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允回頭看了小念一眼。
又看向了上古青雪。
「師傅，可以嗎？！」他沉聲說著。
臉色卻是隨著背部血液的流動而變得越發蒼白起來。
整個人雖然在站著，可是因為那蒼白到近乎透明的膚色，讓人感覺他隨時會消失。
裴星允……
小念的內心有些難過復雜起來。
她一直都覺得裴星允很討厭。
可現在，他卻因為m學園而在跟自己的師傅對抗。
「師傅，我真的不想要讓你的手上，再染上無辜人的鮮血，如果不是因為那些人先動手將m學園的人趕盡殺絕，他們也不會收到懲罰！」
裴星允試圖說服上古青雪。
可上古青雪的臉色卻隨著他的話逐漸變得更冷了。
「所以，你是決定了要與我為敵了？！」
上古青雪的話，讓裴星允一驚，他忙搖頭。
「師傅，你誤會了。」
「我誤會什麼？！既然你不是要和我為敵，那你為什麼處處幫著那幫人？！如果你不是要與我為敵，你根本就說不出這番話來！」
上古青雪的聲音里除了憤怒還有抱怨。
裴星允想要開口，卻被小念給拉住了。
小念直接將裴星允的身子一轉，傷口就這麼赫然地出現在上古青雪面前。
那皮開肉綻、鮮血直流的傷口，讓人觸目驚心。
「上古青雪，如果這是你給他的懲罰，那這樣也就差不多了，如果你再打，他可能命都沒了，如果你再不給他治療，他可能因為流血過多而死了。」
「你說這麼多，無非就是不希望他離開你嗎？其實，他從來沒有想要離開！」
裴星允的話，其實就是想要帶著上古青雪過二人世界。
小念看著上古青雪眼底一閃而過的心疼和難過，知道她的話起了作用。
「而且，他自始至終所說的，都是想要帶你離開，去過平靜幸福的日子，他不希望你的人生只是殺戮！你看看，自從我知道你的存在以來，我覺得你從來沒有快樂過。」
「更準確地來說，你從來沒有為自己活過。」
這也許是一個人最大的悲哀了。
明明活了幾百年，可是卻從來沒有一天是為自己活著的。
有些人一生下來，就肩負重任，與人不同。
他們沒有辦法隨意掌控自己的人生，更沒有辦法所有的事情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走。
「你從生下來開始，你就是為了這個黑暗世界而活著的，幾百年這樣的日子，你就不厭倦嗎？」
到最後，小念直接丟給了上古青雪一個問題。
上古青雪的神色開始恍惚了起來。
她是將小念的話全部都听進去了。
也反復想了一下，剛剛裴星允的確是沒有說過要離開之類的話。
是因為她的理解錯誤，所以才覺得裴星允背叛了自己。
看著裴星允背上的傷口，上古青雪的心更疼了。
一個飛身來到裴星允的身邊。
白皙的手掌輕輕地覆上他的傷口。
順著手掌的移動，裴星允的傷口漸漸地好了起來。
「為什麼不自己給自己治療？！」上古青雪的眼有些濕潤。
自從裴星允在自己的身邊學習開始，還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