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雲墨說完,慕容寧風直接陷入了沉思,雲墨和夜傾櫟也沒敢打擾,過了好一會兒,慕容寧風這才抬起頭,看著雲墨,
「關于江山社稷錄,我所知道的跟你們知道的,差不多,不過,多年前我曾得到消息,就是這江山社稷錄,並非只有一冊,而是分上中下三冊。」
說到這里,慕容寧風想了想,然後接著開口道,
「絕世武功,驚世兵法,九州府遺寶,這些東西沒一樣不是人們心里最渴望得到的東西,若是一本江山社稷錄就收藏了這麼多,你們不覺得,太不合理了嗎?」
「所以,我覺得多年前我得到的這個消息,還是比較可靠的。」
雲墨和夜傾櫟對視一眼,江山社稷錄有三本?按照慕容寧風的說法,倒是最有可能的。
慕容寧風稍微等了一下,看雲墨和夜傾櫟都不說話了,他才接著開口,
「你們提起這件事,我也有件事告訴你們,我剛剛得到消息,九州府這一代主人,已經出現了,就在南疆落花城。」
「落花城?那不就是……」
夜傾櫟和雲墨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一絲訝然,夜影他們剛剛從落花城回來,九州府主出現在落花城,是不是太巧合了一些?
雲墨皺了皺眉頭,抬起頭看著慕容寧風,有些不確定,
「按照傳說的說法,每一代九州府主的出現,都代表著天下大亂,血海尸山,那麼這個九州府主,到底有沒有真正見過接觸過呢?」
慕容寧風搖了搖頭,眉間帶著一絲黯然,輕輕的開口,
「沒有人接觸過,怎麼說呢,接觸過的人或許自己都不知道他的身份,不到最後一刻,九州府主不會暴露自己,更多的時候,他們選擇做那個在背後掌控大局,覆雨翻雲的人。」
「這樣說起來,就是任何人都有可能是九州府主,就算知道他已經行走紅塵,也無法確定他的身份,對吧?」
雲墨的聲音很輕,慕容寧風和夜傾櫟卻同時看向她,她已經說出了重點,就算知道九州府主行走紅塵,也沒人知道他到底是誰!
慕容寧風皺起眉頭,九州府主布局之能力,迄今為止,根本沒有人可以與之匹敵,就是不知道十年前,夜王府舊案與九州府有無關系,若是有……只怕與九州府對上,也不過是遲早的事。
「看來,我們很有必要去一趟落花城,只不過,玄城的事,還需要一個合適的人處理。」
雲墨有些為難,去落花城,那玄城這一大堆事怎麼處理?問題是現在百里奚死了,皇位的事一直空置在那里,國不可一日無君,關于皇帝誰來做這件事,還需要仔細斟酌。
很明顯,夜傾櫟是不想做的,不然,他現在基本上已經是唾手可得了。
慕容寧風顯然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緩緩的端起一杯茶抿了一口,
「天下第一莊搜羅奇人異士,目前有個天下第一易容高手,墨兒你若是有興趣,可以跟他學習怎麼易容,目前若是要去落花城,玄城可以找一個你們信得過的人,由這位高手將他易容成百里奚的樣子,暫時處理國事,應該沒問題。」
雲墨和夜傾櫟對視一眼,又轉頭看著慕容寧風,雲墨起身替慕容寧風添滿茶,
「師傅也要去嗎?」
慕容寧風搖了搖頭,看著雲墨,眼神中帶著寵溺和憐惜,
「師傅另有要事去做,你們先去,師傅稍後會去跟你們會合。」
雲墨點了點頭,慕容寧風明顯不想多說,所以雲墨也不方便再問。
不過在離開悠然小院的時候,慕容寧風又讓紅袖拿了一個包袱給雲墨,
「這是師傅給你準備的衣裳,還有一些尋常能用上的東西,去落花城路途遙遠,你身子單薄,要做萬全準備才是。」
雲墨接過包袱,欲言又止,對于她來說,慕容寧風其實並不是很熟悉,可是看著慕容寧風,她卻沒辦法拒絕慕容寧風對她的疼愛。
可能因為前世今生都孤苦無依,雲墨對如父親般慕容寧風,實在沒辦法拒絕,而且,慕容寧風每次被拒絕都會流露出來受傷害的樣子,更是讓雲墨不忍。
「那師傅要好生照顧自己,我跟小夜先去落花城,師傅辦完事,再來跟我們會合。」
慕容寧風點了點頭,唇角揚起一抹動人的笑意,對于他來說,得到雲墨這一句話,他已經開心不已。
「去吧,把人安排好讓他直接來找紅袖,我會安排好一切。」
夜傾櫟點頭,對著慕容寧風拱手為禮,
「多謝前輩!」
慕容寧風瞥了一眼夜傾櫟,一臉嫌棄,
「我是看在墨兒的面子上才做這麼多,你不必謝我。」
夜傾櫟略尷尬,不過,他倒也沒計較什麼,退一萬步來說,慕容寧風能做這麼多,的確也是幫了他。
出了雲醉樓,夜傾櫟陪著雲墨坐上了馬車,雲墨低著頭,看著懷里的包袱發呆,夜傾櫟笑了笑,輕聲開口,
「你師傅待你極好呢。」
雲墨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夜傾櫟有些好氣又好笑,這丫頭隨時隨地走神,這是要干嘛?
「你是不是舍不得你師傅?」
雲墨剛想回來,猛然回過神來,抬起頭盯著夜傾櫟,請別的眸子讓夜傾櫟心里有些發怵,
「你幾個意思?」
夜傾櫟倔尷尬,的確,他有些吃慕容寧風的醋,不知為什麼,他總覺得慕容寧風對雲墨,太過……怎麼說呢?不想師徒,反而有點像別的,當然這話夜傾櫟是打死不敢說出來的。
「沒有啊,我的意思是你舍不得你師傅咱們就等他一起去落花城。」
雲墨看了一眼夜傾櫟,淡淡的開口,
「真的?」
夜傾櫟連忙點頭,信誓旦旦的開口,
「真的!絕對真的!我以人格擔保!」
雲墨看了夜傾櫟好一會兒,才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繼續低頭對著包袱發愣,
「我總有種感覺,師傅去做的事,一定很危險,他不讓我知道,是不想把我牽扯在其中,看來師傅隱瞞了一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