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墨愣了一下,垂下頭,眸子里閃過一絲痛色,獨孤遙啊獨孤遙,我雲墨何德何能,能得你如此真心相待?
「我沒事,你不必放在心上,之前你配的藥,很有效。」
獨孤遙的聲音很平淡,雲墨卻愕然抬起頭看著他,獨孤遙側頭看向窗外,輕聲道,
「那日你給我的藥,我當時雖然沒有接,後來你走的時候,藥掉了被我撿到了。」
雲墨這才恍然,難怪自己後來找那個藥怎麼也找不到,不過也好,總沒有辜負,那藥本來就是給他的,這樣最好。
「獨孤大哥你雖然內力耗損的嚴重,還好沒有傷及根本,調養一段時間就沒事了,只是這段時間,你不能再動武,也不要妄動真氣。」
獨孤遙點點頭,她說的話,他一定會听的,看著她眉間一閃而逝的愁緒,獨孤遙的心有些揪起來,
「你若不願再留在這里,我可以帶你走。」
獨孤遙這句話,幾乎是沖口而出,雲墨愣了愣,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還不能走,獨孤大哥,謝謝你的好意。」
獨孤遙苦澀一笑,明知道是這樣的結果,總是不肯去接受,
「無妨,這承諾始終有效,有朝一日你不想再留在這里,我會帶你走,他夜傾櫟縱然權傾天下,也總有鞭長莫及之地。」
雲墨垂著頭不吭聲,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獨孤遙看她不想說話,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雲墨替他察完脈,悶著頭配藥,獨孤遙看著她仔細的驗證著藥量,唇角微微揚起,這樣陪著她,也好。
雲墨配好了藥,又囑咐獨孤遙好好歇息,這才走出來,一出門,就看到夜傾櫟站在院子里的花樹下,一動不動的看著她,雲墨眸子里閃過一絲莫名,輕嘆了一口氣,
「王爺來這里,是打算做什麼呢?」
夜傾櫟皺了皺眉,她一向喚他小夜,如今這疏離的口氣,是怎麼一回事?
「墨兒……」
雲墨沒有多余的表情,靜靜地看著他,等著他接下來的話,夜傾櫟突然有些不爽,她就這麼不信他嗎?
「墨兒,我答應娶她,是因為我找不到你,我……」
「王爺找不到,獨孤遙卻能找到,呵呵……」
沒等他說完,雲墨就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眸子里帶著痛色低下頭去,他說的她心里都清楚也理解,可是清楚理解不代表她心里不介意,不在乎。
若是換了旁人,雲墨尚可原諒,可是夜傾櫟,也許是因為這段時間兩人之間的真心相待,也許是因為她一直以為他們是可以一生一世一雙人走下去的,所以才會這般不能容忍吧?
心不動,則不痛,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沒有哪個女子,能容忍心愛的人,為了任何原因去娶別人。
就拿雲墨來說,她寧願死,也不願意看著他娶別人,知道她的心痛,夜傾櫟卻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夜傾櫟只覺得自己堵的慌,他總有一種感覺,墨兒,正在遠離他,這是他不願意看到的,也是他不願意接受的!
夜傾櫟走過來,伸手想要去拉雲墨的手,卻被她躲開了去,夜傾櫟眸子微冷,她的躲著他?是因為獨孤遙?
一瞬間,夜傾櫟周身的氣勢變得冰冷,他是可以寵著她,卻不能容忍她逃避他。
「墨兒,你在躲我?就因為他先找到你?我也想去找你,你知不知道?」
雲墨沒有說話,她知道這件事不是夜傾櫟的錯,可是……她就是不知道怎麼面對他,也許在獨孤遙出現那一刻,雲墨最希望看到的人,是夜傾櫟!
這就是所謂的愛之深,責之切,若她對夜傾櫟並無半分情意,她大可不必如此矛盾。
夜傾櫟看她這樣,心里突然莫名的煩躁,直接上前一把把她打橫抱起來,雲墨嚇了一跳,拼命掙扎,夜傾櫟唇角微揚,壓低聲音道,
「墨兒,你最好乖一點,你現在是本王名正言順的夜王妃,本王不想勉強你,你若要驚動他,本王絲毫也不介意,當著他的面再吻你一次!」
听完夜傾櫟的話,雲墨又氣又惱卻毫無辦法,她知道,夜傾櫟說到一定會做到,所以,她只能咬牙切齒的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你無恥!」
夜傾櫟笑了,抱著她就往外走,臉上的笑容明朗溫和,可是雲墨卻有種害怕的感覺,
「本王一向如此,你以為這十年,本王是怎麼過來的?」
雲墨死死咬著唇,在猶豫要不要給他下點藥,夜傾櫟卻低笑一聲,
「別想著給我下毒,我身上劇毒盡除,如今的我同你一樣,百毒不侵。」
雲墨有些氣悶,這個家伙,如此可惡嗎?可如今她卻是拿他一點辦法也沒有,索性閉上眼楮,不再理會于他。
夜傾櫟看她乖乖的任由他抱著,心情好了一些,直接抱著她回了蒹葭苑,把她放在床上,雲墨睜開眼楮,剛想起身,夜傾櫟卻突然直接俯身吻了過來,雲墨怎麼肯讓他得逞?
直接翻身躺進床的里側,夜傾櫟微微一笑,一雙如星辰般深邃的眸子看著雲墨,
「難得王妃如此主動,竟然邀請本王同塌而眠,本王若是拒絕,豈不是辜負王妃一番美意?」
嘴里說著話,不待雲墨反應過來,直接就和衣躺在床的外側,雲墨氣的不行,這個家伙,誰邀請他了?
可是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雲墨第一次發現,夜傾櫟就是個披著人皮的狼,流氓無賴!
雲墨氣惱交加,氣呼呼的踹了他一腳,罵道,
「臭流氓,誰邀請你了?你給我出去!」
可惜她這一腳,對夜傾櫟來說,比撓癢癢還不如,當做是夫妻間的閨房之樂了。
夜傾櫟原本仰面而臥,如今听到她的話,忍住笑側頭看著她,半支起身子,痞痞的開口道,
「哦?本王流氓?王妃,本王是不是流氓,你要試試看嗎?」
雲墨精致的小臉一下子紅到了耳根,這丫的,紅果果的調戲啊,虧得雲墨兩世為人,竟被他說的面紅耳赤,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