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農歷二十九,原本應該是家家戶戶其樂融融的日子,很和諧,人們臉上也應該洋溢著節日的喜悅,然而起因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卻牽動了整個海連,知道劉飛陽的終究是少數,即使是那些孩子的家長,這群能供得起孩子玩跑車的富豪們,現在也只是猜測,原因無外乎,陳清如之前給人留下的影響太深刻,無論她能不能排進海連第一梯隊,做事風格著實讓人畏懼。

能令她像個不帶「黑」字的寡婦一樣畏首畏尾,這種能人著實少見。

陳清如坐在別墅一層的沙發上,雙眼發直,身上已經圍起了一層睡飽,不是剛才那種誘惑性的輕紗材質,很厚,棉的,她雙眼發直的盯著茶幾,腦中已經亂成一鍋粥,夜未央全體娛樂集團全體歇業的命令,是她親自下達,這個命令下的很無奈,很憋屈,她心中憋著一股火,卻又無處發泄。

她不得不承認,有些人比閻王還要恐怖,有些不為人知的人,是她這輩子都惹不起的存在。他們就在身邊,可能是湖邊釣魚的老人,也可能是酒館里買醉的酒鬼,甚至可能是夜未央里最猥瑣的絡腮胡子大叔…

「叮咚…」

門鈴聲突然響起。

讓已經沉寂了半宿的別墅內有了一絲生機。

陳清如卻並不這麼看,剛才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你敢動劉飛陽一根汗毛,我養你三年!她可是拿著匕首對著劉飛陽後心一刀,要不是徐璐開口提醒,劉飛陽轉過身,恰好位置相反,可能就真插到心髒上。

這門鈴聲在她的意料之中,今夜坐在別墅里未走,也是在等他們到來。

別墅里還開著類似紅燈籠似的燈,淡紅色的光線透露出幾分詭異,陳清如身旁那位類似長相類似容嬤嬤的保姆,也看向門口一言不發。

「開門吧!」

她說出這幾個字的時候,帶著莫名的哀傷,像是在等待接受審判的囚徒,坐在沙發上,面色如初,內心忐忑至極。

保姆跟在她身邊足足有十八年,當初還是陳清如懷孕的時候,來到這里,這十八年中,她見過有血順著樓梯上留下來,見過別墅外人山人海,見過這里高朋滿座,危機的局面她也經歷過多少次,但還是第一次,看見陳清如會有如此狀態。

走到門口,把門打開。

「咯吱…」

別墅的門發出一聲惱人的噪音。

保姆抬起耷拉下來的眼皮,看了眼站在門口的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受到黑寡婦的燻陶,對女人已經沒有太多的評判標準,可看到門口站著的女孩,還是眼中一亮,美,質樸的美。

她身後跟著兩人。

她向里面看了眼,看見陳清如坐在沙發上,也向自己看過來,沒有任何波動的越過保姆,走進去,在陳清如的目光中,停到眼前,居高臨下的看著。

「我說怎麼沒查出來他有這樣的關系,是你的!」

陳清如像是發現新大陸一般,咬著牙,麻木的盯著這個中午還見到,卻未提起過分重視的女孩子,剛才她還在思前想後,怎麼就能把如此重要的社會關系錯過。

「啪…」

安然突然抬起手,毫不留情的扇在陳清如的臉上,比當初扇到柳青青臉上的時候,重了不知幾分,宛若湖水的眼楮里,好似進入秋天,湖面上布滿一層落葉,不渾濁,也不透徹。

陳清如被扇的身體一歪,隨後身體又把身體,抬起手模了模嘴角,抿了下嘴角流出來的血跡,有些病態的一笑,視線越過安然,看到停留在門口的兩人身上,安然她並不畏懼,真正畏懼的是站在門口的那兩人。

緩緩道「東北的李老爺子,自稱是那位禍國殃民的太後的外姓玄孫子,算一算今年也是一把年紀了,也對,那位太後就出自惠北,你能接觸上馬老爺子也不意外,雖說老爺子不在惠北,跑到深山里躲清靜,可他下面的人總得出來轉轉,就在剛剛我還在想,你到底是勾搭上誰了?憑你這副沉魚落雁的面孔能討老爺子歡心也不會讓人意外,可我想來想去,覺得不對,剛才我打電話那人是年輕人,他的口氣不像是給老爺子辦事,更像是給自己出氣,所以你應該跟他有一腿,劉飛陽這個傻逼,她媳婦背著他跟了別人男人,他竟然全然不知,最後還得靠她的媳婦保命!」

「啪…」

安然看著她,不言不語,只是又抬手一個嘴巴,打在另一側臉上,陳清如又被扇的身體一歪,看的旁邊保姆心疼,卻不敢言語,陳清如一手支著沙發,又把身體扶正,坐直,手又把嘴角的血跡擦干一下。

繼續輕聲輕語的道「打電話那人跟我說他叫趙九秋,當然,這不是他本名,他們的家譜是‘龍翔九天風雷動’龍是第一輩,姓李單名一個龍字,就是老爺子,這麼算他應該是第三輩人,他在電話里說半年前來過海連,那次我知道,他一個人找耿爺下棋,勢如破竹殺的耿爺片甲不留,連耿爺都不敢贏的人,我黑寡婦捫心自問惹不起,尤其是他是春夏秋冬中的秋,按照李老爺子的作風,秋天主殺,這個人應該是管刑罰,再者他所推崇那封建的一套,懲罰人應該是十大酷刑,又說養我三年,應該是用古代呂後對付戚夫人那一套,我怕,真的,想想都怕…」

她頓了下,抬頭看向眼前的安然,詭異的笑道「只是我想不明白,你靠著這個男人,解救了你現在的男人,難道劉飛陽不會懷疑?如果劉飛陽查到底,真的把趙九秋挖出來,你說趙九秋會怎麼對他?」

「你打算自殺?」

安然突然開口問道。

陳清如並不回答,像是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只顧著自己嘴上痛快道「我知道你昏迷過一段時間,沒人能發現,你也是個奇女子,如果我剛才沒听錯,趙九秋的口音跟你一樣,應該也是惠北的,那麼照這麼看來,你倆應該之前就認識,跟姐姐說實話,你是之前給劉飛陽帶的綠帽子,還是這麼長時間一直在帶,給沒給趙九秋生過孩子?」

安然毫無波動的回道「如果你想說,我可以現在讓路,讓他倆把你帶走,親自去問他…」

陳清如听到這話,臉色終于變了,面色僵硬,因為她听出安然有言外之意,如果…可以!那麼不如果…就不可以!

「你什麼意思?」

安然向側面走兩步,繞過茶幾,坐到陳清如對面,她的所用動作都看在這位黑寡婦眼中,安然坐穩身體道「剛才的兩個嘴巴,算是你補償我男人的一刀,當然,這還不夠,只不過現在不能動你,留著你還有用,有些層面我接觸不到,你能知道一點,有些人因為機緣巧合能走進那個圈子里…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我的男人注定要走進那個圈子,方法,我沒有,他沒有,但你身上有!」

「什麼意思?」

陳清如再次問道,她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好像一直都小瞧這個女人,或者說一直被她的外貌所欺騙,她絕對不只是個花瓶,是個擺設,再看過去的目光都變得嚴肅。

「你現在面前只有三條路,一是被他們帶走,二是自殺,三是听听我的想法…」安然並不著急,而是條理有序的一點點說出來。

陳清如突然之間被她的語氣逼的很煩躁,但又不敢發火,像是被眼前這娘們牽著鼻子走,這讓她很不爽,非常不爽,這三條路也只有第三條可以走。

死?沒人平白無故願意放棄現在的生活。

更何況,她現在又活的很好。

「說你的想法…」

「那好…」

安然坐直身體,顯得非常自信。

別墅外,海浪滾滾,別墅內,滔滔不絕。

安然一直在說,听得陳清如先是瞪大眼楮,隨後變得驚訝,然後又如見到妖怪,最後化為一聲無奈的笑聲。

當她從別墅里出來,已經是凌晨三點鐘。

陳清如親自把她送出別墅,站在門口看著她上車的背影,直到再也听不見汽車的轟鳴聲,她才緩緩感慨道「這究竟是個什麼樣的娘們兒?」

而車里,安然已經把電話放到耳邊。

她沒說話,電話里傳來聲音,正是剛才給陳清如打電話的那位,聲音渾厚,卻還帶著一點孩子氣「姐,有些事年輕時看不懂,等看懂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不是原來的自己,如果還能回到以前,不用你給我洗襪子,我給你洗…」

安然听著電話那邊,扭過頭看了眼窗外,望著景物飛馳而過,緩緩道「你哥從來沒有怪過你,姐也沒有…」

電話那邊突然之間沉默下來,沒人責怪,但他自己怪自己,曾經一次次的以為自己長大了,卻一次次辦出令人心寒的事情。

安然等了幾秒後道「什是時候回來?他說夢話的時候還叫過你」

電話那邊足足沉默了一分鐘,隨後開口道「上山容易下山難,我現在是趙九秋,也只能是趙九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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