偉大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想法,在死黑中模近我身邊,支支吾吾地說道︰「古誠……這兒……要鬧事情嗎……」
我咽了一口充滿恐懼的唾沫,再次從火柴盒里面模出一根火柴︰「這是第三根火柴,你可看清楚了……」
說罷,我‘灑’的一聲剃著了火柴,在亮光傳來的一瞬間,一張白得跟紙片似的女人臉出現在火柴亮光之下,正等著只有眼黑沒有眼白的鬼瞳直直的盯著我,裂開的嘴巴正呲著滿是血的牙對著我們邪笑!
「我靠!」
我被這種嚇死人的東西嚇得半死,而偉大則是直接被嚇倒在地,情急之下,我也不知道抽了什麼風,一巴掌就往那張臉打去!
「啪!」
更令我吃驚的,我這一巴掌結結實實地落在那張鬼臉上面,在巴掌落下的同時,由于我那個巴掌著實厲害,那東西的身子也呼地一聲被扇飛!
趁著這個機會我急忙把蠟燭點著!
蠟燭被點著之後,周圍五六米的範圍立馬就被我們看到,我把蠟燭遞給偉大,借著亮光的幫助,我將滿月復恐懼轉化為一腔憤怒,一套‘你不死我死’拳法打出,毫無保留地就往那個把我嚇得半死的東西招呼過去!
「打死她!打死她!」
偉大估計也是被嚇得來氣,指著那玩意破口大罵︰「她不想我們活,咱們也不能讓她活!」
說罷他撿起地上的泥團就朝那玩意砸來,我們兩個大男人就這樣招呼了她一分多鐘之後,那玩意終于不動了。
在我們緩過神來的時候,我喘著粗氣看向那玩意,可是我越看越不妥,因為我發現這身影我好像在哪兒見過。
「咋滴啦古誠?」
偉大抹著一臉的冷汗低聲問我。
我拿著蠟燭低頭往那全身是泥巴的東西看去,低聲問偉大︰「你看這玩意,是不是……有點像那誰?」
「這鬼玩意這麼嚇人,他媽的能像誰啊?你倒是趕緊說呀我的古誠大哥!」
偉大冷哼一聲,也把蠟燭舉了過來像我這樣朝那玩意看去,很快,他的表情就像吃了死蒼蠅一般了。
他雙眼瞪得老大的,一臉詫異地問我︰「我的乖乖……這……這是我們要找的婆娘嗎?哎呦我的媽呀!」
我模著鼻子捂著嘴,低聲道︰「看著豐滿的身影……除了婆娘之外還能有誰?」
偉大急忙回頭看向周圍,見到沒有人發現我們的暴行之後才松了一口氣︰「幸好……沒人看見……」
我急忙拉著他喊道︰「現在是考慮那個問題的時候嗎?趕緊看看她死了沒!」
偉大握了握拳頭,雖然是不情願可是還是把那玩意轉過身來,如我們所料,這玩意果然是因為中邪而跑進深山的婆娘!
看得她被我們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我和偉大對視一眼,同時沉默了。
他壓著聲線問我︰「古誠,你覺得她還能活著嗎?」
我皺著眉頭,低著頭朝婆娘看去︰「看她這萎靡的樣子,我看懸!」
「那……不如……咱們把她在這里埋了吧?」
偉大雙目露出凶光,用手指在脖子上抹了過去︰「咱們人沒救成卻把她打死了……古誠,你看怎樣?」
「我怎樣你的頭!」
我拍向他的腦袋,低聲罵道︰「別磨嘰了,先把她抬出大山,天知道這里還會發生什麼!」
偉大畢竟是當過兵,在這危險的時候還想著別人︰「古誠,那些人還在慘叫,咱們要不要去救他們?」
「救人?怎麼救?我們和他們隔了兩百多米,女乃女乃說過鬼模牆‘十米一天地’,意思是說這里危險重重、變化莫測,咱們能先顧著自己的安全就已經是菩薩保佑了!他們鬼鬼祟祟模進山之前就要承受這種後果,咱做老好人的話倒了大霉可是沒有人可憐我們!」
知道她是婆娘之後我也沒那麼害怕了,我將她背到身後,也不管那些還在慘叫的人,點著蠟燭就往外面走去。
偉大听了我的話只得無奈點頭︰「你說得也對,咱們還是先顧好自己的安全,他們不像好人,要是把咱們的小命搭進去可就不劃算了。」
可就在這時候,在我後背躺著的婆娘忽然怪叫一聲,我只覺後肩發疼,她從我雙手掙月兌開去,像一只野狼似的往大山里面鑽去!
我要拉住她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消失在無盡的黑夜之中!
「我的婆娘,你這是把我們往死了推啊!」
我模著忍忍作痛的後肩,發現手上居然躺著鮮紅的血液!我急忙喊偉大︰「偉大,你看看我後肩是不是出血了!?」
偉大楞了一下,把蠟燭靠近之後驚恐地說道︰「古誠,你這傷口……有些不妥啊!」
「怎麼不妥?」
听偉大那驚恐的語氣我的心一下子就揪住了︰「很嚴重嗎?」
「不是很嚴重,是非常嚴重!傷口化膿……而且上面……有……你……你還是自個看吧……」
偉大掏出一把小刀在我傷口上撩了一下,疼痛令我知道,他的手是顫抖的!
「化膿了?被婆娘咬這麼一口就化膿了?她比喪尸還要厲害啊!?」
我屏著呼吸等偉大把什麼東西給我看,可我看到那東西的時候幾乎嚇死了!
因為,我看到刀背上有幾條黑色的蟲子正在黑得發紫的血液里面蠕動著!
我身上的汗毛好像觸電一樣全部豎直了,即使我不模向皮膚也能知道雞皮疙瘩已經長了起來!
我的心懸呀,就好像有恐高癥的被人吊在百米高空腳下不沾地似的,我害怕得一下子就軟在地上了!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啊!老子是不是要死了!」
我把偉大刀背上的蠕蟲扔在地上,一腳將它們給踩死了!
「古誠,我看你這不是中毒就是中邪,因為……因為有龜裂的血痕從你的傷口往其他地方蔓延了!」
偉大一邊說一邊幫我拉開衣領,在我無比恐懼的目光的注視下,一條條血痕正從我後肩飛速往我心髒的地方蔓延著!
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我腦海立馬閃出女乃女乃以前救過的一個人,他的情況和我的是一模一樣,那時候病人抬來的時候女乃女乃還不讓我看,說看了會做噩夢,可是我還是偷偷看了,那種場景太滲人,我絕對不會記錯!
「這不是什麼毒,而是尸氣!那些蟲子是尸蟲,會吃人血、吃人肉、吸人骨髓的尸蟲!」
被尸毒侵蝕、被尸蟲撕咬皮肉而慘死的畫面從我腦中一閃而過,一種怕得筋骨害都要裂開的懼意瞬間將我纏繞!
「媽的,老子可不能坐以待斃啊!不然我就要變成毒尸了!我不能、萬萬不能啊!」
我想也不想,掏出女乃女乃給我的靈符往蠟燭的火苗上沾去,靈符很快就被點著,我將符灰小心翼翼地聚在手掌中,想也不想就往肩膀的傷口拍去!
「古誠,你這是干嘛呀!?」
偉大見我對自己傷口使勁,急得按住了我的手!
「用符咒的灰燼能暫時止住尸毒的蔓延,這一招是我從女乃女乃身上偷學回來的!」
我推開偉大,低聲喊道︰「你別接觸我,這尸氣太過詭異,老子怕傳染給你!」
說罷,我將符灰一點不剩地拍在肩膀上,順帶打死了幾條惡心的尸蟲!
此時,遠處黑暗之中的慘叫已經停下,這片滲人的大山終于有了一絲消停,偉大呼吸非常急促,低聲問我︰「古誠,這尸毒要怎樣才能解除啊?看這傷勢,估計你的符咒也不能撐很久啊!」
「是撐不了多久,因為我沒有學到女乃女乃的口訣,想要符咒顯靈,必須有口訣的配合,不然符咒的效果會差很多。」
我忍著疼痛站了起來,看著不斷滴蠟的蠟燭,語氣很是惆悵︰「要說解除尸毒的話我也听女乃女乃說過一種,那就是用咬人者的牙齒磨成粉末,配合這符水涂到傷口上,治療的最佳時機為兩個小時內,不然會落下很嚴重的後遺癥。」
偉大急忙問我︰「兩個小時?咱們出山回村都要三個小時了,那麼你的意思是說……咱們這次還是得把婆娘逮住?」
我咬牙點頭︰「不錯,要爭取在兩個小時內把她逮住,不然老子還真的要廢在這里了!」
偉大緊緊握著刀子,語氣變得冰冷而凶橫︰「想不到咱們為了救她而跌入這個鬼模牆,卻被她給咬了一口,真是虧大本了!待會要是把她逮住之後,要是她反抗,老子就給她一刀子!」
雖然他的話很刺耳,可是這確實是事實,現在的婆娘敵我不分,而且身上感染了奇怪的尸毒,無論對誰來說都是一個致命的威脅。
見得偉大這麼講義氣,我反而有些不開心了︰「偉大,不如你先離開這里吧,萬一你也被咬了,那事情就糟糕了。」
偉大一愣,低聲呵斥我︰「你當老子是什麼人了?昨晚要不是你拼了命救我,我早就死在小區里了!別磨嘰了,我們只有往前抓人去,順便可以看看那些孫子出了什麼事情。」
我知道偉大性格非常倔強也非常講義氣,所以我多說無益,干脆一條心找到婆娘。
兩支蠟燭雖然不大,可是足以照亮去路,令我欣慰的是進入鬼模牆之後,山風幾乎停止了,鳥叫什麼的也不沒有了,我看了看時間,現在只是下午三點。
偉大當過兵,跟著地上的泥路不斷搜索婆娘的蹤跡,在我們模索了一百多米後,在燭光之下忽然撲出一個滿身是血的人!
「誰!」
我和偉大同時大喊一聲,那人雙手不斷在燭光下模索,看他的樣子似乎看不到我們!
「救我……救我!」
那人瞪大著眼楮,模著模著就倒在了地上,雙手就好像模在牆上似的,一邊喊一邊模︰「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救我!」
「你是誰,干嘛進我們大山?」
我和偉大為了安全沒有立馬靠近他,而是隔空朝他問話。
「我叫孔強,進山是為了……為了找一樣東西!」
那人听得我們回話之後好像見到了救星似的,沒一會又重復那句話︰「求求你們救救我、救我離開這個鬼地方!」
偉大眉頭一皺,想伸手去拉他的時候卻被我拉住了衣袖︰「慢著,先觀察一下!」
我接著燭光,我細心觀察他身上的傷,橫橫豎豎的滿是疙瘩,皮肉很明顯是被鈍器給砸開的,我想起之前見到這些人的時候,他們手上都拿著鐵鍬和鋤頭,想必那些便是凶器。
令我松一口氣的是他身上並沒有像我這樣被尸氣感染的傷口,我示意偉大把他拉起來後問他︰「孔強,你看不到我們嗎?」
「我們的眼楮……都被惡鬼……奪去了!」
坐在地上的孔強手腳還在顫抖,說話也斷斷續續的︰「我眼楮看不到,求求你們……把我帶出去,你要什麼……我都能給你!」
在這不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事情的地方,我壓根對他的條件沒半點興趣,我和偉大對視一眼,追問道︰「要我們救你可以,可是你得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你們遇到惡鬼了?」
「是……是!」
孔強咬著牙說道︰「那東西……是我們從下面挖出來的!可是挖出來的……時候她已經是干尸……弄我們的卻是她的鬼魂!」
听他這麼說,我和偉大忍不住吸了一口涼氣︰「媽的,你們還真的是盜墓賊嗎?」
「我們……我們不是盜墓……而是來找尋原本就屬于我們的東西……」
由于他看不到,所以雙手依然在到處亂模︰「那是一件法器,可是我們……不小心挖錯了墳墓,把不該惹的東西給弄出來了……」
「哼,你們的借口還他媽的夠多的。」
偉大低聲罵道︰「盜墓就盜墓唄,別以為我們山里人不知道這里有古墓?可是你們也夠業余的,怎麼挖錯人家墳頭?那鬼不弄你弄誰?」
我瞪了偉大一樣,示意他不要說話,我又問孔強︰「我問你,你們有見到一個瘋瘋癲癲、身體豐滿的婦人沒有?」
「有!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