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春衣撫著自己發燙的臉,啞然失笑,一時間居然有些茫然了。自己在現代生活那麼久,怎麼反而不如這個古人開放了。
看到太陽越升越高,顧春衣的臉上也出了點細汗,宋錦瑜便拉著顧春衣回去,兩個人洗漱一番,不一會兒唐雨和唐月提著膳食魚貫而入,中午的可比早上豐盛的多,擺的滿當當一桌子,還都是顧春衣愛吃的,味道也極好。尤其是那盆酸湯鱸魚和炒脆藕,這樣的天氣下讓人很有胃口。
宋錦瑜的食量極大,兩個人又不是掀開蓋頭才認識的夫妻,也沒有那種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以前在山莊每餐吃飯周圍都有許多人,難得有這種兩人世界,邊說邊吃不知不覺地吃得肚兒滾圓,顧春衣更是多吃了半碗飯。
吃完後稍微走動一下,宋錦瑜去了書房,顧春衣便靠在榻上稍憩片刻,婚前準備和路途極累,還有昨晚半宿無眠,一下子她就陷入深睡眠,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直到耳邊有輕笑聲響起,顧春衣才努力地醒了過來,眼前漆黑一片,只有一些昏暗的月光從窗欞里透了進來,她腦子有一瞬間的呆怔,這才想起這是她新婚的第二天,原本只是想午休片刻,沒想到睡到太陽下山了。
不僅如此,滿頭珠釵也已經拆開,一頭青絲松散的堆在身後,身上的外衣不知何時被月兌掉,只剩下中衣,身後有溫熱的身軀緊貼著她,她被抱了個滿懷,鼻翼間全是熟悉的氣息。
是宋錦瑜,不知他何時回來的,身上有梳洗過後清香的胰子味,想來方才呼吸不順,悶熱都是因為他的懷抱。」我這一睡起碼有三個時辰了吧。「顧春衣悶悶地說。」是呀,我回來就看到一只小懶豬躺著,抱著都不醒,原本想抱去賣掉的,舍不得。「宋錦瑜輕笑,他極其愛極顧春衣此時羞澀的模樣。
人家都說新媳婦進門得勤快點,沒想到自己倒是成了懶婆娘了,顧春衣埋在他懷中,有些不好意思,「你何時回來的?怎麼也不叫醒我。」
「去了一會兒覺得無趣就回來了。」宋錦瑜低笑︰「看你睡得正香,拿羽毛在你鼻子下搔癢都沒反應,就幫你把衣裳月兌了,抱你上床後竟然不放手,我也只好干脆躺下了。」
頓了一下他又說,「我們起床吃飯吧,等下還要干活呢。」他說著就已經放開她的身子坐了起來。」干活?晚上有什麼事要干活?「顧春衣不解地問,這里的晚上就算點了許多氣死風燈如白晝,也沒有什麼事好做呀。」吃完飯你就知道了。「宋錦瑜不解釋,賣了個關子。
昏暗中,顧春衣隱約能看見他身上穿著的白色綢緞中衣,微微敞開的衣領,露出結實的胸膛。錦被一掀開,她就感覺身上涼快了些,頭腦也清醒了一點,黑乎乎的有什麼活可干?才反應出他所說的干活是什麼意思,不由地拉住了他,「我不想吃飯,還想睡覺……」她正好捉住他的手腕,結實,還有些硬邦邦的感覺,于她身上那種柔軟是很鮮明的對比。
「不行,」宋錦瑜反駁,「不吃飯哪有力氣干活呀!」
這流氓,顧春衣不由得磨牙,以前他一直一本正經的,沒想到在床上竟然如此。
「大將軍,就是吃飽飯了我也沒力氣干活。」顧春衣咬著唇,楚楚可憐地示弱。昨晚那地方到現在還酸痛,要不是太累,她也不會這麼好眠,這可不能任由他折騰,她還沒過十五的生辰,身子都還不算長開,哪兒受的住。
「你喊我什麼?喊我將軍可是要知道軍令如山的。」宋錦瑜好笑地問,原來夫妻兩個人可以如此相處,他也樂得顧春衣耍花槍。
顧春衣猶豫了一下,才免費開口道,「夫君。」這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抖了一下,別別扭扭的,實在不習慣。
宋錦瑜微微嘆口氣,這妮子倒是打蛇隨棍上,那一聲夫君喊得九曲十八彎的,帶著勾子勾得他的心顫悠悠。罷了,留得青山在,以後日子還長得很,今天就放過她了,雖說食髓剛知味,可不能太禽獸。
不過別的事情可以無原則依了她,這種事情可不能,「今天先欠著,以後翻倍還。」宋錦瑜惡狠地說,一想到晚上的福利沒有了,他也覺得渾身無力了。說完側身在她身邊躺下。
顧春衣常年一個人睡覺,有些不習慣,下意識的往後移了子,他卻一把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拉入懷中。顧春衣以為他反悔,下意識地繃緊身子,他卻只是把人拉入懷中,親了下她的額頭,「起來吃飯吧,你的身子得好好養養。」
養好了被你宰嗎?顧春衣心里月復誹,嘴上卻溫順地答應著。
兩個人起來吃完飯,又散步了一會兒,平時這個時間顧春衣都在練字或畫畫,可現在難得兩個人的時光,誰都不想動,就是呆呆地看著也覺得美好,何況還有許多廢話要說呢,此時就算翻來覆去說幾遍也不會厭煩。
原本以為下午睡了許久,而且又是陌生的環境,新的婚床,床上還多個人,晚上應該睡不著,沒想到剛躺下不久,顧春衣說了幾句就沒聲音了,等到睜眼時天邊已經透著亮。
一夜好眠,大紅色層層幔帳外有抹高大的身影正在穿戴,她呆怔片刻,想起此處已是省郡宋家,這才半坐起身子,「你醒了,要不要我幫你穿衣。」
出嫁前,許嬤嬤和魏老夫人都告訴她,嫁到夫家和做姑娘不太一樣,要學著伺候夫君。這會兒見他身邊一個伺候的丫鬟小廝都沒有,這才開口問了聲。
宋錦瑜回頭微笑地望著她,他差不多穿戴整齊了,何況他也指望這個小妮子這麼乖覺,再說他也舍不得她累,真要人侍候那麼多下人不用,反而累了她呀。只不過每每听她這麼一說,心里卻是甜蜜得很。
他挑開幔帳,「我把你要穿的衣服放在床邊,洗漱的水也讓丫環們準備好了,你穿好再出來,免得著涼了。」他們兩個到現在已經習慣自己動手,房間里都不用丫環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