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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七章 身後誰

自在忘返茶樓與莫息分道揚鏢,黃 肖騎著馬兒一路往案發現場走,一路萬分懊惱。

得莫息提醒之際,他只想著倆公主的安全,想著夜十一定是收到什麼風,有什麼想對倆公主不利,除了不讓唯一的嬌徒弟到山棚冒險之外,他卯足勁兒護好倆公主,直至送倆公主安然回宮,緊張的情緒一泄,他方一陣舒心。

未曾想,莫息的提醒,夜十一的風,讓他給想岔了!

他千料萬想,就是沒料想到麻煩居然是在他送倆公主安然回宮之後!

華燈初上,馬蹄聲噠噠噠,街道人來人往,黃 肖輕騎慢行,堤騎跟在他後面,剛拐過一條街道,迎面便踫上提著盞花燈往與他同方向走的花雨田。

堤騎忍不住輕掩雙目︰真是冤家路窄!

秦掌班沒跟著,身邊亦無半個番子,花雨田一身常服,如同哪一家的公子爺般高貴冷艷,所經之處,行人無不避讓,听到馬蹄聲,他回頭便看到了黃 肖。

本想打個招呼,然黃 肖的臉色太過難看,特別是在他回頭與黃 肖對上眸的那一刻,他暢通無阻地接收到黃 肖對他的冷眼漠視,明顯不想與他搭話。

言語滑到嘴邊停下,花雨田既然打定主意要娶殷掠空,那毛廟祝他得討好一二,眼前這黃 肖也得好好相處︰「黃指揮使這是要前往山棚?」

黃 肖本不欲搭理,奈何只要一想到花雨田先時令他不明的所作所為,心火便沒忍住,一個翻身下馬,大步邁進,直逼花雨田跟前,語氣不善地問道︰「你老實同我講,你是何時發現的?怎麼發現的?」

這話兒沒頭沒尾,花雨田被問得一愣︰「什麼何時發現?我發現什麼了?」

黃 肖上下將花雨田打量個通透,知花雨田不是裝的,是真的不知他在指什麼,這會兒要明說也不是個地兒,打量完死忍住,末了冷哼一聲,回身上馬。

馬蹄聲再次響起,卻是快了許多,兩匹馬兒迅速往山棚方向。

花雨田一臉莫名奇妙,提著讓秦掌班找師傅特意做的花燈,他繼續往前,只是同樣不再慢步,手一抬,街前胡同立馬趕出一輛大車。

他上車坐下,吩咐趕車的番子︰「山棚案發現場,要快。」

連二爺自因一時貪念而不得不自辭國子監司業一職,他便與連四爺一般,整日听曲逗鳥,日子過得倒也暢意。

花燈盛會這日,小廝隨從帶了倆,一左一右將他圍在中間,擁簇著在山棚里左觀右望,享受著佳節的熱鬧氣氛,也觀望著哪一邊的戲法炫技更加精堪。

未料,他正看著火圈戲法,贊嘆著表演戲法的姑娘著實生得一副好相貌之際,毫無預召,咚的一聲,他仰面而倒!

發生命案清場後的山棚,要找到戲法姑娘還真不容易,殷掠空費了老勁兒找到,問了命案整個過程,問來問去也就戲法姑娘當時因著被連二爺直盯著看,被看得黑了臉,不由回瞪了好幾眼,沒想在最後一次的瞪眼中,戲法姑娘瞪到一半,便看到連二爺直挺挺倒下的場景。

殷掠空听著問︰「然後呢?」

戲法姑娘也是被嚇得夠嗆︰「然後所有人一下子就散開了,接著那位爺身邊的下人發現那位爺斷了氣,立刻喊‘抓凶手’!這麼一喊,除卻我、我父親與我哥哥嫂子因生計家什都還在這兒,無法遠離之外,其他人都跑得飛快,眨眼這地方就空了出來!」

倘非如此,她與她家人也不會被聞聲而來的官差堤騎撲個正著,一家子四口人被連番不知問了幾遍案發經過。

殷掠空問︰「當時除了死者,與他身邊的奴僕,可還有誰?」

她來前,連二爺的死因已被錦衣衛衙門的仵作官驗出,是被一根淬了毒的銀針自後頸插入,一針封喉,即時倒地氣絕,她覺得能做到這一點的凶手,當時必然就在連二爺身後!

戲法姑娘想不出來︰「都是人,我也認不得,不知道是誰……」

「身後呢?當時你可看清站在死者身後的人是男是女?生得何等模樣?」殷掠空問得更有針對性。

可惜戲法姑娘仍舊想不出來,有幾分畏懼地搖搖頭,她就怕沒幫上錦衣衛的忙,眼前這位小大人會遷怒于她!

沒什麼再可問的,也是問不出來,殷掠空讓戲法姑娘可自行離開後,剛轉身,便對上北女含笑的眸子︰「北……」

北女微笑著將字條塞到殷掠空手里,沒給殷掠空說話的機會,塞完轉身就走,身形很快,也同來時一般悄無聲息,幾息間便融入人流,再不見半點兒身影。

殷掠空攤開手心字條,低頭一看︰田熾!

耳尖一動,听到身後馬蹄聲響,她趕忙將字條塞入袖兜,轉過身,便見黃 肖的駿馬已到她跟前三五步外。

「師父!」殷掠空違抗師命,在元宵這日未過便到山棚,她喊得頗為心虛。

黃 肖下馬︰「不是說了,不讓你到山棚來麼?」

「這都出命案了,我能不來?」殷掠空陪著笑,討好道︰「再說,師父待我好,在這個時候,我怎麼能不為師父分分憂呢?」

黃 肖神色正常,不怒不喜,走近了指著當時連二爺倒地氣絕的地問︰「那可分出什麼憂來了?」

殷掠空想著夜十一讓北女來塞給她的字條︰「一針封喉,自後頸而入,凶手必然得近連二爺的身,且就在身後,這是有備而來。」

黃 肖輕嗯一聲,示意殷掠空繼續往下分析。

「為情,連二爺雖念財,卻不,情殺可排除;為財,連二爺死時錢財俱在,何況真為財,通常也只為財,不會殺人,財殺可排除;最後為仇……」殷掠空將命案通常都是有的三種動機慢慢分析道出,「我覺得仇殺,最有可能。」

說到仇,黃 肖不免由連二爺想到整個連家,連家如今有能耐也只連總督、連都給事中,余下連四爺完全不必想,真是連四爺惹的仇,那凶手殺的便是連四爺,而非連二爺。

那麼,也就只剩下連總督與連都給事中了。

涉及這兩位,他覺得十分頭疼︰「還有呢?」

殷掠空不答反問︰「師父可還記得去歲楊總督突然給田祭酒秘密往來書信一事兒?」

「只有來,沒有往。」黃 肖可沒忘田祭酒接到楊總督的書信後,慌得整日心神不寧,尋他吃了好幾回酒的事兒。

「是,田祭酒並未回信兒,然楊總督的意圖,闔京明白的人都清楚,田祭酒不可能不清楚,一旦清楚……」殷掠空亦知黃 肖與田祭酒有些交情,話說得猶而未盡。

黃 肖雙眸一凜︰「你懷疑田祭酒?」

夜十一只送來田熾此名姓,殷掠空並未盡知夜十一之意,此刻無法篤定,也不能篤定︰「也只是懷疑而已。」

黃 肖在原地渡步,轉了兩圈,又蹲地盯著連二爺倒地之處好一會兒,起身道︰「查!」(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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