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馬上要十四歲了,又是一個學院的山長,又將回到職業女性生涯,梳著發和宋錦瑜以夫妻身份站在一起,怎麼看怎麼違和。
宋錦瑜手雖然握慣刀劍,但是卻十分靈巧,每次只要幾下就替她攏好頭發,兩大椎上別了兩根白玉簪子,看起來十分清爽。
「流蘇髻是什麼樣子?」雖說經過冬梅幾個丫頭的培訓,但宋錦瑜一時也想不起來,因此手上遲疑了許久。
顧春衣不告訴他,還一疊聲地催促他。
「算了,你還是弄發好了,流蘇髻估計你也梳不起來。」顧春衣咕嘟著。她知道自己有點壞心眼。
「別動,想起來了。」宋錦瑜用手指輕輕按摩著顧春衣的頭,每次梳頭前他都習慣幫顧春衣按摩下。
「還可以。」
宋錦瑜讓她轉過來正對自己,端詳片刻點頭道。
只是換個發型,面前的小姑娘好象突然長大了,雖然年齡看起來依然只有十二三歲,卻已有大家閨秀的風範。只見她雙眸含水,面部輪廓柔和,皮膚白皙細膩,嘴角彎彎,笑不露齒,梨渦淺淺。最重要的是,她的笑意,是從眼底散發出來的,讓人看了就心生歡喜。
「這個發型用白玉簪子不合適。」宋錦瑜端詳片刻左右剩下的頭發,把插上去的白玉簪子又拆了下來,在發飾盒里找出一只瓖寶雙層花蝶鎏金銀簪,想了想又拆下來,換上赤金鳳尾瑪瑙流蘇,「以後你就梳這個發型吧。」然後拿著小鏡子讓顧春衣自己看。
顧春衣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盡管是很熟悉的臉,卻也驚艷,上面的發髻配著赤金鳳尾瑪瑙流蘇,左右余發,各粗一指,後面是一種長發的披發發型,順直式的頭發,看起來是很清新又陽光的,而且說不出的甜美。
「你真是厲害,以後我就梳這個發型。」顧春衣對著鏡子左顧右盼,女為悅己者容,何況還是心上人的巧手。
「以後我再幫你畫眉。」宋錦瑜手繞著顧春衣的青絲放開又繞上,看著顧春衣的眉毛,有點遺憾,她的眉毛彎彎細密,好象不需要畫眉。
陸青鋒實在不理解宋大將軍,你說他娘吧,殺人砍頭時也沒見他眨眼,還有殺神外號,想他陸青鋒手下亡魂也不少,卻連個浪花都沒有,說他不娘吧,他卻能照顧一個要胸沒胸要**沒**的干扁小女孩從頭到腳,只差沒有抱著把尿了,他邪惡地想,他實在不知道這種有什麼好開心的,要女人去青樓丟一把銀子,怎麼樣的女人都有,不過想起他們在里面膩膩歪歪,他一個人坐在馬車外面也是有點不爽,一定是天氣太冷的緣故了,再喝一口酒吧。
臘月二十三,宋錦瑜和顧春衣回到琉霞山莊,陽光正好,整個山莊都在洗刷刷,棉被床套冬衣,全在陽光下,黃家村也不例外,莊上的房屋雖已建好,但士兵們還是決定等過年後才搬,因此依舊是一片熱鬧景象,張明敏看著和紙上並無二致的風景,高興得差點打滾,他拒絕了顧春衣早就安排好和李寒秋等人一排的房屋,而是自己去挑了一處,顧春衣一看,眼光還挺好的,正是黃小虎原來的家。
「牽牛、喇叭花,小橋流水人家,我還得去買一頭牛。」張明敏笑著對繼室和幾個小妾說。
顧春衣呆了一下,看著崇拜得不得了的一家人,張明敏那幾個孩子看著張明敏更象神一般存在,「你要養牛種田?」
「不是呀,你看籬笆上的牽牛喇叭花。」張明敏指了指黃大媽菜園子,一臉的你這人一點都沒有風花雪月和幽默細胞的嫌棄。
顧春衣和宋錦瑜交換一眼,那是黃大媽種的晚季地瓜開的花,地瓜藤纏著籬笆開得熱熱鬧鬧的,「那這個呢,你知道是不什麼?」顧春衣指著黃大媽秋天時種的蕹菜,由于搬走菜園子沒有打理,此刻也開花開得熱熱鬧鬧的。
宋錦瑜一看也有點恍惚,這空心菜開花怎麼和地瓜差不多,也和牽牛花差不多,果然,張明敏一臉你是文盲的模樣,「這不一樣是牽牛花嗎?只是怎麼有的開花是紫色的,有的是白色的呢?莫非變異了。」
看到他們一家崇拜張明敏的目光,顧春衣還是不打擊他們了,反正你們高興就好,韭菜看成大麥也沒關系,她懶得再理張明敏,對他的繼室說,「等下有人過來幫你們整理,並送過來一些吃用的東西,還需要什麼可以吩咐,剛才經過的市集你們去買東西的時候說下名字,會給你們打折。」
張明敏的繼室是個伶俐人,聞言笑道︰「那我們就不客氣了,打掃就不必了,我們也有幾個下人,也習慣自己動手。」
顧春衣安置好張明敏一家,回到琉霞山莊洗漱一番吃完晚飯就去休息,全然不知道宋錦瑜並沒停歇,已被包神醫叫去,「秋天時探山洞魏老發現山上獵物太多,這幾天早上又看到有貓形動物的爪印在屋外,佃戶們來反映說少了好幾只雞鴨,還有一頭剛生下來沒幾天的小牛被叼走了。」
這不算什麼大事,宋錦瑜應諾一聲,打算叫三七他們去,卻被包神醫阻止,「三七等人要忙結婚的事,你明天早上帶上他們三個去,沒打到山豬以上的大獵物不準回來。」包神醫一呶嘴,指著旁邊的顧炯新、魏少陽和楚葵。
三七他娘找人算日子,大年初九天公生,正是好日子,文元和宋暉也都看在這一天,顧春衣原本想提議辦個集體婚禮算了,可古人沒這樣做過,也就算了。
「為什麼?」宋錦瑜還是有點不明白,這些事只要三七幾個去就能辦得利落了,去山上一趟也不耽誤什麼事,偏偏要折騰他們幾個。
「你們以後去邊關怎麼辦?這山莊單靠護衛哪行,一個個養得和小娘們一樣。」包神醫睜大眼楮,他就受不了顧炯新那麼大的人還得顧春衣保護,而且到現在沒精打采半死不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