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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飛陽坐在炕上,點了支煙。

很難想象外面有幾十號人在對他叫喊,他還能不為所動,甚至有幾分悠閑。

「飛…飛陽,我也沒想到情況能變成這個樣子,如果知道他們中毒這麼深,就不讓你回來了…」村長站在地上急的團團轉,原本是不忍心看村里人受騙,才東奔西走,最後想到把村里最厲害的人請出來。

劉飛陽的故事已經成家長教育孩子的教科書,他還以為教科書親臨現場,能夠有一絲作用。

「沒事…」劉飛陽無所謂的搖搖頭,心里沒有太多波瀾。

「不他媽管了,一個個活該上當受騙,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三虎子咬牙罵一句,氣的一**坐在凳子上「愚民,都是愚民,我沒上過兩天學也知道天上沒有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都欠揍!」洪燦輝氣的臉色通紅,攥緊拳頭又道「陽哥,要不我給市里去個電話?叫兩車人過來,張嘴罵的,牙全給打掉…」

「沒必要」劉飛陽繼續吸著煙。

門外,樹鵬見叫嚷有一會兒,還不見劉飛陽出來,心里有些不托底,如果劉飛陽鐵了心要管這件事,他還真沒招,人脈、實力、法律層面他都處于下風,現在的辦法也是在激怒劉飛陽,讓他一氣之下心涼,不再管這些沒腦子的村民。

知道這樣下去不行,所以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還記得我給你們講過的課麼?這個世界上,財富永遠掌握在少數人的手中,有百分之一的人,拿著百分之九十九的財富,我們想要變得富有,就要擠進百分之一的人中,對不對!」

「對!」身後幾十人異口同聲道。

「市場的蛋糕就那麼大,我們進去了,就要分享別人的財富,那他們勢必要阻攔我們,現在就遇到了阻力,我們應不應該讓他滾蛋!」樹鵬面向著他們,慷慨激昂的又喊道。

「是,讓他滾蛋…」

「他不走怎麼辦?」

「給轟出去…」有個講師率先開口。

「轟出去,轟出去…」氣氛無疑又達到一個**,聲音此起彼伏,在他們心中已經認為劉飛陽成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徹徹底底的對立面。

「我去…」三虎子的姐姐上前一步,自豪感十足,一想到以後不但能每年分紅,拉進來人還有提成,這可比城里人上班都爽快,脖子一昂,嘴里噴著唾沫又道「必須得讓他滾蛋,他不出來,那就給他拽出來!」

「我也跟著你去…」緊著走上來一名村民。

「我也去,我也去…任何阻止我們賺錢的都是反動派,應該打倒!」

一時之間,走上來十幾人。

樹鵬沒笑,臉上保持嚴肅,一副凝重表情。

「咯吱…」三虎子的姐姐率先拽開門沖進去。

走到屋里,站在門口也沒進去,抬手指著劉飛陽的鼻子橫眉冷對道「姓劉的,我能給你敢出村子一次,就能趕出去第二次,你走不走,不走我就給你扔出去!」

「姐…」三虎子嗖一下站起來。

「閉嘴!」她彪悍的氣息展漏無疑。

「你…」村長也開口。

「你也閉嘴…」她反應相當迅敏,還沒等村長說完,已經打斷「有人說過,成功的道路不可復制,多數的成功,都是不被人理解的,我們正在自己的道路上模索前進,你們沒資格指手畫腳!」

「你不出去我們就給你扔出去,車也砸了,滾不滾!」她身後的漢子也跟著開口喊道,義憤填膺,像是見到殺父仇人。

「走!」劉飛陽把煙頭扔掉,嘴里道出一個字,隨後從炕上站起來,看了眼她。

她一掐腰,一挺脖子,完全不落下風,一想到以後自己也會變成成功人士,心里就忍不住激動。

「飛陽,你…哎」老村長也毫無辦法了,繼續讓劉飛陽在這受委屈,是自己不地道。

劉飛陽沒說話,走到門口,她把路讓開,就順著縫隙走出去,一路上沒有和善的眼神,多數都是惡狠狠的盯著,巴不得他趕快離開。

洪燦輝和王紫竹跟在身後,兩人的臉色都變得鐵青。

「日風日下,人心不古啊…當你們幡然醒悟那天,就會念著飛陽的好…」老村長悲涼的發出一聲嗚咽。

「該,都活該!」三虎子也已經認命了。

劉飛陽已經走出房子,見樹鵬正盯著自己,他沒與之對視,而是掃了一圈身後的村民,曾經多麼可愛的人啊,現在都被洗腦成這幅樣子,一個個帶著病態的精神抖擻,滿腦子都是不切實際的幻想。

按照病癥來算,已經病入膏肓。

他繼續向前,人群讓開一條縫隙,他從中間走過,去年被迫離開村子與現在的日期沒差幾天,氣溫也差不多,時間都是在天黑。

可那時是自己離開,現在是被轟出去。

「什麼東西,賺了點錢就以為自己是人上人了?他就算是狼心狗肺的畜生…還有臉回來!」人群中不知誰小聲罵了一句。

「呸,吐死他…」有個婦女跟著附和。

「對…呸呸呸」緊接著很多人附和。

直到現在,劉飛陽終于蹙起眉,他已經走到大門口,並沒回頭。

他不願意錦衣還鄉是不想炫耀,做人低調,卻也不想有人在他背後吐唾沫,從小到大最忌諱的就是這點。

「麻辣隔壁…」洪燦輝身上氣的直哆嗦。

「別回頭,走!」劉飛陽重重道,隨後伸手打開車門,坐上去。

發動汽車,離開。

樹鵬看到他離開,心里的石頭終于放下去一點,看著這些村民,他都想罵一聲傻逼,他抬手往下壓了壓,見都安靜下來,義正言辭的說道「大家也都看到了,我們的事業越是到關鍵時期,就會有更多的阻力,七零九工程是國家工程,紅頭文件都給大家看了還有人不相信,今天也就是大家團結,如果不能齊心,就被像劉飛陽那樣的資本家給騙了,所以我決定,上面的雷我扛著,把實惠讓給大家,從即刻開始,每拉來一位客戶,提成七百!」

「好…」人群中頓時有人吼一聲。

隨後掌聲如雷。

「好人啊,好人啊…知道我們賺錢不容易,真是大好人…」人群有人激動的感慨,就差掉眼淚了。

「那…那我好像賠了點呢…」三虎子的姐姐有點懵。

另一邊,奔馳車正在回縣里的路上。

洪燦輝憤憤不平的說了兩句,知道陽哥心里煩,所以也就沒說太多,要是按他的脾氣這種事就不會再管了,費力不討好,還得忍著罵名。

劉飛陽思考了一會兒,當初那兩年沒少靠他們幫助,最簡單的說,父母走的時候他對任何事情都一竅不通,打墓、抬棺等等都是他們出力幫助。

羊知跪乳、烏鴉反哺。劉飛陽從來都是知恩圖報的人,樹鵬一走,村里多年的積蓄被一掃而空,屆時就是人間悲劇,他相信一定會有人上吊自殺,並且還不會是一個。

有些事做了未必會有人感恩,可不做,會讓自己後悔一輩子。

他萬萬不想這樣。

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猶豫了下拿出電話。

……

這些天以來,柳青青的生活一直很規律,有時候會在維多利亞的二樓包廂,拿上一支高腳杯、再要一瓶紅酒,從這里俯視著一樓的人,一坐就是半宿,就在半個月前,有人注意到她,本以為借著自己的幾分帥氣,能勾引到這個堪稱絕品少婦的女人。

他哪里知道這是個毒死人不眨眼的野雞脖蛇,剛剛領略到丁點溫柔,正心花怒放著,就被柳青青從二樓給推下去,據說現在腿上還綁著板。

沒人敢再打擾她,她也樂于安靜,凌晨一點鐘左右回家休息。

時不時還會去小巷里走一走,在飄雪的夜晚居多,小巷沒人,她一個人也不會感到害怕,喜歡站在路燈下面,抬頭張望,看著雪花一片片像人間的襲來。

喜歡涂紅唇的青姐,驕傲著、不凋零。

原本這種生活還能持續幾個月,至少雪沒化開,這條野雞脖蛇會冬眠。

然而今天,她听說了一個消息,讓她有些震驚。

她坐在中水茶樓里,對面還坐著一位中年男性,並不是圈子的內部人,有幾分面生。

「你確定?」柳青青有幾分嚴肅的問道。

「還沒提上董事會,不過幾名董事都已經知道,據說已經開始起草文件,在年後就要啟動…」中年男人回答的也很嚴肅。

「他倆沒有交集,怎麼會…難道因為神仙?」柳青青疑惑道。

「有很大可能,錢書德一直在接觸萱華園集團,而自從齊老三倒下,劉飛陽與神仙的關系再次引起人們的猜測,錢書德,很可能看重的就是這點!」男人點點頭。

正在這時「叮鈴鈴」柳青青放在桌子上的電話響起。

說曹操,曹操就到,來電話的正是劉飛陽。

男人一看,見自己的問題差不多說清楚,起身告辭。

柳青青接起電話,剛放到耳邊就听到劉飛陽說「青姐,在縣里找兩個盯梢的好手,去我以前的村里…」

他後面說的是什麼柳青青根本沒仔細听,有些無語的想著︰人家的手都已經開始向你抓過來了,你還有心思管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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