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雲飛揚如此急切,雲墨也是嚇了一跳,連忙走到馬車旁,乍一看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伸手探向蕭婉兒的鼻尖,在確定蕭婉兒還有一絲氣息之後,雲墨連忙從隨身的藥囊取出一顆解毒的丹藥喂進蕭婉兒嘴里,看著蕭婉兒的臉色稍微好轉,雲墨轉身看著雲飛揚,輕聲道,
「大哥,把夫人先抱進去吧,安頓下來我再仔細替她查探,那丹藥可以護住她的心脈,至于她中了什麼毒,還需要仔細查探,方能得出結果。」
雲飛揚已經完全方寸大亂,如今完全是沒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听到雲墨這麼說,連忙小心翼翼的把蕭婉兒抱起來就往帥府里沖,完全把門口一堆人給遺忘了。
帥府其他人見雲飛揚如此著急,誰也不敢多問,加上留在帥府的人,也是昔日南靖軍退下來的,大部分還是認識夜傾櫟和獨孤遙的。
獨孤遙無奈的搖了搖頭,與夜傾櫟對視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一絲懷疑,所謂關心則亂,蕭婉兒這毒中的如此蹊蹺,雲飛揚卻一點也看不出來。
失而復得的喜悅,已經讓雲飛揚的判斷能力出了很大的問題,他現在可以說一心都在蕭婉兒身上,蕭婉兒如果沒有問題一切還好,若是……如同他們猜想的那樣,真不知道雲飛揚會怎麼樣。
不過現在,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如果蕭婉兒就這樣出了事,只怕雲飛揚也廢了。
這一點,不止獨孤遙夜傾櫟明白,雲墨更無比清楚,而且,蕭婉兒是怎麼中的毒,也只有蕭婉兒才知道真相,不論怎麼樣,都不能在這個時候,讓蕭婉兒死了。
雲飛揚已經把蕭婉兒放到了床上,蕭婉兒氣息依然微弱,雲飛揚後退一步,轉頭看向隨後跟來的雲墨,雲墨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的想法,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
「大哥,替我準備干淨的熱水,還有,幫我守著門口,誰都不許進來!」
雲飛揚點頭,深深地看了一眼雲墨,轉身離開,雲墨看著雲飛揚離開,眸子里閃過一絲莫名,唇角也揚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演戲也要演全套啊,可惜了那個侍女,到死她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死,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會成為犧牲品。」
躺在床上的蕭婉兒睜開眼楮,側頭看著雲墨,眸子里閃過一絲殺意,
「你怎麼知道我在演戲?」
雲墨唇角微揚,不動聲色的把其中一個小瓶子打開,一股清淡到無法令人察覺的香味消散在空氣中,雲墨轉過身看著蕭婉兒,
「你選的時機太合適了,不早不晚,你要知道,太多的巧合湊到一起,就成了刻意。」
「還有,你所中的是南疆特有的金蛇草之毒,這毒雖然看起來嚇人,卻不會致命,大哥在南疆多年,他不是看不出來。」
「大哥看不出來,是因為他在乎你,所謂關心則亂,失而復得的心情,我想你比誰都明白,我只是想不通,你為什麼一定要置我于死地?」
蕭婉兒緩緩的坐起來,看著雲墨,眸子里是難以掩飾的仇恨,聲音也是怨毒無比,
「我為什麼要置你于死地?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你跟你娘一樣,都是妖孽,你娘也好,你也好,靠近你們的人,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我只有飛兒一個孩子,已經被你娘奪走了夫君,怎麼能讓你再奪走飛兒?」
「我是做娘的,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我的孩子,不管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所以,你別怪我!丫頭,你死了,飛兒才會平安,所以……」
蕭婉兒面色猙獰,突然撲向雲墨,雲墨卻只是微微一笑,低聲道,
「給我躺下!」
雲墨聲音未落,蕭婉兒已經一頭栽倒在地,除了眼珠和嘴,渾身綿軟沒有一絲力氣,連根手指都動不了。
「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雲墨抬起手,看著手上那個小小的玉瓶,眸子里帶著一絲冰冷,
「我明知你對我有所企圖,怎麼可能不防備你?這本是我用來防身的千日醉,你不運功,它對你毫無影響,你若不是對我動了殺機,也不至于如此。」
蕭婉兒死死盯著雲墨,這個丫頭,她不過十六七歲,她的心思,為何如此靈敏?
「你這個妖孽,你果然是狐狸精,是妖怪,你對飛兒心懷不軌,你遲早會害死飛兒,你一定會害死他……」
蕭婉兒有些歇斯底里,雲墨看著蕭婉兒,輕輕的嘆息一聲,
「我與大哥,感情深厚,相依為命多年,他對我疼愛之情,我怎麼不知道?我又怎麼會害死他?說到底,不過是你自己的嫉妒仇恨,讓你看不清楚所有真相,才會變成今天這樣。」
蕭婉兒卻是什麼都听不進去,她如今已經陷入瘋狂,又怎麼可能是雲墨三言兩語就能勸解?
「雲墨,你這個妖孽,你就跟你娘一樣,是狐媚子,是天煞孤星,靠近你們的人,都不得好死,當年的夜帝,如今的夜傾櫟,呵呵,他們父子真是欠了你們。」
雲墨轉過頭,看著蕭婉兒,眸子里一片冰冷,緩緩的一步步走到蕭婉兒面前,蹲下來看著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怎麼說我,都無所謂,我娘已經去世多年,你這樣口口聲聲毀她清譽,別怪我不客氣!」
蕭婉兒突然放聲大笑,聲音更是怨毒,
「你要怎樣對我不客氣?殺了我?你敢嗎?你不敢!你不能讓飛兒傷心,我死了,飛兒會痛苦,可是你,我卻不用考慮什麼,雲墨,我一定會找機會殺了你,一定會的!」
蕭婉兒笑的張狂,短短幾日相處,她很清楚雲墨跟雲飛揚的感情。
「我不會讓你有機會的害了我飛兒,你只有兩條路,一條就是殺了我,另一條就是等著被我殺!雲墨,你沒得選!」
門外,雲飛揚手里端著的銅盆差點掉在地上,倒是夜傾櫟眼明手快把
銅盆接住,示意他听下去,雲飛揚站在那里,不知道該說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