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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俏回過神來,走上前把她扶起來後,寧瀅咬牙切齒地說道︰「我要報告老師,我要調監控……」

「寧瀅……」徐俏忍不住提醒她︰「更衣室是沒有監控的。」

「更衣室入口總有吧?我要調監控!」寧瀅怒聲說。

在寧瀅的哭訴下,教練叫來了班主任,鑒于性質惡劣,班主任最後同意了調監控來看犯人,但是調出監控後,卻顯示除了1班今天參加游泳課的這些人外,沒有其他人再進入過更衣室。

寧瀅當場哭了起來,咬定是不在場的薄熒在害她,吵著要看薄熒的監控錄像。

「你在說什麼呢?」班主任皺起了眉頭,眼中露著厭煩的神色︰「薄熒上節課在樓梯上崴到了腳,還是我陪著她去醫務室包扎的呢。」

「她莫名其妙怎麼會突然去樓梯,怎麼突然就崴了腳!」寧瀅哭道。

「因為我叫她去我的辦公室幫我批改作業,行了嗎?你還有什麼疑問?」班主任失去最後的耐心,神色明顯不快起來。

「行了。」徐俏在一旁低聲勸道。

寧瀅不依不饒地哭嚷道︰「她肯定是裝的,其實根本沒有受傷!」

「好!我就讓你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裝的!」班主任氣急,站了起來。

寧瀅跟著站了起來,賭著氣一瘸一瘸地跟著班主任往外走去。留在監控室外的許多1班學生听到里面的談話,大概明白了原委,現在看著班主任和寧瀅往保健中心走去,馬上看熱鬧不嫌事大地跟了上去。

到了保健中心,薄熒正躺在病床上,寧瀅一話不說地掀開了薄熒的被子,在看見下面明顯腫大、涂著紫色藥水的腳踝時,寧瀅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行了吧?能消停了嗎?!」班主任怒聲說︰「沒事了就趕快回教室!」

班主任留在了醫務室撫慰薄熒,寧瀅則垂著頭走了出去,她剛剛走出醫務室的大門,就被一股大力推到了牆上,寧瀅的怒罵剛要出口,傅沛令陰沉的臉就讓她馬上閉緊了嘴,生怕再像那天一樣引來一陣腳踹。

「你還沒學到教訓?」傅沛令的聲音低沉得像是暴雨來臨前的滾雷︰「那點痛還不夠?」

「是你……」寧瀅眼中露出恐懼。

「再有下次,我讓你滾出順璟。」傅沛令狠厲的目光一動不動地盯著寧瀅,嚇得寧瀅不住往後縮著身體,「徐俏護著也沒用。」

傅沛令轉身大步離去,所有人都散了,徐俏這時走了上來,一臉憂色地扶住寧瀅。

「就是他做的!他怎麼能這樣!」寧瀅哭道︰「我們好歹還是這麼多年的同學呢!」

「沛令不會做這種事的。」徐俏斷然否定。

「怎麼不會!他剛剛就是這個意思!」

「他沒有承認。我知道他的為人,他不屑做這種事。」徐俏肯定地搖了搖頭。

寧瀅哭哭啼啼地不再說話,心里卻早就認定是傅沛令的手筆,更加怨恨不肯相信她為她出頭的徐俏了。

人群散去後沒多久,傅沛令再次繞回醫務室,走到了薄熒床邊坐下,皺著眉看她︰「怎麼又受傷了?」

「下樓梯的時候沒注意到。」薄熒笑了笑。

「醫生怎麼說?要不要去醫院?」傅沛問。

「不用了,只是扭傷,醫生說過兩天消腫了就好了。」

傅沛令沉默了一會,還是說道︰「不行,放學我送你去醫院。」

看他那模樣,這件事已經定下了,薄熒不想惹他不快,也就不再開口。

當天放學後,傅沛令果然先帶她去了醫院,在傅沛令的強烈要求下,薄熒不僅又涂了一遍藥水,受傷的單腳還被裹成了一個大粽子。

這下鞋子已經穿不進去了,薄熒還在想要如何一路跳回停車場,傅沛令的司機就已經推著新買的輪椅走了進來。

薄熒的微笑有些僵硬,只是一個小小的扭傷,用上輪椅是不是有些夸張……她看了眼傅沛令,傅沛令也在看她,還對她揚了揚眉︰「坐啊。」

薄熒只能假裝成骨折患者坐進輪椅,由司機在身後推著下到了地下停車場。

到了要上車的時候,傅沛令就不讓司機代勞了,他扶著薄熒的一邊,幫著她坐進了後座,然後自己繞到另一邊也坐到了車上。

「明後兩天周末,不要出門了,在家好好休息。」他皺眉看著薄熒的大粽子。

「知道了。」薄熒乖巧地答道。

私車開到薄熒所住的小區門口後沒有停下,而是直接開了進去,傅沛令一直把薄熒送到了家門口才離開,薄熒看著被留下的輪椅,心里考慮著要怎麼和戚容解釋自己只是一個扭傷,為什麼會坐著輪椅回來了這個問題。

好在薄熒回家後發現戚容不在,她馬上將輪椅藏到了儲物間,藏好輪椅,戚容的電話也來了,告訴她自己晚上不回來吃飯,讓她叫個外賣來吃。

薄熒答應得好好的,掛了電話後卻只是到廚房煮了個雞蛋當做晚餐,接著就立即坐到了書桌前開始了學習。

鄭家的游戲室里,五個男生正坐在一排電腦前組隊下副本,整個房間煙霧繚繞,鼠標瘋狂點動的聲音不絕于耳,傅沛令進來的時候,吳旭彬最先發現他。

「傅哥,要不要用我的號玩一把?」吳旭彬招呼道。

傅沛令搖了搖頭,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玩起了手機。

「鄭風!你能不能別和你老婆親親我我了?讓她女乃快一點,哥們都要死了!」另一個男生吼道。

「你急什麼,不是還沒死麼!」鄭風回吼道,吼完他又對著自己的麥克風柔聲道︰「寶寶快女乃一女乃風流子那個**,他快掛了。」

五個男生一邊打一邊罵罵咧咧,一場副本下完,吳旭彬放了鼠標,坐到了傅沛令一旁︰「不打了不打了,累死了。」

「鄭風她老婆就是個豬手。」其他幾名男生也扔了鼠標。

「誰還沒個新手時期啊!還有你,我說了多少遍了別在我家抽煙,一會我老爺子回來聞到味道要撕了我的!」鄭風沖那名吞雲吐霧的男生罵道。

「傅哥,周末咱們怎麼玩?」吳旭彬問。

傅沛令沒說話,就在吳旭彬以為傅沛令不會回答他了的時候,傅沛令突然說道︰「聖誕節你們會怎麼玩?」

「聖誕節?和往常一樣啊,我們去打冰球吧?」鄭風坐了過來。

「人家傅哥說的是帶女孩子怎麼玩。」吳旭彬最先反應過來,他看向傅沛令︰「對吧,傅哥?」

鄭風臉上的笑容有垮下去的趨向。

「怎麼玩?」傅沛令只是言簡意賅地問道。

「讓涂鳴說,涂鳴最有經驗。」吳旭彬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

「這個嘛,太簡單了,看對方屬于什麼類型。」抽煙的男生咬著煙頭,人生經驗隨口就來︰「文藝乖乖女,我就帶去看電影看夜景看噴泉;時尚潮妹,我就帶去購物、喝咖啡,花個幾千塊錢沒有不高興的,如果對方家里也比較有錢,那花得就要多一些了;傻白甜就帶去游樂園,給個棉花糖、坐回摩天輪,樂得跟傻子似的……具體情況具體分析嘛。」

吳旭彬模著下巴,若有所思︰「薄熒的類型,應該是第一種吧?」

「傅哥就是厲害,要麼不出手,一出手就是王炸啊。」另一名男生嘻嘻笑道︰「順璟那麼多想泡薄熒的,最後還是給傅哥拿下了。」

「也不看我們傅哥英雄救美時多麼帥,誰不動心啊?」吳旭彬附和著說。

「鄭風,你怎麼不說話呢?該不是還放不下吧?」涂鳴從煙霧後眯眼看著鄭風,傅沛令也抬眼看了過來。

「沒啊……」鄭風回過神來,笑嘻嘻地踢了他一腳︰「說什麼呢,我現在心里只有我的寶寶。」

「滾蛋吧,我再也不和你的寶寶一起下副本了,那個弱智女巨嬰。」涂鳴怒聲道。

一群男生在鄭家嘻嘻哈哈玩到凌晨才一起離去。

薄熒在家休養兩天後,右腳終于大致消腫了,只要不跑跳,日常的行走還是沒問題的,她把走路的視頻發給傅沛令,終于讓他相信自己的腳沒問題,不需要再到家門口來接她。

日子過得飛快,薄熒在緊張的復習中都沒怎麼注意,聖誕節就來臨了。

從平安夜那天起學校里就興起了互送隻果的風潮,一個又紅又大的進口隻果,用金色或紅色的鏤空袋子和綢帶包裝上,美美的送給和自己玩得好的朋友。薄熒收到了不少平安果,其中還有不少來自一些只是一面之交的同校同學,多到放滿整個抽屜也放不完,就連上課的時候薄熒的鼻尖也環繞著權勢發酵的清甜香氣。

放學鈴響後,薄熒和傅沛令一起走出校門,坐上了傅家的私車。

在行駛的時候,車內一如既往的寂靜。薄熒側著頭看向傅沛令,他神色漠然地望著窗外,兩人之間隔著的距離還能夠再坐下一個體格龐大的成年人。自潑水事件後,她和傅沛令走近已經快兩個月了,但兩人之間的關系還是時近時遠。

他們之間的關系太簡單,簡單到有心人輕輕一扯就能扯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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