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還是等你死後去見閻王吧！」說著，黑夜人拎起手中的劍便朝鳳九刺去。
鳳九眸光輕掃，幽幽道︰「既然有人要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
不等黑衣人靠近鳳九的身邊，單岐，柳如煙，凌雅芙三個人便護在主子的身邊，河邊上，刀光劍影，日影婆娑，刀與劍的踫撞，擊出星星火花。
三個人的身影在黑衣人的包圍圈中，顯得格外的清晰，單岐的身法很快，手中的劍更快，整個場面可謂是一面倒的情況。
即便黑衣人在人數上面佔盡了優勢，但是在凌雅芙等人跟前，漸漸的呈現出敗勢，沒多久，二十個黑衣人就只剩下了兩個，這兩個一看眼前的局勢，就知道今天難逃一死，兩個人對視一眼，剛要服毒自盡，卻感覺到下頜一緊，單岐捏緊他們的牙關，眼底的冷光好似一把把銳利的尖刀，刺得人眼楮生疼，「想死，沒那麼容易。」
「來人，把他們統統拿下帶回去。」凌雅芙一腳把黑衣人踹翻在地，然後收起手中的劍朝主子的方向走去。
「你們，你們有埋伏？」黑衣人只覺得胸口火辣辣的疼，時不時的嗓子眼一股溫熱的液體涌動，不過黑衣人也算是一條漢子，硬是忍著這口血。
「愚蠢。」單岐手中的劍還在滴著血，他站在黑衣人跟前，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既視感，「身為殺手，不調查清楚就過來，不知道該說你們的主子過于自大，還是你們太過于愚蠢。」
「主子，您沒事吧？」凌雅芙走過來，問道。
鳳九笑了笑，從石頭上站起來，「不錯，速度似乎比以前更快了，也更干脆了。」
听到主子的夸張，凌雅芙忍不住的笑了起來，這時，柳如煙走過來，擔憂道︰「主子，我們還是趕緊回去吧！這個地方畢竟不安全。」
「好，不過我們這次回去還得多捎上一個人。」鳳九看了眼馬車的方向，眼底溢滿笑意。
「多捎上一個人？」凌雅芙眨眨眼，問道︰「誰啊？」
鳳九沒說話，眼底的笑意更濃，等她們走到馬車跟前的時候赫然發現馬車里面正坐著一個人，一個極美的人。
「恪，你怎麼來了？」鳳九坐在他旁邊，問道。
姬如恪遞給鳳九一杯茶，聲音充滿了柔和，「我擔心，所以便過來看看。」
「你要相信我，這些人，還不是我的對手。」鳳九說道。
姬如恪笑而不答，鳳九的能力他知道，但是一個人心中若是有了掛念，即便對方能夠應付的過來，心，還是在擔心。
「有你在，真好。」鳳九靠在姬如恪的肩膀上，整個眉眼柔和開來，很是放松。
聞著熟悉的味道，姬如恪心里暖暖的，這份溫暖與他而言，很重要，他不知道鳳九何時會恢復記憶，真的到了那一天，也是鳳九離開自己的時候。
心，不自覺的有些疼。
鳳九閉著眼，說道︰「恪，你的呼吸亂了。」要想一個人的呼吸紊亂，只能是對方的心亂了，鳳九做起來，看著對方完美的側臉，問道︰「為什麼？」
伸出手，手指在鳳九的臉頰上緩緩劃過，姬如恪凝視了鳳九好一會兒，最終把她抱在懷里，聲音夾著不知名的情愫，「我只是擔心有一天你會離開我。」
鳳九多聰明的一個人，從姬如恪的話中她就明白對方在擔心什麼，垂放在身側的手緩緩撫上他的背，然後收緊，再收緊，「恪可是在擔心我恢復記憶之後會離開你？」
姬如恪沒說話，只是手上的力道更緊了，恨不得把鳳九揉進自己的身體里，血液里。
「恪，從前之事皆不在提，既然我忘了，想來也不是很美好的回憶，既然如此，忘就忘了吧，現在有你們在我身邊，我很知足。」說著，鳳九淺淺一笑，聲音很柔和，「上天是公平的，它把你們留在我身邊，自然要收回一些，魚與熊掌沒有兼得的道理。」
姬如恪心里無聲的嘆了口氣，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在你的心里還有一個人更加的重要。
「恪，過好眼下不是最重要的嗎？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知道呢！」鳳九安慰道。
姬如恪抱著鳳九，懷中的這個人，身體軟軟的，可是只有他知道，在這個小小的身體里面蘊藏著多麼大的力量，
回去的路上，鳳九倒在姬如恪的懷里睡著了，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她失去記憶以來，變得仿佛很愛睡覺，有時一睡能睡上一上午，找大夫過來看過，但大夫都說查不出什麼，而且鳳九平日里除了身體弱點，也都還算健康，所以大家也就沒太當回事。
馬車里，姬如恪看著鳳九的睡顏，熟睡中的她，褪去了淡然，多了幾分孩子氣，白女敕的臉因為睡著的原因變得紅撲撲的，好像紅彤彤的隻果，很是誘人。
垂落在肩上的發絲落在鳳九的身上，姬如恪的眉眼柔和到不可思議的地步，唇緩緩落下，緩緩的在鳳九的額頭上印下一吻，這段時光是他無比珍視的，他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活的這麼真實，活的這麼像個人。
柳如煙隔著門簾的縫正好看到這一幕，眼眶莫名的有些酸，這一幕，似曾相識，正如姬如恪所說，現在所有的平靜都是因為主子失去了記憶，若有一天主子恢復了記憶，這平靜的生活還能存在嗎？以往的痛苦，是不是又要如噩夢般降臨？
「如煙！」單岐嗓子有些沙啞，他駕駛著馬車，表面上看起來似乎和平時的他沒什麼區別，但其中的痛楚只有柳如煙能听得出來。
柳如煙拍了拍單岐的手背，算是無聲的安慰。
時移世易，造化弄人，若是主子只是一個平凡的人，會不會這一切都不會發生？
天上的太陽很明媚，微風拂過，帶著淡淡的青草香，馬車走在小道上，能听到的也只有馬車的 轆聲。
這世上，從來沒有如果！
在柳如煙的心里，無聲的響起了這句話。
鳳九先回了趟小院，然後便和柳如煙他們來到了紅衣坊在東望國的據點，據點設置在京城最繁華的地方，從外表看，誰都看不出這里是江湖上第一大組織的根據地。
這一次，姬如恪是陪著鳳九一起來的，最主要的原因是想看看究竟是誰敢在鳳九背後下黑手，他曾經說過一句話，想要傷害鳳九，除非把他殺了，不然，誰都沒有可能！
「人在哪里？」鳳九邊走邊問。
「在刑室。」韓霜快速的回答。
鳳九等人走的很快，就連彼此之間的對話也很快，恐怕也只有在這個時候，鳳九才像一個紅衣坊的坊主。
來到刑室，風澗月、玄歌、畢驀等人都在，看到鳳九出現，紛紛走上前，「主子，您怎麼來了？」
鳳九示意姬如恪坐下，自己則是站到一旁，後者也不介意，往主位上隨意一坐，單手托著下頜，眉眼慵懶，魅惑，這時，鳳九看向玄歌，問道︰「人在哪里？把人帶上來吧！」
沒多久，黑衣人便被人帶了上來，兩個人冷眼瞧著鳳九，很不服氣。
他們不服，自然會有人要他們服，玄歌走到他們身後，朝著膝蓋的方向狠狠一踹，只听‘撲通’一聲兩個人跪倒在地，疼的額頭上直冒冷汗。
其中一個黑衣人，雙眼怒瞪，「有本事你們就殺了我。」
聞言，鳳九淡淡一笑，說道︰「你放心，這一天距離你們不會太遠。」看著對方瞪自己的眼神，幽幽道︰「看你們的樣子，似乎很不服氣。」
「若不是你身邊跟著人，就憑你，你想拿下我們？簡直是做夢！」黑衣人嗤之以鼻，擺明了就是沒將鳳九放在眼里。
鳳九也不生氣，她走向黑衣人跟前看著他們，她的眼楮很亮，甚至亮的有些嚇人，「有能干的手下護著我，也是一種福氣，不過至少，你們落在了我的手里，不是嗎？」
黑衣人冷哼一聲，將頭扭向一邊，眼底充滿了不屑。
「來，先說說你們叫什麼名字？」鳳九問道。
面對他們的沉默，鳳九嘴角的笑意更濃了，只見她眼楮一眯，手一揮，沒人見她是怎麼出手的，再看地上的這兩個黑衣人，嘴角滲血，臉頰腫的像個豬頭。
很顯然，這巴掌是鳳九打的。
「叫什麼名字？」鳳九眼楮微眯，聲音幽幽，「這是我最後問你們的名字，若是你們不回答，我就拔掉你們一顆牙齒，我問幾遍，我就拔幾顆，你們要是不相信，大可以試試看，我有足夠的耐心陪你們耗著。」
鳳九的話，似乎是把他們嚇著了，至少嚇住了其中一位。
「我，我說。」身形偏瘦的黑衣人弱弱的舉了舉手，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叫**。」
鳳九點點頭，看向另外一位，「你呢？」
沒人希望自己沒有牙齒，他們也不例外，「張五。」
「都姓張？」鳳九看了看他們二人，問道︰「難道你們是兄弟？」
**點點頭，算是默認了。
鳳九在韓霜搬過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垂眸看著跪在地上的二人，淡聲道︰「你們只需要告訴我是誰派你們來的，回答的好，我便放了你們。」她在那些刑具上掃了一眼，說道︰「你們也不希望那些東西在你們身上試一遍吧？回答的干脆點，我也省些力氣。」
**想說什麼可是卻被張五給攔住了，他看著鳳九，沉聲道︰「要殺要剮隨你的便，想讓我投降，告訴你，做夢！」
聞言，鳳九輕輕一笑，「比你們硬氣的人我見過不少，可是他們統統沒有撐到最後，說吧，指使你們的是誰？」
「休想！」說完，張五朝地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擺明了自己就是不說。
鳳九站起身，朝玄歌遞了個眼色，便坐到了姬如恪的身邊，她的臉上雖然帶著笑，可眼底的光芒卻冷的像把刀。
「恪，要不你先回去吧？」鳳九問道。
姬如恪淡淡一笑，說道︰「沒事。」
玄歌什麼話也沒說，首先，他在放滿刑具的桌子上轉了轉，時不時的拿起來看看，挑到順手的就放到一旁。
張五還是一臉的硬氣，只是**的臉色卻沒有自己哥哥那般好看，相反的，越來越白，尤其看到對方手里拿著一把帶鉤子的彎刀時，臉色瞬間成了灰白，如果他沒記錯的話，這刀似乎是為了將對方身體里面的內髒勾出來時所用到的。
玄歌抱著一堆東西，然後‘嘩啦啦’的往他們面前一扔，有的時候，視覺的沖突更強烈，即便是張五，臉色也有些微微的動容，不過他比自己的弟弟能忍，但他心里有一個念頭，說也是死，不說也是死，既然都是死，還不如用自己的生命來保護自己珍視的人。
只是張五算錯了，有的時候，死是很容易的事情，更痛苦的往往是生不如死。
玄歌拿著手中的鐵錘，在張五面前比劃了一下，冷聲道︰「再問你一遍，說不說？」
「休想！」張五將頭扭向一邊，死活就是不說。
玄歌嘴角露出一抹森嚴的冷笑，手起錘落，只听空氣中春來‘ 嚓’一聲響時，張五的小拇指已經被砸了個稀巴爛。
十指連心，張五疼的渾身直發抖，臉上直冒冷汗，牙關咬的咯吱咯吱作響，一張小麥色皮膚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說不說？」玄歌看著他，繼續問道，看到對方不吭聲，他笑了笑，空氣中再次傳來‘ 嚓’一聲，這一次，張五沒忍住，刑室里傳出來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呼聲。
**跪在一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哥哥被人折磨，整個人嚇得一直哭，一直哭。
鳳九皺皺眉，玄歌見狀，拿起一塊兒破布往**的嘴里一塞，然後威脅對方，「再哭，我就把你的舌頭給割了，給我閉嘴。」
「張五，你的手已經廢了，即便回到那邊去，也沒什麼用了，在殺手的生涯中，一個人若是失去了作用，面對你的只有是淘汰，相信這一點不用我說你也清楚。」玄歌看著對方，繼續說道︰「既然如此，你又何苦替對方隱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