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媧兒趴到地上,听著地音,說道︰「有一隊兵馬向這邊過來了。」
張子房讓木氏姊妹從馬匹上取出繩索,想將井下的孩子拉上來。木氏姊妹看了一眼房媧兒問︰「女乃女乃,我們該怎麼辦?」
房媧兒說道︰「先去救孩子們。」木氏姊妹得到命令急忙把繩索系成結,一頭拴在井口的木栓上,一頭放下去,拉孩子們上來。他們先後救上來十三個孩子,孩子們身上都沒有濕,看來這是一口枯井。
房媧兒問道︰「孩子們,這井下還有什麼?」
領頭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說道︰「恩人,我們村里的糧食都藏在這里。」房媧兒一笑,說道︰「這就對了。」
就在此時,她們四人和孩子們听見了馬蹄聲和鐵甲聲。四人分別守在四面,將孩子們包圍住,面向外側,拔出寶劍,仔細觀察四周。
張子房正前方探出一個騎著白馬的將士,說道︰「你們是什麼人?」
張子房看著他們,大喊道︰「我們是路過此地的商人!」
房媧兒一直在用聲音判斷對方有多少人,她低聲說道︰「子房,他們大概有個三三十人,都是騎兵。」
木姜子冷笑一聲說道︰「二三十人,我一個就可以把他們都解決了。」木患子應道︰「我也能。」
房媧兒說道︰「他們手中有箭,匈奴的騎射功夫了得,不可大意。除了那個領頭的,其他的,都可以死了。」
張子房護著孩子們,說道︰「我和女乃女乃留在這兒保護孩子,你們倆去解決。」
房媧兒看他們的人馬已經探出頭來,漸漸走向他們。匈奴騎兵見只有一個文弱書生,一個老婦,兩個年輕男扮女裝的女子,十來個小孩,嬉笑著走來。
張子房一笑,歷聲道︰「上!」
木氏姊妹放下刀劍,走向匈奴人,匈奴人以為二位是來投誠的,口中嬉笑罵著「漢豬」走向她們。木患子是玩弄毒物的高手,她放下刀劍之時,將十來條蝮蛇也一並送衣袖中甩了出去,蝮蛇跟著它們的主子,走向馬群。馬兒最是機警,听見,聞見蝮蛇的聲音,它們便都驚了,死活不願意再往前走,就在匈奴人正在設法控制它們失控的馬兒的時候,木氏姊妹縱身一躍,跳到高出,凝聚著內力發出飛刀,飛刀上淬上了曼陀羅毒,除領頭的匈奴人之外,其余人全部倒地。
蝮蛇繼續向前走,馬兒害怕,也不管主人,掉頭便跑。木患子的蝮蛇幼時是喝人血吃人肉長大的,見了倒在地上的死人,便往人的身體里鑽。
木姜子綁了領頭的匈奴人,牽著他的馬兒走向孩子。孩子們被匈奴人嚇怕,一個個往村里跑。倒是里面年紀大一些的那個孩子,抱著一個一歲左右的孩子站在房媧兒身後,說道︰「就是他們殺了我們村的人。」
木姜子呵斥那個匈奴人道︰「你們為何屠村,又為何還要埋伏在這里?」
匈奴人說道︰「我們奉命來此搶劫糧草,誰知殺了整個村子都不見一粒糧食,回去沒法交差,才這兒埋伏下了。」
房媧兒說道︰「木姜子,匈奴人狡詐又凶悍,你想用繩索綁住他是綁不住的。」
木姜子問道︰「女乃女乃要殺了他?」
房媧兒讓孩子們轉過身去,孩子們看看張子房,張子房說道︰「孩子們,听女乃女乃的,不要看。」
張子房抱住孩子,房媧兒冷聲說道︰「用鐵鏈打穿他的琵琶骨。」不一會兒,一聲慘叫,血跡噴灑到木姜子的臉上,她只用手一抹。
跑進村子里,卻不見父母的孩子,又跑了出來,問︰「恩人,為什麼我們村里一個人都沒有了?」
房媧兒說道︰「你們的親人,被匈奴殺了。」
年紀最大的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說道︰「那我們也要殺了他們!」
房媧兒撫模著孩子的頭,說道︰「等你們長大,好不好?」孩子們點點頭。
房媧兒說道︰「女乃女乃帶你們去長安,去那里告訴皇帝,告訴太皇太後,我大漢不能再忍了!」
七八歲的小男孩說道︰「女乃女乃幫我們報了仇,我就听女乃女乃的了。」
房媧兒抱起他來說道︰「我們現在就回長安,走!」
木患子將那二十五匹馬牽了回來,去村里找來運輸糧食的馬車,套上,載著孩子們去了雁門關。雁門太守之前見過他們四人出去,他們的手中有太皇太後的令牌,于是並沒有阻攔他們。見帶回十三個小孩。太守問道︰「幾位貴人,這是去到了何處?」
張子房說道︰「你們出來雁門關順著官道走上十幾里,遇見一個楊林村,那里的百姓都被匈奴殺了,糧草藏在村口的枯井之中,派人去取回來,別落在匈奴人的手里。這些小孩是那里村民的孩子,我要將他們帶到長安,太守不會有異議吧?」
太守知道白衣門現在是太皇太後身邊的紅人,自然不敢阻攔,只是看見一個扣在馬車上的匈奴人,面有難色,問道︰「這是?」
張子房笑道︰「抓了個匈奴人,去給陛下的,太守有什麼問題嗎?」
太守拱手笑道︰「不敢,張先生請便。」
他們在城里休息一夜,第二日便趕往長安。
一路上,那個七八歲的孩子騎著馬,一直追在女乃女乃身後,問︰「女乃女乃,我們什麼時候才能不怕匈奴?」
房媧兒說道︰「等我們的國家不再用和親,不再用金銀珠寶和女人去換取安寧的那一天。」
快到長安城了,房媧兒才想起來,她沒有問這個孩子叫什麼名字,當她問了,那孩子回答說道︰「我叫常山。」房媧兒笑笑,拍拍孩子的肩。這個孩子天生一副武人的身板,比同齡的孩子長得都要高大一些。房媧兒拍拍他的身體,孩子的筋骨很結實,好好教給他武藝,將來必定是個響當當的劍客。可她不想教他殺人。
進入長安城之後,房媧兒將這個匈奴俘虜獻給皇帝,回到趙氏醫館,換上干淨的衣衫,帶著從楊林村救出來的孩子們入宮面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