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之後薛向菲立刻去找了認識的大夫,帶著薛如茵進去檢查。
顧夕和薛晚晴站在門口。
薛晚晴想起來之前就是在這醫院她做的事兒,抬頭看了顧夕一眼︰「顧夕。」
「嗯?」
「之前的事兒,對不起,我不該那麼做。」薛晚晴咬咬唇,還是開口道。
「嗯。」顧夕听到應了聲。
薛晚晴愣住︰「你……」
她沒明白顧夕這話是什麼意思,是原諒了還是不原諒她,這樣只是嗯一聲讓她還是覺得心里沒底。
「其實重點不是這個。」顧夕知道她要問什麼,就轉頭看著她,「你跟我說了對不起,可是你心里的事兒還在,不是嗎?」
薛晚晴被問得說不出話來。
顧夕說得沒錯,她是覺得她做得不對,如果不跟顧夕道歉會一直覺得對不起顧夕,可是就算是知道自己錯了,對顧夕她不會再做傻事,但跟任正軒之間,還是跟以前一樣。
顧夕說的她心里的事兒還在沒錯,哪怕給她開了方子吃藥,可是她做不到顧夕叮囑的話的。
薛晚晴就沒再說話了,靠著牆低頭站在那里。
顧夕看了一眼,也嘆口氣坐著沒說話。
薛晚晴跟任正軒之間感情的事兒,她沒有插手的資格,包括勸說薛晚晴去怎麼做,這些都不是她該做的事兒。
因為不管是勸說她放棄還是勇往直前,甚至是跟任正軒好好談一談,以薛晚晴的性格肯定早就都做過了。
可他們之間現在還維持在原地,是因為兩個人都不肯退步。
但願他們都早些想通吧。
薛如茵的腳傷顧夕也能處理,但她當時手上什麼都沒有,何況立刻來醫院也來得及,想必薛如茵也會更相信醫院的大夫。
幾個人在門外等著,直到門被打開。
「怎麼樣怎麼樣?」薛晚晴听到聲音抬頭,立刻跑上去。
畢竟薛如茵是為了救她才受傷的,是她當時不注意,還差點兒連累顧夕也受了傷,好在顧夕當時反應快拽了薛如茵一把,要不然她現在真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情況還可以,送來得及時。」大夫仔細給說了情況,確實沒有骨折之類的,是以語調也比較輕松,還笑著說了句,「我剛才問了病人,還好你們當時沒有亂摁,要不然她才要吃苦頭呢。」
薛晚晴總算松了口氣,想到當時她一著急還要給薛如茵揉一下,不由得又感激地回頭看了顧夕一眼。
為什麼顧夕懂那麼多,是不是因為她什麼都不會,所以任正軒才不喜歡她。
等反應過來自己竟然又想到任正軒去了,薛晚晴一個激靈。
難怪顧夕說事情還在她心里。
薛晚晴找的大夫跟薛家相熟,給薛如茵找了個病房暫時先休息,丁文雅接到電話急忙過來醫院。
「如茵,如茵你怎麼樣?」丁文雅沖進來,看見女兒坐在病床上,尤其是腳踝那里的情況臉都白了。
薛如茵看見她媽進來,頭低了下,深吸口氣,語氣平靜道︰「大夫說沒骨折,只是這幾天注意別用力,休息休息就好,媽你放心,不會耽誤……」
「傻孩子,現在還說這些干什麼只要你沒受傷,媽就比什麼都高興了。」
丁文雅其實剛才已經問了大夫,只是還要親眼看見才放心,這會兒一听女兒說話,就忍不住眼淚落了下來。
「媽。」薛如茵忍不住抬起頭。
這母女倆之前一直都是矛盾很大。
雖然以薛如茵的性格做不出跟父母吵架的事兒,但是她在家不出門也不怎麼跟人來往,本身就能看出來母女倆的心結了。
也是這次薛向菲一定要帶著薛晚晴過去,最後才把人叫了出來。
看著母女倆對著難受,薛向菲連忙過去勸︰「大伯母快別哭了,你再哭如茵姐不是更內疚了嗎?」
「好,好好。」丁文雅性格應該也不是軟弱的,很快就擦掉了眼淚。
薛晚晴這時候才上前道歉,然後立刻道︰「大伯母你放心,如茵姐腳沒完全恢復這段時間,我會好好照顧她的。」
「不用,我這個也不算嚴重。」薛如茵一听連忙道。
「那怎麼行?」薛晚晴很是堅持,「你是因為救我才傷了的,我怎麼可能不管?正好我現在放寒假了,我就天天過去照顧你。」
「那你還不如直接住過來,還省得天天跑了。」丁文雅被她逗笑了,搖頭道,「好了,真的不用,家里有阿姨,再說你如茵姐也放假呢,就在家里哪里都不去,正好養傷了,也不用你非得陪著。」
薛如茵也跟著點頭︰「就是,你好不容易來帝都,跟向菲多出去轉轉,我平時也願意自己在家看看書,根本什麼都不影響,還有別提什麼我救你了,當時那種情況,不是你換了任何人我也都會這麼做的。」
薛晚晴被這母女倆說得完全無法反駁。
最後只好暫時先不提這個,拿著水壺出去先打個水,薛向菲跟著,把病房留給這母女倆再聊聊。
顧夕也就跟薛如茵說一聲準備走了。
大嫂還在醫院,正好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需要帶回家的,今天先拿一部分,剩下的等明天接出院的時候再一起帶回去。
幾個人往外走,留下母女倆說話。
丁文雅仔細看了看,知道女兒腳傷雖然看著嚇人,但因為處理及時沒什麼大問題,就放了心。
這才伸手給女兒擦了擦有些紅的眼眶︰「傻孩子,你心里媽就那麼不近人情,你都受傷了,媽還只顧著相親相親?」
「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薛如茵急忙搖頭。
「你要是不信,那媽回去就馬上把相冊給收起來,在你腳傷好了之前絕對不提了行嗎?」丁文雅看著女兒道。
薛晚晴听得忍不住笑了下。
看來雖然如茵姐腳傷了,跟大伯母之間的關系反倒是有所緩和了。
正想著,顧夕叫她跟她道別。
薛晚晴一抬頭看見顧夕,頓時僵了下,然後猛地轉回頭去。
看著病房里還在相對坐著溫情說話的母女倆,薛晚晴只覺得手腳一陣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