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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已經過了胡吃海塞的年紀,看陳清如的身材就知道她極其注重包養,只有四十度的白蘭地未必能喝醉她,但也不會真正一杯一杯的猛灌,都是淺嘗輒止而已,可能是喝多了對身體不好,又或是這個孔齊不值得她喝醉。

他們二人閑聊,劉飛陽坐著。

從進門到現在他分析出三個重要信息︰首先,在明面上孔齊得對陳清如保持該有的尊重,對于這個在十幾年前禍國殃民,現在別有另一番豐腴的女人,他最多只是想想,明面上不敢說出來,其次,孔齊話里話外有股暴發戶的味道,不是在經濟上,大概是在身份上,可能是他突然之間得勢。最後,也就是最重要的一點,自己看上去在這里沒有任何作用,他倆談及的話題也不涉及到自己,但自己極有可能是關鍵的一環,只是自己為何成了香餑餑,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以往陳清如用王後廳來招待客人,至少會有兩位在夜未央里堪稱「花魁」的姑娘,進來唱歌跳舞助興,而今天只有他們三人,正前方的屏幕放著音樂自帶的視頻,可音樂聲很小,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一位是落魄的王者、一位是當下海連的女王、另一位則類似蠻夷外族。

整個包廂都沉浸在詭異的融洽氣息之中,很微妙,在這里的目的也說不清,道不明。

終于,陳清如把杯里剩下的白蘭地喝掉,手腕向下壓,拖著縴長的五指把空酒杯放到茶幾上,扭頭對劉飛陽曖昧道「你們先聊,我去趟洗手間…」

她說完,站起來向門口走去。

黑色長裙只是過了膝蓋,在跆拳道和柔道上都有些造詣的她,很難得的小腿上沒有半點肌肉,要說美腿,大致得附和幾點要素︰腿長且直、腿上一定不能太瘦,要有些肉、小腿佔有整條腿的比例,一定要偏長、弧度,腿一定要有弧度。

陳清如恰恰滿足所有要素,如果有一天她傾家蕩產,靠做腿模也能過上吃穿不愁的日子。

把後背露給不是很信任的人,絕對是不明智的選擇,在陳清如轉身的一刻,孔齊就不再收斂自己的目光,他沒有避諱劉飛陽,一遍又一遍在那身姿上游蕩,直到門關上,身影消失,嘴角泛起一絲蕩笑,才預示著全部結束。

包廂里只剩下他們二人。

「劉老弟?你不介意我這麼叫你吧?」

孔齊笑眯眯的問道,臉上掛著人畜無害的笑容,朝劉飛陽這邊挪了挪,坐在剛剛陳清如稍稍偏遠的位置上。

「孔哥!」

劉飛陽叫出兩個字,顯得不是很熱情,也不是很冷淡,他現在還沒搞清楚是什麼情況,還是少說話為妙。

孔齊又看了眼門口,他繼續懶得掩飾,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笑容問道「我听說老弟之前被她給盯上,怎麼,到最後沒有發生點故事?」

劉飛陽苦笑著搖搖頭,算是回應。

事實上,他對這個孔齊的感覺很不好,不是忌憚、不是敬而遠之,而是一個男人用褻瀆的眼神看一個女人,他的格局絕對大不到哪去,哪怕是去粉色燈光的櫥窗里,發生不可言說的故事,最後也不至于這樣。

要不然以為「下次再來」四個字會由衷而出?

孔齊對劉飛陽的態度並沒有不滿意,權當是挑逗一個小孩子,話題抓住這個不放,又道「想當初陳清如也算是出了名的大美人,海連有所大學專門培養模特,近些年全國模特大賽上獲獎的模特,多半是出自哪里,在我看來,現在的校花比當初的陳清如差了十萬八千里,尤其是她經過這麼年的醞釀,不但有味兒,還有勁…至于身份嘛,當哥哥的不夸張,誰能與她有一夜風流,傳出去是炫耀的資本,老弟啊,你到現在還不知道曾經錯過了什麼,吱吱吱…我都替你惋惜!」

他說到最後,不禁開始慢慢搖頭。

「沒有金剛鑽,攬不了瓷器活,陳姐在我心里就跟姐姐一樣,從來沒那麼想過…」劉飛陽說著,抓起酒瓶幫孔齊倒了點酒,又給自己的酒杯倒了點。

孔齊不相信的,死死盯著他問道「真沒這麼想過?」

「真沒有」

劉飛陽端起酒杯。

孔齊也順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道「其實想想也無可厚非,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不過話說回來,想的少終歸是好的,她那個死鬼老公當年也是一號狠人,只是最後飛來橫禍慘死街頭,要不然今天黑寡婦也是個幸福的女人,可說到這,還得說說她,能把她那個死鬼老公的攤子都撿起來,並發展到今天,也不差啥…」

……

陳清如找個借口出了門,並沒走多遠,只是在旁邊的包廂里,里面只有她一人,並沒開燈,最亮的要數門上玻璃透過的那一抹光,和在半空中搖曳的煙頭,漆黑的眸子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要不是她吸了口煙,火光照亮她的臉龐,很難發現她正眼神發直的看著前方,這副樣子不是在凝視,而是心里在想著什麼…

隱約間還能看見一絲愁容。

連死都不怕的黑寡婦,居然能露出這幅表情,也算是奇觀。

前幾天她閑來無事看了眼電腦,上面有篇文章吸引了她的興趣,看到最後才知道是當下剛剛流行不久的「網絡小說」上面寫著什麼「搶機緣、奪寶物、修煉大道」這引起了她的共鳴,想著現實何嘗不是這個樣子…

都是在這短暫的修行中扮演苦行僧的角色。

陳清如抬手夾著煙的手指,用最末端的小拇指揉了揉太陽穴,嘴里緩緩嘆道「太平盛世,偏趕上老天爺下雨又刮風,傘支起來,但能下的多大?」

說到最後,她也搖了搖頭。

把手拿下來,覺得時間差不多,最後吸了口煙,把煙頭隨意的丟棄在地上,站起來,在黑暗中收放自如的把愁容收起,緩緩走向門外。

推門進來時,孔齊也用同樣收放自如的態勢,把剛剛到嘴邊的話給停住,然後不留痕跡的向側面退兩下,把位置給陳清如讓出來。

她微笑著走過來,坐到劉飛陽身邊,又是用那副眼神,像是妻子在質問丈夫,是不是趁我出去你偷腥了…

劉飛陽異常無語,這是他最為莫名其妙的一次會談,知道其中一定有不可言說的貓膩,偏偏抓不到頭腦,甚至于連自己在這包廂里扮演的是什麼角色都不知道。

「陳總,這杯酒我敬你?」

孔齊把剛剛剩下的半杯酒端起來,像個沒事人一樣,對于剛才在背後談論陳清如也沒有丁點心虛。

「好…」

陳清如也端起酒杯。

劉飛陽再次淪為搭酒角色。

陳清如歸來,談話節奏又恢復剛才那般,有用的話題沒兩句,沒有意義的故事倒有很多,今天是什麼目的,他們兩人應該心知肚明,所以也沒必要說出來,劉飛陽的大腦不停運轉,從他們話里話外分析,可半個小時過去,孔齊已經起身告辭,他仍舊沒分析出任何貓膩。

送走孔齊,包廂里又剩下二人。

劉飛陽的戒備心再次提起來,他從未把黑寡婦當成善男信女,天知道她對自己是什麼態度,更不知道剛才的和顏悅色,會不會眨眼之間變成面目猙獰。

倒是她。

在孔齊走後不再那般模樣,陡然之間猶如泄了氣的皮球,靠在沙發上,少了些精氣神,她看向旁邊坐著的劉飛陽,緩緩問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

想,這是一定的。

「你不說,我不會主動問,但是我有種預感,在你身邊絕對不是好事…」劉飛陽與陳清如見過幾面,不熟,又應該無比熟悉,畢竟他胸口還有道刀疤。

陳清如听到這話咯咯的笑起來,她本以為,劉飛陽在自己這笑聲中會忍不住發問,可最後,發現他還能平靜,也就一挑眉毛點點頭,莫名其妙的問道「你認為我們是朋友還是敵人?」

「最好是陌生人吧!」

劉飛陽也不知為何,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陳清如的笑不是好事,她叫自己來也應該不是好事,可她笑過之後竟然讓防備漸漸松懈下來一點。

「陌生人…」陳清如點點頭,嘴里重復一句。

劉飛陽突然之間心里更加踏實,如果她叫自己來不是好事,她現在的疲態也不是裝出來的,那麼…自己來大概是幫了她?

「謝謝你…」陳清如嫵媚一笑,這句話大概是證實了劉飛陽的猜測,她把身子往劉飛陽這邊動了一點,使二者之間的距離進一步縮小。

劉飛陽看她的表情,心里暗道一聲不好,想要後退,然而出手敏捷的黑寡婦卻一手抓住他,動作靈敏,眨眼間騎到雙腿上。

妖嬈的身段,與盤絲洞里的妖怪不差絲毫。

誘惑道「我陳清如這輩子都不願意欠別人的,既然是謝,那就需要些實質性動作,這樣,我今晚歸你,最好…能要個孩子」

劉飛陽听到她的話一陣頭大,按理說這樣的女人倒能勾起**,可他偏偏是黑寡婦,劉飛陽心里權衡著,如果才能拒絕了黑寡婦,以至于讓她放棄勾引,能說出自己的脾氣,再者能與今夜的功過相抵。

「不願意?」陳清如眼中碧波流轉。

「不是…」劉飛陽回絕道。

「那就是願意嘍?」

「只是…」劉飛陽抬頭看向她,見她眼里滿是躍躍欲試,最終咬牙道「只是在我們村里,你的年紀能當我媽了…」

ps:下一章八點半,剛回來,進入狀態慢了點,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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