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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張騫自薦

張子房讓橐蜚去傳的第四種謠言,在半日之內,在整個長安城中流傳開來。

因為是天兆,太皇太後也不敢再有微詞。心想,若真是天意,我須得放手,這才是順應大道的做法。

皇帝得知此謠言之後心中暗喜,心中說道︰「都說謠言可怖,可若是能控住的聊街頭巷尾的流言蜚語,亦可作為成大事必經之道呀!」

皇帝能掌大半的權利,他已經興奮不已,將他擱在郊外圍獵的興趣,轉向了他一直極具渴望的朝局之中。但因為有更化改制失敗的教訓,皇帝這下子聰明理智了許多,老太太雖然放開了一些手腳束縛,但,還是要提防她隨時收回大權。

他只是加緊了催促著尋人派人出使西域,聯絡大月氏結盟之事。

眾人正在議論紛紛時,作為宮廷護衛的張騫去見了皇帝劉徹。

張騫跪拜行禮,說道︰「微臣張騫拜見陛下。」

皇帝將手中的竹簡放下,笑著說道︰「原來是張騫呀!你來找朕有什麼事嗎?」

張騫直起腰來,望著陛下說道︰「陛下,我听說朝廷正在招募出使西域之人,臣願應募。」

皇帝呵呵一笑,走到張騫身邊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鬧什麼?是自幼在朕身邊陪伴,你對西域的了解和朕差不了多少。」

張騫說道︰「臣知道大約知道西域是什麼近況,臣認識一位堂邑侯陳午家的一位家奴,叫做甘夫,也稱堂邑父,舊時常與他在一處聊天,此人原是匈奴人,他與臣談論過西域之事。」

皇帝想了想,原來張騫和他前幾日所見的堂邑父相識,這樣便好辦了。

張騫看皇帝不語,戒指說道︰「陛下,臣粗知西域,又年輕力壯,臣自幼追隨陛下,甚至陛下此時正是用人之際,且出使西域,是陛下的宏圖偉業,臣願意擔待此任,絕不有辱使命。」

皇帝一笑,拍著張騫的肩膀說道︰「謝謝你。」

張騫說道︰「為陛下做事,何談一個謝字。」

皇帝說道︰「此去路途艱險,生死尤未可知,你是朕信任的人吶!」

張騫道︰「能得到陛下的信任,臣縱粉身碎骨也要盡心效忠于陛下。」

皇帝說道︰「朕在圍獵時,訓練出來的一百多個英勇善戰的軍士,你去挑選去吧!」

張騫跪地謝過陛下,便前往建章軍挑選隨行的軍士去了。

且說皇帝親自訓練的建章軍,皆是大漢的精銳之師,以一個個高大威猛,目光如炬。實在不知如何挑選,便問道︰

「陛下說,此次出使西域,賞黃金千兩,可有人願意陪我出使西域?」

十幾位軍士站了出來,張騫一笑,回稟陛下說道︰「這十來個人不要,其余的都要了。」

皇帝哈哈大笑說道︰「此番出去,若是容易被金錢迷惑的人,想來也是有去無回。」挑選過軍士,皇帝設宴款待了張騫,與他一並喝酒聊天,倒是張騫想了起來,問皇帝︰「陛下,應該把韓嫣也叫來。」

皇帝喝了一口酒,指著他大笑說道︰「對對對,來人,快去吧韓嫣給我叫來,咱三在一處長起來的,怎麼能缺了他?」

酒過三巡,韓嫣才匆匆趕來,見他氣喘吁吁,發冠歪著,皇帝一邊大笑,一邊罵道︰「你瞧你這個樣子,怎麼慌成這樣,難道是去做了什麼偷雞模狗的不成?」

韓嫣喘著粗氣說道︰「陛下……不好了……」

皇帝反手拍了他一腦瓜子,罵他︰「你敢說朕不好了,瞧朕不削了你腦袋!」

張騫大笑,指著韓嫣說︰「陛下,罰他酒。」

韓嫣被皇帝戲弄著拍打了一通,在喘勻了氣息,他說道︰「陛下,白衣門的門主,她好像不行了!」

皇帝大驚,月兌口而出︰「她老人家怎麼了?」

韓嫣喝了一口酒,道出︰「血月那日,她老人家就病了,這些天來一直沒醒過來。」

皇帝問︰「你去看過了?」

韓嫣道︰「沒有,竇太主去了,被擋著,也沒見到人,這幾人趙氏醫館的那幾位姐姐妹妹都心事重重的。血月本就是不祥之兆,會不會?」

皇帝木呆呆地坐下來,看著面前陳列的美食,冷冷說了一句︰「你切密切注意著,她可是朕身邊最重要的謀士,無論如何朕都要她活著。女乃女乃太重要了,她可不能有事。」

張騫試探著問︰「陛下,你要去探望一下嗎?」

皇帝擺擺手,嘆了一口氣,皺著眉,說道︰「朕去了也幫不上什麼忙。」他抬起頭看著張騫,強顏歡笑道︰「咱們接著喝酒吧!」

可是人還在,氣氛卻冷了下來,皇帝說起了正經事︰「張騫,朕原先在靈台秘庫中找些西域的地圖,書籍。可翻遍了也沒招數來一支竹簡,一張地圖。你此行,是破荒之行,不當要聯盟,還要記錄西域的情況,測繪出地圖,難的很呢。」

吃了飯,交代了一些事物。三人便散去了,張騫問道︰「你們和白衣門還有來往?」

韓嫣才知放在暴露了秘密,不過張騫和他的關系極好,又忠于陛下一人,韓嫣便如實說來出來。听完之後,張騫拍著腿懊悔說︰「哎呀,以前我還只當她是太皇太後的人,見了她進出宮門的馬車,我還有意去攔住她的去路,原來,她是陛下的人,真是……」

韓嫣笑道︰「你做的對,她表面是服侍太皇太後,實際上是幫皇帝打探情報的探子,出主意的人。你們倆平時越是對著來,外人便越相信此事。」

張騫拱手道︰「知道了!以後也如此,當然希望她老人家長命百歲,幫助陛下建功立業。」

此時房媧兒已經睡了七天七夜,就在這夜色降臨,黑白混淆之時,她睜開了眼楮。

看見血貂一直趴在她的身旁,不吃不喝,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她。

見她醒來,發出了「咦咦」的叫聲,張子房在外間看著書,听見血貂大叫,撂下書便沖了進來。

房媧兒看見張子房跑來,衣帶漸寬,面色憔悴,擠出一點點笑容,問道︰「我睡了多久?」

張子房心中歡喜得厲害,笑道︰「七天七夜。」

房媧兒自己雖然是面色發白,憔悴難堪,可是她只見到張子房的憔悴模樣,說道︰「這幾日佔用你的床榻,想必沒有睡好吧?」

張子房,微微一笑,看房媧兒嘴唇干枯發白,于是倒了一杯水,扶起房媧兒,喂她喝下,然後他才說︰「我很好,倒是你的血貂,在這兒陪了你七天七夜,不吃不喝,看它們,都餓瘦了。」

兩只血貂歡喜得舌忝她的臉,弄得她癢癢,她無力推開它們,只是輕輕地嚇唬它們︰「你們兩個快去吃東西吧!餓瘦了就不好看,回頭我就不要你們了。」

血貂听懂了,于是轉身要去吃東西,

血貂本想跳到桌上,去吃蛇甕里的蝮蛇。

當它倆太過虛弱,一躍,沒有跳到遠處,而是從床上掉了下去。狠狠地摔在地上,房媧兒用手撐起身子,看著這倆小東西,又心疼,又好笑地說︰「這下好了,我病才好,便要照顧你們,唉,真是不叫人不省心。」

血貂們生氣了,在地上躺著搖尾巴,還發出「嗚嗚」的委屈不悅的聲音。

張子房,笑說︰「你看看你們早就叫你們吃飯了,不吃,這下子惹女乃女乃生氣了吧!」然後抱起它倆去喂食。

當然,張子房終于也能安心地吃個飯了,他命人煮了女乃女乃平日里愛吃的食物,送了過來。

他先是喂了房媧兒,因為她身體虛弱,一勺一勺地喂她嘴里。

房媧兒只是傻笑,然後便听話地讓張子房喂她。

她吃好之後,張子房才開始用膳,一邊吃,一邊聊七日來發生了什麼,張子房自然未有說到他讓橐蜚去造謠的事情。

只說了今日,有人去向皇帝請纓,出使西域。

房媧兒眼楮一轉,問道︰「他叫張騫,是不是?」

張子房一臉迷惑,說道︰「原來你知道。」

房媧兒說道︰「這人一生只做這一件事,便足以造福萬代,名垂青史了。和他相比,我不過是蠅營狗苟之人,上不得大雅之堂。」

張子房好奇問︰「難道此人如藺相如一般,不辱使命?」

房媧兒笑笑說道︰「他並未聯絡結盟,可是,他采集的風土人情,繪制地圖,引進西方的作物。子房,到了我們那個時代,你就會發現,交流共通商貿才是國與國之間最重相處方式,國與國之間並不能只用戰爭交流。張騫此去,造福萬代呀。」

張子房道︰「雖然我自知那小子是個人才,有膽識有氣魄,還忠君,可不敢向你說起他的好話,因為那小子常刁難于你。」

房媧兒莞爾一笑道︰「哪里?我一個老太婆和那麼個年輕人置什麼氣?他那刁難的不是我,而是束縛皇帝手腳的人罷了。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人才,有些脾氣,倒也顯得可愛。」

張子房看看在一旁歇息的血貂,說道︰「你們女乃女乃比原來更和善了,是不是呢?」

血貂听不懂他們說的張騫,但是知道,女乃女乃和張子房在一塊兒這樣安安靜靜地說話便是難得的。于是血貂搖了搖尾巴,表示它們今天很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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