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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陰間迷途

「這是一個墓,去年我就發現了。」賈骨坐在一旁休息,喝水說道。

「你為什麼不下去看看呢?」房媧兒考古老本行的癮上來的。

賈骨瞪大了眼楮說道︰「你,我,下墓?」

「對呀!」

「做什麼?」

「找寶貝,說不準你要梅花淚就這墓里。」

「挖墳掘墓這種事你也做得出來?損陰德的,傻丫頭!」賈骨呵斥她。

房媧兒說道︰「我在兩千後就是專門做這個的,也沒見我怎麼著了呀!」

「所以你被帶到了兩千之後,這是報應,你活該!」賈骨罵罵咧咧地。

房媧兒齜牙咧嘴。

房媧兒順著曼珠沙華的周圍看過去,花兒呈兩排的樣子,中間沒有花草長出,這是在一條路的樣子。

房媧兒急切想要下墓,便說道︰「師父,真的不會有什麼的。」

「挖墳掘墓這是做不得的。」

房媧兒突然咯咯地笑了起來,說道︰「師父,沒想到,你也是有底線的,真是奇哉怪也!」

「我哪里沒有底線了?」賈骨不滿地問道。

房媧兒不假思索,說道︰「拿活人試藥的時候。」

賈骨為自己開月兌︰「我是在給他解決苦難,早日月兌離這罪惡的人間。」

「說屁吧你!你就是沒人性,血腥,殘忍,變態……」

這一同罵的結果是房媧兒感受到,世上最無奈的事,是你破口大罵一個人,可是他滿臉的疑惑,面對房媧兒的辱罵,賈骨只說了四個字︰「我听不懂。」

房媧兒噗嗤笑出了聲音,說道︰「你真是我的師父,斗不過你,斗不過你!」

然後,房媧兒順著曼殊沙華的方向走去,卻又給繞了回來。

賈骨還在原地休息,問道︰「丫頭,怎麼樣,找到什麼沒有?」

房媧兒笑說︰「原來,您也有這心思,這是找不到入口而已。」

賈骨笑而不語。

房媧兒接著說道︰「我只是下過墓,找墓穴這種事,以前我也沒做過。」

「那你怎麼下去的?」賈骨叼著草,問她。

房媧兒很認真,並且驚動地說道︰「都是緊急發掘,保護性的發掘。」

「听不懂。」賈骨冷面,搖頭。

「听不懂正常,國情都不同,思想認識也是不一樣的。」房媧兒眨巴眨巴眼楮,遺憾地說。

「呵呵。」賈骨冷笑。

賈骨坐了好久,不動,房媧兒也就在一旁,坐著,看著賈骨發呆。

兩個人就是怎麼大眼瞪小眼,做了一炷香的時間。

「丫頭,我找得到入口。」賈骨突然拍著大腿說。

「要我一個人下去是不是?」房媧兒杵著臉。

賈骨搖頭︰「你陪我下去。」

房媧兒冷哼說︰「你不是願意嗎?」

「不,我說的不是墓。」

「那是什麼?」

「陰間的路。」賈骨眼楮里閃爍這光。

「別嚇唬我,我在你們這兒,可算不得是個人。」房媧兒覺得後脊梁一陣涼。

「就是因為你算不上人,我才要你陪我下去。」

房媧兒突然遲疑了,說︰「不去,你一會兒要下去,一會兒又不去的,一定沒有好事。」

賈骨道︰「這是個墓地不假,可是不單單有墓地,你要下墓,我不去,可是我要去找陰間,你要陪我去。」

「沒這樣的道理。」

「你就不想回去嗎?」

「想啊。」

「陰間就在這墓的下面,入口,嘿嘿……」

賈骨站起身來,指著地說道︰「就在這石頭下面。」

房媧兒一看,一塊兒千斤中的巨大石頭,冷冷地說道︰「這……這個你就不用想了,我弄不開,真弄不開。」

說著說著,將自己的身體擺成一個大字,給他看她的細胳膊細腿。

賈骨說道︰「沒說完呢,這山里有個樹洞,你知道嗎?」

「沒見著。」

賈骨帶著房媧兒順著曼珠沙華花叢中走去,一直往西,看見一個樹洞。

房媧兒看了看,說道︰「這個,不科學……」

賈骨和她一起站在洞口,他才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巴掌就把房媧兒推了下去,接著自己也跟著跳下去。

滑了一小會兒,便豁然開朗,底下有個巨大的空間,房媧兒站起來,一看,罵道︰「媽的,這就是把我帶來的那個墓穴。」

「這兒不是墓穴,這就是陰間。」

「陰你個頭呀,這兒什麼都沒有,閻王呢?神仙呢?鬼呢?牛頭馬面呢?切!」

「你看,這兒有梅花。」

「我知道,這兒的花特別多,還有喝人血的小花。」

「我說怎麼這麼安靜,原來這兒的花喝過你的血。」

「別亂說!它們喝我的血是兩千年之後的事,和現在有個毛線關系!」房媧兒有點兒害怕,離開了先進的裝備,古法盜墓,她確實沒譜、

房媧兒小心翼翼地走向那個神奇的匣子,每走一步,都認真看著腳下的會不會生出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來。然而直到她拿起匣子,都沒有看到奇怪的東西,她抱起匣子,走向賈骨說道︰「我們走吧。」

賈骨狐疑地默默說道︰「不會!不會!這兒怎麼都是死的?」

房媧兒不以為然,罵罵咧咧地說道︰「這種地方你還奢望它能有什麼活物?要是有活物,咱倆還怎麼活?」

賈骨突然說道︰「如果人活在這里,是沒有時間限制的,這里本身,就沒有時間。」

「那我兩千年後進來,對于這里來說,不是之前,而是之後?」她擠著眼楮,一臉疑惑。

「應該是,而且,匣子里,什麼都沒有。」

房媧兒不願承認,便說道︰「這里黑洞洞的,看不出來,我們出去看好了。」

「帶不出去的,帶著這個東西,我們只能在原地走。」賈骨篤定說道。

「得。」房媧兒把火把交到賈骨手里,說道︰「你老人慢慢欣賞吧。」

房媧兒在一旁坐著休息,並且掰開了匣子,這匣子里空空,並無一物,房媧兒懵,心想︰「這是什麼意思?難道真是離開的時空了?我的天,這怎麼搞?」

賈骨繞著牆壁走了走,看到有壁畫,便一幅一幅地看過去,他回過頭去看了一眼房媧兒,房媧兒也看著他,問︰「師父,你在看什麼?」

賈骨道︰「這兒壁畫,你來看看。」

正東方,第一幅壁畫上,一個人,看樣子可能是個女人(古人都是長發,那人披著頭發沒有束發,便猜測是個女人。),她打開了匣子。

第二幅壁畫上,只有眉毛和眼楮。眉毛眼楮中間有一朵小花的。

第三幅壁畫,紅色的月亮,這紅色是朱砂涂的,與上一幅圖上的小花一樣使用紅色涂料,這樣的做法好像是有意標注這個東西一樣。

第四幅壁畫,一把刀扎進眉毛眼楮中間中的小花,流出血來。

第五幅,一個人躺在床上,另一個人把一碗不知是什麼鬼的東西灌進他的口中。

第六幅,眉間有梅花的人站在一個人旁邊,兩人拉著手,一團類似于菟絲子的東西裹住兩個人。

賈骨瞪大了眼見,哈哈大笑,道︰「知道了,知道了。」

房媧兒也大致懂了,長生不老,就是寄生的意思,她突然一愣︰「寄生在一個神仙身上?媽的,我要去找匣子的主人?」

賈骨突然倒地,房媧兒扶起他來,見地上長出了那種會吸人血的小花,她抱起賈骨的身體就往外跑,可是那個樹洞下來容易,上去難,房媧兒用隨身攜帶的小匕首,割斷了四五條花藤,將花藤的一端拴在賈骨身上,另一端自己拽著,使用輕功,跳到一處樹根盤結之處,歇了歇,再往上跳,一點點出了樹洞,然後再從外面拉賈骨。

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賈骨救出,可是他已經斷了氣,房媧兒瞪大了眼見,發覺此處與方才他們下去之時不一樣了,原本只是到腿的曼珠沙華,現在居然到腰了,而且比原來更加茂密,房媧兒本想背起賈骨回去,可是,卻兩眼一黑,頭暈目眩,倒地。

兩個人睡了過去。

沒了氣息。

這不知睡了多久,醒來時,房媧兒全身都是落葉。

她拍去身上的落葉和塵土,看著身邊的賈骨,她伸手過去模模他的臉,是溫熱的。

她看著樹洞里,努力想剛剛看到的長生藥是什麼,可是她不記得了,她忘記了壁畫上畫的是什麼,只知道是長不老的藥,當她在此走到樹洞前,一只腳踏進去,卻是實的,她吃驚︰「這是不給看了?這麼小氣?」

她想不起來她跳下去以後看到了什麼,看看周圍的曼殊沙華,又看看那個沒有與地下相連的樹洞,她想︰「也許是幻覺吧。」

周圍毒花毒草繁多,她要是聞到了花草,中了毒,這也正常,權當是做了個夢罷了。

當務之急是把賈骨帶回去,她看了看賈骨的上身,沒有她夢里拴住賈骨,將他拉出樹洞的花藤,便確信自己是出現了幻覺,做了一場夢。

房媧兒是練武之人,背起賈骨毫不費力,便走下山了去。

進入咸陽城時,已經是傍晚黃昏時分,城門緊鎖,房媧兒走到城下,守衛問︰「什麼人?」

「房媧兒。」

守衛不知,便去通報上級。

城門的守衛竟然是蒙毅,他一听是房媧兒,便上前去問守衛︰「你確定是一個女子?」

「一個女子背著一個人,看樣子是個老人。」

蒙毅心道︰「難道是賈骨先生?」

帶著人馬正在城樓上往下看去,問︰「是房姐姐嗎?」

「我是房媧兒,這是我師父賈骨。」

蒙毅沖著侍衛大喊道︰「快開城門!」

「不合規矩。」守衛解釋說。

蒙毅不耐煩地說道︰「這是大王找了六年的房姑娘,出了事我頂著可以了吧?」

這下,守衛才去開城門,蒙毅看見房媧兒一如往日,道︰「姐姐,你可還記得我?」

房媧兒左右看看,試探性地問︰「蒙毅?」

「是呀姐姐!」蒙毅欣喜。

房媧兒忍不住念叨︰「你長得真快……」

蒙毅已經從一個少年,長成了一位英武的將軍。

「你一走就是六年,我們找了你六年,你這是去哪兒了,都不和我們說一聲。」

房媧兒打斷蒙毅的話,吃驚並且狐疑地擠著眼問道︰「什麼?六年?蒙毅,現在是哪一年了?」

蒙毅仔細看了看她,說道︰「秦王政十六年,姐姐怎麼糊涂了?」

房媧兒吃驚道︰「你小子別蒙我,我只是上山去找藥,好像,好像之去了一天,吧?」

蒙毅呆傻地笑了,他斜著身子看了看房媧兒身後的人,問房媧兒說︰「姐姐,這賈骨先生是怎麼了,為何一動不動?」

房媧兒才想起賈骨來,說道︰「不知道,我才,也許是中毒了。」

蒙毅對手下的士兵說道︰「你二人送先生的姐姐回趙府去,再去我家請軍醫過去給先生瞧病。」

「不用這麼麻煩。」房媧兒搖搖頭。

「宵禁了,姐姐一個人回去,恐有不便,還有,醫館都歇業了,只能去請我府上的軍醫。」

房媧兒嘖嘖嘴,想︰「蒙毅這孩子果真是長大了,思考事情都這樣細致了,不愧是帶兵打仗的人,事無巨細都要一一過問,樣樣都想得全面。」

房媧兒道︰「那就謝謝蒙將軍了。」

「等以後我有空了,再去姐姐府上拜見。」

雙方告辭,房媧兒在兩位城門守衛的護送下回到家中,一路上,房媧兒看著街道上的牌匾字號都換了幾家,道︰「我不過是上山睡了一覺,難道遇著鬼了?」

她仔細地去想發生了什麼,可是越想記起來,就卻記不起來,甚至連看樹洞都忘記了。心道︰「真是遇到怪事了。」

抵達趙府時,看見趙府一如往日那般,倒也沒什麼異樣的感覺。

輕輕敲趙府的大門,听見門房的老伯低聲問︰「誰呀?」

房媧兒大聲喊︰「老爺,是我,房姑娘!」

老伯大驚,連忙來開門,一見面就說︰「哎呦,您這些年去哪兒了?」

房媧兒腦子已經混沌了,她說道︰「等回去再說,您看!」

她指指,守衛抬著的賈骨。

「哎呦,這是怎麼回事兒?」

「進去再說吧。」房媧兒請二位守衛進屋,去了賈骨居住的小院,開了門,只見房中有股灰塵的氣味,想來是因為長期沒人居住,才生出來氣味。

她對丫頭的老婆子說︰「你們去打水來,給我師父擦擦身上,順便換一換這屋里的床單被褥。」

「是。」

一家人可算把房媧兒盼回來了,那喬何帶著六歲的解兒進屋來,抱著房媧兒說道︰「姐姐,我以為您不要我們孤兒寡母了。」

「哪能呀,這里面的事情,我也說不清楚,反正這下子回來,不就行了嗎?」

喬何哭哭啼啼道︰「姐姐能回來,也就好了。」

房媧兒看著全家的人都來了,圍著她。

她轉身對他們說了一句︰「有吃的嗎?我餓了。」

喬何破涕為笑道︰「瞧我們糊涂,把這個忘記了,快去準備吃的,送到這兒來。」

房媧兒抱起解兒來,問︰「解兒記得大姑嗎?」

「記得!」

房媧兒捏捏她的小鼻子說︰「騙人,姑姑走那會兒,你還不認識人呢!」

解兒笑說︰「母親天天念叨著大姑,說大姑是世上最好看的人,我天天想,世上最好看的人是什麼樣子,今日見,果真是沒一個人能比得上大姑的!」

房媧兒笑說︰「哎呦,這小丫頭真是招人喜歡!」

喬何在一旁呵呵地憨笑。

軍爺放下了賈骨,忙回去請軍醫來,房媧兒低聲問喬何有沒有錢,喬何從腰間解下荷包來,房媧兒把解兒放在地上,拿著荷包,走到軍爺面前說︰「麻煩二位了……」

那二人並未接過荷包,只說︰「蒙將軍讓做的,都是我等分內之事。」

「這點錢權當給二位的辛苦錢了。」

「這個不行,房姑娘收回去吧,我二人這會兒子要回去請軍醫了。」

說完二人便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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