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沐阮到小院的時候,大老遠就能听見孩子的哭聲,當下便覺不對勁︰「怎麼哭得這般厲害。」
春草擔憂道︰「剛剛哭的可比現在還大聲!」
沐阮進了小院直奔內室而去,紅杏抱了孩子便迎了上來,整個人急得要哭了︰「沐公子,你快看看阿離,也不知怎的,燒成這個樣子。」
沐阮模了模孩子的額頭,又模了模脈像,朝紅杏道︰「將孩子抱到塌上去。」
紅杏慌忙將阿離放在軟塌上,那軟塌特意設計過,有護欄,孩子就是夜半打滾也不會掉下來。
沐阮模著孩子的脈像,狐疑道︰「什麼時候開始發燒的?」
春草道︰「是一個時辰之前,正午的時候我見阿離還在睡,就沒有擾他,過了兩個時辰,他還在睡,我覺得不對勁,就去看看,就見他開始發燒了,醒了之後就開始哭,怎麼都哄不住,退燒的法子咱們也都試過了。」
紅杏急道︰「沐神醫,到底是什麼原因?」
沐阮掏出一根細如發絲般的銀針在他的一個穴位扎了下去,銀針上來便泛起了淺淺的黑色,那黑色極其微弱。
「是中毒。」沐阮將銀針丟進了碳盆里,下了定論。
紅杏一顆心瞬間便涼了︰「毒……什……什麼毒,誰會下毒?不可能!怎麼會是中毒呢?你救救他,救救阿離,他還這樣小。」
沐阮的視線落在那個長命鎖上,默了默,將那鎖取了下來,放進水里,過了一會兒又取銀針下水,銀針瞬間便黑了。
紅杏瞪著那長命鎖,兩眼一番氣暈了過去。
春草忙將人扶住︰「這怎麼了這是?」
沐阮看了紅杏一眼,與春草道︰「沒事,氣昏過去了,放床上去吧,睡會兒就好。」
他掏出一排銀針開始救孩子。
這毒比他先前想的還要復雜,孩子還小,身上的筋脈都還沒有長成熟,貿然下針,後患無窮。
只是如今這個情況,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春草與黃 將紅杏扶到床上,又馬上趕過來了。
春草見沐阮在急救,也就在一旁干著急,黃 幾次要說話,都被春草的眼神給止住了。
順哥兒這時打外頭進來,還是十分歡快的模樣,見了走出來抹眼淚的春草,笑道︰「春草,紅杏呢?我是替郡主和鎮國公準備將紅杏和孩子接到京郊去度假的,你怎麼了,怎麼哭了??誰欺負你了?不能啊,依著你的性子哪能受人欺負?」
春草瞪了他一眼︰「如今都這個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在這兒玩笑,阿離被那姓姜的下毒了,如今在里邊急救呢,紅杏氣過去了,在床上躺著,也不知什麼時候能醒,他倒是想得周全,出征了就沒有人去治他的罪了,也是怪我,如果我將那東西毀了就好了,就不會害了阿離了。」
順哥兒懵了︰「什麼?你是說阿離被他親爹下毒了?這怎麼可能啊?我進去看看。」
順哥兒走了進去,就見阿離光著身子躺在軟塌上。
身上扎滿了銀針,一只手指還在放血,黃 一在旁揪著心,喃喃自語的念著保佑阿離平安的佛經。
順哥兒飄了出來,懷疑先前听錯了︰「你,你先前說什麼?」
春草將人推開,氣道︰「里邊你也看見了,難道你還懷疑我騙你不成!你若是來早一點也好,早一點也就不會拿到那個鬼東西了,也不會給阿離戴上了,我早就說過那個男的要不得,不是個好東西,看他把阿離害的……」
順哥兒被當成了春草發泄的對象。
「你馬上去,去告訴郡主,就說那姓姜的給阿離下了毒了,阿離如今是個什麼情況還不知道。我要在這兒照看著。」
順哥兒拍了拍她的肩,掃了眼里邊,溫聲道︰「你不要太自責了,我馬上去通知郡主和國公爺。」
春草點了點頭,一手打在那欄桿上,恨得牙癢癢︰「虎毒還不食子,他這樣對一個孩子,他就不怕遭報應嗎!」
順哥兒的手在春草跟前晃了晃,擔憂道︰「如今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那些事情待郡主回來了自有定數,你先照顧好她們母子二人,也別氣著你自己。」
春草催促道︰「行了,嘮嘮叨叨的,還不趕緊去?!」
順哥兒只得匆匆忙忙的回那望雲山的雅閣去。
闌珊的夜色里,一抹身影匆匆消失在姜府的後門外,那人正是盧紫夢。
盧紫夢直奔一輛隱在黑處的馬車,馬車里亮著燈,她著一暗黑色的外袍,迫不急待的便上了馬車,馬車里正挑燈夜讀的就是夜志宇。
徑直便撲進了夜志宇的懷里,她嬌嗔道︰「他可算是走了,如今再也沒有人能夠妨礙我們了。」
夜志宇將她順勢攬在懷里,挑起她的下巴,唇角扯出一抹淺薄的笑︰「帶你去個好地方。」
盧紫夢頭靠著他的胸口,一只手攬著他的脖子,笑意嬌媚。
出來之前,她特意點了妝,那風情萬種的樣子,在食髓知味的夜志宇看來,透著些微的誘惑。
夜志宇掐著她的腰,卻見這黑色的大披風下衣衫單薄,那皮膚宛如上等脂玉,觸手滑女敕細膩,一時有些動心。
盧紫夢刻意靠得近了些,紅唇靠近他的耳旁吹氣︰「什麼好地方?」
夜志宇將她按在懷里,防止她的手亂動︰「去了就知道了。」
馬車在外邊疾馳,最後停在了一家小院後門,夜志宇下了馬車,他的下屬將後門打開,夜志宇進了後院,盧紫夢打量著四周狐疑道︰「這是哪兒?」
夜志宇挑了挑眉,他下屬淡道︰「請。」
盧紫夢一臉狐疑的進了後院,卻見有些熟悉︰「這是?」
夜志宇領了盧紫夢繞過後院上了樓,她這才發現,這是春風酒樓的後邊︰「這是?」
夜志宇下屬淡道︰「這春風酒樓的幕後人是主子,這件事情無人知曉。」
盧紫夢跟在夜志宇的身後,謹慎的四處看了看,見這一路上沒什麼人,下屬道︰「這是後院,也是禁地。」
盧紫夢跟著夜志宇進了房間,房間的裝飾典雅,夜微言朝下屬擺了擺手,下屬便退了出去,順手關了門。
盧紫夢扯了扯披風,嬌嗔道︰「這屋子里可真真是熱。」
那披風一去,便只剩下了惹人眼球的曼妙之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