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瀾滄閔神情也緊張了起來,情愫這東西怎麼證明,這公主不是給我們出難題麼!
茳霍然面無表情,內里卻擔心了起來,沐音啊沐音,你莫不是要做什麼驚世駭俗的事情吧。
眾大臣大氣不敢出一聲,總覺的這「證明」,讓此事成了一盤死棋。
鳳沐音陡然冷不防一只手環住玉鏡弦精瘦的腰,由于身高的差異,相差一個頭高度的兩人親密的貼在了一起。
玉鏡弦被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蹙起劍眉,手腳尷尬的更是不知道如何擺放是好。就在這猝不及防的片刻,鳳沐音的另一只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胸襟,他條件反射的略微底下頭來。鳳沐音便踮起腳尖,粉色櫻唇覆上他微涼的薄唇。
玉鏡弦腦海頓時一片空白,眼前只剩下鳳沐音的無暇臉龐。兩人的鼻息相互交融,他唇上的微涼漸漸染上了鳳沐音唇間的溫度,鳳沐音的發間也沾染了他身上的氣息。
鳳沐音大膽的一吻,其實心底甚是害怕,只有他知道自己的手顫抖的有多厲害,兩人緊貼在一起,他甚至害怕玉鏡弦听到他心里亂跳的聲音。
這世間真有吐氣如蘭一說,鳳沐音的鼻翼縈繞著玉鏡弦安定而清爽的氣息,一抹紅雲巧然的爬上了如玉的臉頰。
「咦,皇叔,小皇叔他跟太傅在玩親親哎!就像你跟皇嬸嬸一樣」一直端坐在龍椅之上當木偶的鳳彌,盯著一群大人爭來爭去好長時間,無聊透頂了,現在這個場景他很熟悉,急急忙忙的跳到坐在邊上的攝政王鳳衍跟前,指著御座之下的兩人,看的目不轉楮。
鳳衍一把捂住佷子鳳彌的眼楮,兒童不宜怎麼把這茬子給忘了,這小家伙說句話,差點讓自己的口水嗆到,尋思著平時是不是自己跟愛妃在小家伙面前親昵的過火了點。鳳彌又奮力的想扒開皇叔的手指,想從縫隙里再窺得一二。
一眾大臣看的倒抽了一口冷氣,歲數大臉色雖無異,但嚇的捂住了胸口,歲數稍小的則掩不住一臉震驚,奮力的咬牙不讓自己的下巴給掉下來。
果真是驚世駭俗的舉動,茳霍然搖頭苦笑,心頭酸澀,某人的初吻就這麼心甘情願的給了太傅了。
「咳咳!」左相瀾滄閔右手握拳放在唇前,咳嗽了幾聲,試圖拉回來快魂飛魄散的眾臣。
金蓮公主覺得自己腦中某根神經即將斷裂,耳畔甚至能听見自己心碎一地的聲音,微張的朱唇,怔怔的半天沒吐出一個字來,一股子水汽涌上了眼眶,不甘啊,輸了。
一聲咳嗽終于換回了腦袋失去作用的玉鏡弦,回神後驚覺貼著自己的鳳沐音臉上溫度燙的嚇人,連忙想推開。
「我初為都虧本的出了,別給我捅婁子!「鳳沐音收回櫻唇,在玉鏡弦耳畔呢喃道。
初吻?玉鏡弦眼中流露出難以置信,再看那滿臉的紅雲,欲言又止,最終抿緊唇瓣一言未發,配合的將手環上了鳳沐音腰畔,柔軟的腰肢完全不像一個練武的少年,好像一使勁都能折斷一般。
「罷了,罷了!」攝政王鳳衍一副想扶額,頭疼欲裂的表情,無奈的再次出聲,「賜婚太傅的事,就此作罷。金蓮公主我鳳棲朝內青年俊才也不少,只要公主中意,本王定當如你所願!」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金蓮公主也不好在說什麼,攝政王這般為難之下還能為她留個台階,只得行了個禮,回道︰「金蓮謝謝攝政王的厚愛!」
鳳沐音听到這樣的答案很是滿意,這才松開了手。玉鏡弦听金蓮公主只能作罷的話音,手也離開了鳳沐音的腰。
「吩咐下去,將古鄀國金蓮公主及其使節一行人等安排在旖旎別苑,過幾日本王親自在慶芳殿偕同群臣設宴為公主洗塵!退朝吧。有事稍後來儀閣在議。」鳳衍揮了揮手,示意退朝。
「謝攝政王!」金蓮公主與使節二人跪拜,退出殿外,由管事太監帶往別苑。
眾大臣听退朝二字後,也紛紛離開,空蕩蕩的鳳賢殿只剩下四個人外加一個小孩子。
「撲哧!」鳳彌先笑了出來,忙不迭的跑下御座的台階,「跟太傅玩一下親親,臉就可以像搽胭脂一樣漂亮,彌兒也要!」鳳彌拉著玉鏡弦的袍擺,又跳又叫的。
「額!……」玉鏡弦也不知道如何開口,一臉尷尬,不自覺的別開眼。
左相瀾滄閔帶著一臉戲譫的輕笑,上前意味深長的拍了拍了怕玉鏡弦的肩膀︰「好艷福,要負責的!」說完便朝著殿外揚長而去。
茳霍然臉色不悅的盯著鳳沐音,然後又轉而盯了玉鏡弦許久,冷冷的警告︰「當然你白撿了便宜!」話畢也離開了。
「哈哈,哈哈!」鳳衍瞧得三人的暗潮涌動,狂笑不止,一方面是笑茳霍然那小子酸味太明顯,一方面是笑太傅這肥水遲早也是入了自己的田,「沐音,吻的好,方才皇兄可是提你捏把汗呢尋個日子嫁于沐音當本王的弟媳婦如何!」鳳衍邪魅的鳳眸里滿是調侃的笑意。!」
鳳沐音本來終于退去熱度的臉上又燒了起來,像女子一般嬌羞的紅潮從臉蛋、耳朵一路蔓延到頸項。
「謝謝,兩位殿下的傾情相助,微臣先行告退了!」玉鏡弦哪會不知鳳衍的行事套路,留下來也只有被調笑的份,雖說隱王犧牲頗大,自己不說一聲謝謝顯得有些沒心沒肺,但是現下還是先閃為妙。
「我說鏡弦,兩個男人接吻是何等滋味,還是皇弟好艷福。本王與鏡弦相識多年也未能一親芳澤!」鳳衍逗弄的樂此不彼。
玉鏡弦離開的腳步,停頓了一下,泛上心頭是如年幼之時吃過初熟的桑葚,微甜之中夾雜著酸澀,何故?
此刻鳳賢殿外的陽光之下,不知何處吹來大片的粉色桃花,花瓣滿天飄揚,舞動了這皇宮大內的一池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