麼。

又聊了一會兒,都是無關緊要的話題。

話癆黃雨也覺得時間差不多,繼續在這里不好,站起來起身告辭,趙如玉並沒走,告訴他在門外等幾分鐘,黃雨不疑有他,率先一步出門。

趙如玉還直直的看著劉飛陽。

「看我干什麼,有事?」

劉飛陽笑呵呵的問道。

趙如玉沒有回應,眼楮卻紅了,繼續盯著。

「別…你知道我最見不得女人哭,要說感謝的話,還是直接說吧,別醞釀情緒,弄的人心惶惶不好…」

劉飛陽敗退的擺了擺手。

趙如玉看到他的樣子,頓時破涕為笑。

豪爽的開口道「虎犢子,你在我心里永遠是虎犢子,讓我感謝你,做夢去吧,就是跟你說一聲,今天早上如玉大小姐成功的把黃雨該踹下床了,他給我的那些卡,也全都砸他臉上,想明白了,過幾天就回惠北,看看趙維漢那個老王八蛋給不給我轟出來,如果轟,我就找你混口飯去,如果不轟,就跟在他身邊了,萬一哪天想不開死家里,我得給他埋了呀…」

全天下的兒女,貌似只有趙如玉這麼說他老子了吧?

劉飛陽無語的搖搖頭,虎犢子?

已經多久 沒人這麼叫自己了!

「你變了…」趙如玉突然又開口道,指著劉飛陽的胸膛「以前你最喜歡穿白襯衫,幾乎天天都穿白襯衫,而現在穿黑的了…」

「黑色顯瘦,顯得身材更好」

劉飛陽沒有過多解釋。

「你跟那個王爺關系不好吧?」

趙如玉又語出驚人道「你騙得了別人,騙不了我,想當初我差點把你褲子扒了,什麼不知道?你遇到事的時候,沒有特殊表現,但熟悉你的人都能看出來,就像剛才,你听到王爺的時候,為了掩飾的笑了,你都不知道笑的有多難看…」

「不打擊我能死麼?」

劉飛陽崩潰的回道,有些細節能瞞得過任何人,卻瞞不住老友。

至于與王爺之間的矛盾,沒必要說太多。

「能讓大明星陪同的人,一定是大人物,我幫不上忙,不過我知道黃為龍在外面有女人,還有孩子,黃雨他媽就是小三上位,黃為龍是狗改不了吃屎,如果你們之間合作,這算是個秘密吧,我敢說,全世界知道的不會超過五個人…」

劉飛陽沒有掩飾的蹙了蹙眉。

「你不用好奇我為什麼知道,都說不想當將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跟黃雨在一起,可他不可能幫趙維漢還債,所以第一次去他家的時候,我就抱著當他媽的想法,也開始勾引了,黃為龍也拒絕我了,但他在外面養的女人坐不住,可能是我出去他家,讓她感到危機…」

「你別說話!」

劉飛陽還沒等開口,趙如玉抬起手「我現在是憋著眼淚呢,真的,怕听到你的聲音,忍不住哭出來,知道多大的人物有多大煩惱,趙維漢還能捅出幾千萬的窟窿,你要是談個項目得多少錢我也不知道,黃雨他媽私房錢都能攢兩個億,你涉及的數字我都不敢想,所以你別讓我哭,耽誤你解決問題的時間…」

「就在今天早上,我舅舅,親娘舅,我走死了多少年了,你知道,以前他在趙維漢手下當個二包,整天對我如玉長如玉短的,我惹事了他第一個沖上去,就這次,也是他帶人砸我家玻璃,可今天,把電話打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說︰外甥女…其他的我就不說了,怕髒了你的耳朵…」

「還有原來罵我的同學,高中的、初中…都是惠北人,今天早上不知抽了什麼瘋,把我拉到扣扣群里了,還說一起吃飯啥的,後來我才反應過來,我爸的債主、有他爸一個」

「哎呀…說這麼多沒別的意思,說太多,倒顯得骯髒,要對你這個虎犢子說謝謝,我也做不到…那就送你一個吻吧!」

她說完,站起來,湊到劉飛陽身邊,彎腰下親在側臉上。

很淡,純粹禮節性。

趙如玉站直身體,深吸一口,對劉飛陽眨眨眼,正色道「我永遠都記得你曾經在三十塊錢旅館,把我扒光了扔床上,卻沒踫我,最後還對我說︰言念君子溫其如玉!」

「虎犢子,你是個君子…」

「走了」

趙如玉說完,毫不拖泥帶水的轉過身,隨後開門離去。

在房門即將關上的一刻,劉飛陽耳中顯然听到哭泣聲,不過隨著門的關緊,這種聲音已經消失不見了。

君子?

劉飛陽口中念叨著這兩個字,當時這句話,才剛學到沒有幾天,這麼多年過去已經忘了,再次被提起來還很親切。

不過現在不是懷舊的時候。

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同時也會有多大的煩惱。

王爺已經轟轟烈烈的來襲,確實不是趙維漢幾千萬就能解決的問題,走到落地窗前,緩緩拿出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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