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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六十七章 發怒

「那怎麼行?我已經打算進宮去求皇上,讓他派別人去,只要不是二爺誰都行。」花氏這次是鐵了心。

徐若瑾覺得好笑,沒有急著阻攔,而是問道︰「是二爺叫你這麼做的?」

花氏一下就慫了,「二爺是沒說過……可皇上一句話就把二爺派去七離,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在京都,這太不公平了!」

「梁鴻是干什麼的,你在嫁給他那天應該就知道了。」徐若瑾提醒花氏,「你若是讓他一輩子留在京都,你覺得他會開心嗎?」

「我……」花氏無言以對,臉頰發紅。

「以前他不在京都的時候,你不是也活得好好的?」

花氏很是不滿,壓低聲音嘀咕︰「那是以前,如今二爺的身份可不同了。」

徐若瑾听得一清二楚,「有什麼不同?你說的是他那個二品閑職?」

花氏听到「二品閑職」臉色一變,心情也很不好,「至少我們現在過的日子才是正常的,若是二爺走了,我們母子三人就要繼續受苦。」

想起那段日子,花氏就一百個不情願,她再也不要回想起那些記憶。

「這是二爺的決定,你不如把你的想法原原本本告訴他。」徐若瑾懶得和花氏解釋,干脆把鍋甩給梁鴻。

但花氏卻是撇撇嘴,酸里酸氣地回了一句,「我又不是你,我哪知道二爺是怎麼想的。」

徐若瑾臉一沉,壓下不忿又給了花氏一次機會,只是語調透著冷漠,「你這話是何意?」

花氏沒意識到,繼續陰陽怪氣,「我說錯了嗎?二爺這些事從來不會和我說,反而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你想說什麼?」徐若瑾語氣又冷了幾分。

花氏仍不知收斂,「我就是覺得這件事太不應該,我才是二爺的媳婦,梁家的二女乃女乃。又不是你……」

最後四個字說得聲音極小,但還是被徐若瑾听到了。她譏笑一聲,下巴微抬看著花氏。

花氏察覺到一股凌厲的視線,無意識打了個哆嗦,不敢和徐若瑾對視,眼淚刷的就下來了。

「我說錯了麼?我也想給二爺出主意,我又不是做不到,可二爺根本不給我機會!」花氏說著眼淚啪嗒啪嗒地掉。

徐若瑾厭煩地打斷花氏,「我看應該清醒的人是你!你整日埋怨這個埋怨那個,怎麼不問問你自己?」

花氏一臉不服氣,「還要我怎麼做?我整日都幫他應付那些官夫人們,我也盡心盡力了!」

「你那都是為了自己的虛榮心!」徐若瑾毫不客氣地把話說明白,語氣越發嚴厲,「你最好想想為何二爺有話不敢告訴你!」

花氏嘴動了動,「我也想知道,為何不和我說,反而都去和你說……」

徐若瑾看花氏犯蠢就氣不打一處來,暴風雨似的訓斥道︰「好,你不知道,我就來告訴你原因,你給我听好了。」

花氏硬是梗著脖子不肯服輸。

「就是因為你那張破嘴,動不動就把梁家的事到處說,弄得人盡皆知!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不能說,三歲小孩都明白的道理,你活了這麼大的歲數都活到狗肚子里了?」

「若是嘴上沒有把門的,就趁早把嘴閉上,不是招災就是惹禍!現在還沒有惹出大麻煩,沒有人找上門來,你就燒高香吧!哪來的厚臉皮還要和別人比,還好意思去問二爺?」

徐若瑾逮住花氏狠狠訓斥了一頓,她早就想這麼做,但一直都為了花氏的面子忍著。

這一次她是真的忍不了了,再放任花氏下去,她遲早給梁家捅出大簍子。

徐若瑾連珠炮似的責罵把花氏直接給訓懵了,她呆愣愣地看著徐若瑾,滿臉不可置信。

她沒想到徐若瑾會這般訓斥她,呆得根本忘了反駁,哭得越來越凶。

春草在一旁看花氏可憐,實在忍不住就上前想要安撫兩句。

「花二女乃女乃,您消消氣,郡主的話雖然嚴厲了些,但都是為了您好。」春草也擔心花氏執迷不悟,再惹郡主生氣就不好了。

但花氏這會兒腦袋里都糊住了,誰勸她都不管用。尤其是春草來,花氏更氣。

「你一個丫鬟也敢說我的不是,你以為你是誰?」花氏根本不接春草遞過來的溫茶,而是氣憤地推了一把。

花氏心里憋屈得很,看誰都不順眼。

春草沒想到花氏會突然動手,她如今身子笨,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花氏推了個正著。

腳下不穩,滑了一下整個身子都歪了,隨即重重跌在地上。

徐若瑾更是反應不迭,匆忙間伸手去扶,卻剛好錯過只能撈到空氣。

「春草姐!」銀花驚呼一聲。

徐若瑾早已一個箭步沖到春草身邊,「春草你怎麼樣?能听到我說話嗎?」

春草雙手緊緊捂著肚子,臉色蒼白,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緊咬著牙關,顯然正在經歷無法言說的痛苦。

徐若瑾心跟著揪起,忙給春草診脈。她因為緊張手指都在微微顫抖,但還是一個勁兒安撫春草︰「沒事兒的,沒事兒的……」

春草嘴唇毫無血色,靠在徐若瑾懷里,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銀花被嚇哭了,緊捂著嘴跪在春草身邊,嚇得一顆心都要從嗓子眼里蹦出來。

花氏則是完全傻了,一動不動像是被雷劈一樣站在原地,呆呆地看著那三人忙成一團。

尤其是看到春草一臉痛苦,花氏心驚膽戰,連呼吸都不順暢了。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雙手,更是一肚子委屈。

她不過就是輕輕推了春草一下,怎麼會變成這樣?

「孩子……郡主,我的肚子……疼……」春草有氣無力地發出一聲痛苦的申吟。

徐若瑾安撫春草,「我在這里,孩子不會有事,你別怕。」

春草幾不可見地點了點頭,稍稍安心些許,仍是死死握住徐若瑾的手,片刻不敢松開。

銀花癱坐在地上,余光掃到一個礙眼的人。

「都怪你!是你害得春草姐!」銀花也顧不上身份有別,指著花氏的鼻子大聲呵斥。

花氏本就無比心虛,此時听到銀花的指責根本無法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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