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夕掛了孫莉電話的半小時後。
李朝源的電話就打進來了︰「你說得對，資本市場終歸還是由資本就了算，我決定接下來，我們公司還是從資本市場里面撤出來。」
林小夕一怔。
李朝源會談判失敗，在她的意料之中。
但李朝源決定資本市場里面撤出來這個結果，卻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她微微抿起了嘴︰「賀行長剛才跟你說了什麼嗎？」
李朝源「嗯」了一聲︰「老賀說知道他們做莊操作一只股票的時候，從建倉吸籌，到控盤，這中間都需要時間，這個時候，短則半年，長則兩年甚至更久。」
說到這里，他嘆了一口氣︰「我本來的目的，只是想利用巨源跟彩虹控股的博弈賺一點快錢。現在時間線拉得這麼長，這就不適合我們了。」
林小夕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了一個不相干的話題︰「你這麼著急賺錢，是不是想著等彩虹控股不行了之後，再把萬昱集團給收購回來。」
「我要說不是，你信嗎？」
「不信。」
「就知道。」李朝源聲音里面多了一絲無奈，「你怎麼猜到的？我記得我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
林小夕嘆了一口氣:「就是不明顯我才懷疑的。」
「啊」
「你這個人那麼重感情，可是在萬昱被趙昱賣掉的時候，卻一句話都沒有說。你不覺得這樣的反常，很讓人覺得奇怪嗎？」
「原來是這樣。」李朝源直嘆氣，「我還以為你表現得很好呢。」
頓了一下，又問，「你呢，同意嗎？」
林小夕沒有說話。
李朝源自嘲地笑了一聲︰「其實我問這個話也沒有意義，你現在就是同意，我們手上的錢，也不足以讓我們萬昱傳媒收購回來」
林小夕打斷了他的話︰「你為什麼想收回萬昱？」
李朝源一愣。
林小夕目光落在書桌上面的書︰「萬昱集團最主要的業務在化工，可化工行業的利潤雖然高，可是比起我們現在的展會業務，卻根本不值得一提。所以，你不是因為利，不為利，那就是因為人，怎麼，有原來萬昱集團的人，對你說了什麼嗎？」
「你真是」李朝源的聲音全是復雜，「你怎麼這麼聰明呢？」
林小夕沒有說話。
李朝源笑了笑︰「半個月前，三軍區的周政委去了我家，說萬昱化工欠了這個月的傷殘老兵退休養老金，他希望我能夠把這件事情解決一下。」
周政委？
林小夕皺起了眉頭︰「這件事情跟周政委有什麼關系？」
「萬昱集團，以前是三軍區下面的產業。」
林小夕就想起了去年她因為沒有交個人所得稅，差點被稅務所罰款時，趙昱跟她說的萬昱集團因為贍養了一批退休工人，便擁用減免企業所得稅的權利，導致他根本就忘記還有所得稅的事情來。
當時她還以為那個所謂的退休工人，是指原企業單位的人，卻沒有想到，原本這些工人都是那些傷殘老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