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趁著當時場面混亂，在後面大力推我，一下子把我推到樓下去了。」劉月成說著，用沒有扎針的手，用力捶了一下床，顯然非常氣憤。
林小夕圓睜了雙眼︰「推的？」
林雲菊也止住了哭聲，驚訝地看著劉月成。
旁邊秦衛江听了這話，若有所思。
「是呀，就是推的。」劉月成一臉郁悶。
林小夕看著劉月成，臉上全是疑惑︰「那時候警察不是也在場嗎？他們就沒有發現？還有那個時候，爸爸你咋不說？」
「當時太混亂了，我一門心思都是跟那些混蛋同歸于盡。嘴里面喊的也是那些同歸于盡和不想活的話，警察他們听了，估計也跟你媽一樣，都覺得是我自己跳樓的。」劉月成臉上，全是不好意思。
爸爸不是自己想跳樓。
林小夕長舒一口氣，松開不知道什麼時候攥緊的手。
她走到劉月成面前，輕輕地握住他的手，後怕地道︰「爸爸以後可不能這麼沖動，這次是因為下面是沙子，這才撿回一條命。這要是硬地或者石頭子啥的，我想想都覺得害怕……」
說著，想到上一世爸爸就是跳樓沒的，忍不住哽咽起來，眼淚一滴一滴地掉在白色的床單上。
「閨女你別哭。」劉月成見林小夕流眼淚，立刻心疼起來，「你別哭，爸都听你的。真的，以後都不這樣，再有啥事，爸都不發脾氣。」
想了想，似是覺得不夠︰「哪怕別人巴掌打到爸臉上，都不發。你別哭了，啊？」
「那可不行，我不會讓人打爸爸的。」林小夕含淚搖頭，「我只要爸爸再發脾氣的時候，想想我和大鵬志遠還有媽媽。」
劉月成抽出被林小夕握住的手，笨拙地給她擦了擦眼淚︰「放心吧，我再不發脾氣了。不然就罰我閨女和大鵬志遠都不理我。」
「好！」林小夕破泣為笑，伸出小指頭，「我們拉鉤。」
拉了鉤，父女兩個又說了一會兒話。
等到劉月成因為藥性睡著了，林小夕給他蓋好被子，才出了病房。
臨走的時候，她跟林雲菊說︰「二姑你別總是哭，這樣眼楮會不好不說，身體也會受不了。二姑父現在已經出事了，你要是再出點事。到時候，小炎可咋辦？」
「我，我知道了，我以後不哭了。」話是這樣說，可林雲菊的眼眶卻再次紅了起來。
林小夕看她這樣，在心里暗嘆一口氣，用手帕給她擦了眼淚後，和秦衛江出了醫院。
坐在車上，林小夕把二姑和爸爸說的話，反復想了想，越想越覺得這里面有問題。
兩年不打麻將，這說明二姑父根本沒有賭癮。
而且，上一世，自己活了三十多歲，也從來沒有听說過性格大大咧咧的二姑父有過豪賭的行為。
最多也是二姑說，二姑父喜歡打個麻將，可那也是一毛兩毛，輸贏都特別少。
既然沒有賭癮，又不會賭大，那二姑父怎麼會突然豪賭，還會借一百二十萬的高利貸？
想起這些高利貸的人扣住二姑父不放，私下里卻利用混亂推爸爸下樓的事情。
林小夕驚的一下子坐直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