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挺嚴肅的事兒，讓徐企這麼一說，硬是讓顧夕笑出來了。
「你放心，我不讓懷風插手，你想查怎麼查都行，他們招惹你可太不明智了，那我等你好消息。」顧夕好脾氣笑道。
徐企這才氣順了些。
末了想到剛才自己那個急切的樣子，覺得在顧夕一個還在念書的學生面前有點兒丟臉，趕緊又補了一句︰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
「嗯，我都知道。」顧夕特別乖巧地應下。
然後通話一結束迅速就打給了劉福爾。
她剛才答應了不讓紀懷風插手，紀懷風那麼忙本來也沒空，但是她自己卻不太習慣什麼都不做等著人來送消息。
劉福爾接起電話的時候語氣不像是之前那麼激動了，還帶著些不解︰
「你怎麼又給我打電話了？」
顧夕笑了︰「當然是有事兒找你，怎麼，你們現在不接工作了嗎？」
劉福爾立刻不好意思了︰
「不是不是，我就是、你還相信我啊？」
劉福爾這是以為經過上次打交道，顧夕可能已經對他沒有信心了。
本來劉福爾跟顧夕說的是去查查顧大海的朋友因為什麼被帶走了，想從中模出點兒顧夕要的東西來。
結果賀祁的朋友也是欠，去公安那里辦事兒的時候踫到了劉福爾，還專門跟他打了個招呼。
劉福爾當時一臉懵，等到顧夕跟他說明情況的時候才反應過來，闔著他這里小心翼翼還準備調查呢，人家當時就看見他了。
身為一個以福爾摩斯為偶像的初級私家偵探，別提劉福爾當時是個什麼心情了。
所以他以為顧夕既然認識更厲害的人，自然不會再跟他合作了，根本沒想到還會打電話過來的。
顧夕也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就笑著道︰
「為什麼不信，要是不信我就不會給你打電話了不是嗎？」
說完也不等劉福爾再說什麼，顧夕就又道︰
「我還想請你幫我查個人，也不是查什麼，就是讓你注意一下，看看她最近身邊來往的人有沒有可疑的。」
顧夕讓劉福爾注意的是她媽王淑蘭。
其實也說不清楚讓他查什麼，就是剛才突然有個念頭。
她其實算是順著這件事兒往回想，如果貸款的事兒真的是沖著她來的，那麼這個人會是誰呢？
顧夕每天都跟溫婉通電話，店里一切都正常，除了王淑蘭時不時去問她的消息。
王淑蘭算上暑假現在在h省也留了不短日子了，現在周圍店里就沒有不知道顧夕她媽在「福記」附近的店干活兒的，當然對這種情況說什麼的都有。
顧夕就在想，既然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了，那麼假如真的是競爭對手沖著她來的，難道不會盯上這些所有人都知道的她的家人嗎？
徐企估計更多是從銀行那頭入手，所以顧夕想了想就讓劉福爾從另一面著手，這樣雙管齊下說不定能更快找到原因。
劉福爾當然知道王淑蘭是誰。
他甚至還在跟著顧大海的時候听到過那母子倆說話，當時听到顧夕的母親和哥哥就在路邊，也根本不怕讓人听見就在抱怨顧夕的時候，他真是有些同情顧夕的。
只不過听到現在顧夕挺平靜的聲音，劉福爾雖然水平上次被賀祁的人比的顯得還有待提高，但是職業素養還是有的。
連忙什麼都不問︰
「你放心，我這就去辦。」
顧夕就笑道︰
「那就麻煩你了，咱們還是按照以前的規矩來。」
打完這個電話，顧夕就去了趟儲蓄所。
當時托徐企幫忙辦貸款的時候，除了簽字是她簽的，所有的手續都是徐企的人跑的，最後貸款下來直接打進她的賬戶。
結果因為中途的事兒弄得，顧夕都沒顧得上問問到底貸下來多少。
要知道這里的說頭可大了，沒人手續完備也可能只貸出來下限，有人的話哪怕少了些證明也能貸到允許的上限。
想想還處在「震怒」中的徐企，顧夕決定自己跑一趟。
騎著來了帝都大學之後新置辦的鳳凰牌女式自行車，顧夕揣著存著去了學校附近的郵政儲蓄所。
因為在學校附近，平時學生生活費怕放在身上丟了所以都存在這里，半個月或者一個月過來取一次，所以顧夕到的時候嗯相當不少。
「同志，我想……」顧夕耐心地排隊等了半小時，看前面的人終于小心放好五十塊錢走了，趕緊過去道。
結果里面的工作人員頭都沒抬就伸筆敲了下，示意顧夕道︰
「存錢還是匯款，先填單。」
顧夕愣了下。
身後有個看起來應該也是學生的男生，以為顧夕是頭一次自己取錢不懂這些，就好心跟她道︰
「是第一次來取錢吧，你得先填寫單子才行。」
說完本來還想指導一下顧夕，但看看顧夕的樣貌穿著，又覺得有些不太像。
「不是，我是想查一下存折里的余額，看看有一筆匯款到了沒。」顧夕笑著朝他道了謝，連忙跟里面的工作人員解釋道。
「查余額也得填單啊，要不然誰知道你查的是誰的存著啊，對了，身份證拿來。」顯然顧夕不說還沒啥，一說工作人員反倒是有些懷疑了。
顧夕頓住。
她是腦子里想著事兒，忘了這會兒不比三十年後，現在她分外想念那時候到處都有的自助提款機。
至于現在就別想了，連磚頭一樣的大哥大她都還沒拿到手呢，哪有那麼多方便的設施。
顧夕乖乖地填了單，將存折和身份證一起遞了過去。
還好身份證已經有了，要不然換做幾年前，她就是來儲蓄所一趟說不定都得開個介紹信。
里面的工作人員動作慢吞吞的，但是顧夕也都習慣了。
現在還不像是後來對服務有那麼高的要求，這都是吃公家飯的，要不是有貸款和國庫券任務的情況下，一般沒啥笑臉兒給你看。
「你這里面現在有……」工作人員本來想直接說出來，可等意識到那個數字愣住了，然後抬頭看了看顧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