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杏一臉擔憂地盯著徐若瑾,「郡主,您看……」
「我去見他,這件事就不用和四爺說了。」徐若瑾吩咐道。
紅杏點頭如搗蒜。
陸凌楓此次醉翁之意不在酒,借著皇後葬禮的由頭,恐怕另有目的。
既然如此,徐若瑾就要去會一會陸凌楓,看他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陸凌楓在大廳內悠哉地等候,喝著下人倒的茶,一點也不著急。
听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陸凌楓的動作微微一頓,循聲看去,嘴角微微上揚起一個得體的弧度。
「瑜郡主有禮。」陸凌楓主動和徐若瑾打招呼。
徐若瑾卻是連理都不理,和陸凌楓,她根本不想做表面功夫。
「這里就你我二人,說吧,你來做什麼?」
徐若瑾直截了當地問道,拒絕與陸凌楓客套。
陸凌楓似是沒有想到徐若瑾會如此快人快語,略微有幾分驚訝,但很快就鎮定下來。
「果然是你的作風,陸某佩服。」陸凌楓面上笑容不減,接著說道︰「我今日來是來答謝郡主與梁大人,昨日葬禮你們賞臉光臨,實在是我的榮幸。」
徐若瑾斜了陸凌楓一眼,並不接話茬,「我們又不是看你的面子去的,你不用過意不去。」
徐若瑾的話說得有些噎人,但陸凌楓像是早就料到,所以神情沒有半點變化。
陸凌楓的厚臉皮,徐若瑾是知道的,所以她也沒有打算就靠自己的三言兩語把陸凌楓擠兌走。
陸凌楓也不介意,仍是面帶笑意,「既然說了是答謝,那就該正式一些。」
「我听到你的答謝,你可以走了。」徐若瑾不客氣地趕人。
站在角落里的奴才們聞言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不管怎麼說,陸凌楓現在都是大魏的兵部侍郎,官兒可不小,這麼得罪他,真的沒問題嗎?
就連紅杏都不禁替主子捏了把汗。
但陸凌楓的反應卻出乎意料,笑意更濃道︰「此舉略有不妥,我還沒有答謝梁霄。」
徐若瑾听後,視線一凜,直直地射向陸凌楓,「這才是你的真實目的。」
陸凌楓只是笑,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
但徐若瑾卻是冷笑一聲,「沒門兒,你請回吧!」
陸凌楓的厚臉皮再一次發揮作用,「我還未見到梁霄,就這麼走了豈不是于禮不合?」
「不行,沒戲,請便!」徐若瑾干脆地從嘴里蹦出三個詞,接著下令道︰「來人!送客!」
馬上就有郡主府的下人上前走到陸凌楓面前,「陸大人。」
陸凌楓看了看左右,仍是面不改色地看著徐若瑾,「郡主何必如此著急?既然你不讓我見梁霄,那我倒是有幾句話想要和你說。」
徐若瑾瞥了陸凌楓一眼,沒有立刻回答。
周圍的下人一時也不知該怎麼辦,就站在原地。
「你們先下去。」
半晌,徐若瑾松口道。
陸凌楓面露笑容,似是很滿意徐若瑾的這個決定。
「有什麼話就快點說,和我說完你就死了這條心,我不會讓你見四爺的。」徐若瑾把丑話說在前面。
陸凌楓微微一笑,一點也不介意徐若瑾的拒絕,這次也不繞彎,直接問徐若瑾道︰「郡主為何一直要趕我走,不讓我說話?」
「因為你說的都是廢話。」徐若瑾不客氣地回嘴。
「這話從何說起?我自問從來都是說一不二,更沒有對你和梁霄說過謊話。」陸凌楓道。
若是在外人眼里看,恐怕此時的陸凌楓頗有幾分義正言辭之感。
但徐若瑾可不吃這一套,她最是了解陸凌楓,無外乎就是用些冠冕堂皇的幌子來達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有還是沒有,都不重要。你的野心,我們不想參與,就這麼簡單。」徐若瑾還給陸凌楓留了點面子,沒有直接說明。
陸凌楓雙眼微微眯起,嘴角一沉,「我與你夫妻二人一向無所隱瞞。還有你說的野心,那只不過是順應時勢罷了。」
徐若瑾一臉驚訝地看著陸凌楓,萬萬沒想到他居然把這種大逆不道的話直接說了出來。
「我看你是瘋了!」徐若瑾斥責陸凌楓道。
陸凌楓的神情也前所未有的嚴峻,「我沒瘋,我只不過是說出實情。你們不說,不代表它不存在。」
徐若瑾越看陸凌楓越覺得有問題。
迎著徐若瑾的視線,陸凌楓再次問道︰「你為何一直不肯相信我?」
「我為何要信你?」徐若瑾反問。
陸凌楓不肯善罷甘休,「你還是沒說緣由。」
這麼下去,你來我往,不知道何時才是頭。
「直覺,滿意了吧?直覺告訴我,你不是好人。」徐若瑾話說得重了些,目的很簡單,讓陸凌楓知難而退,別再糾纏不休。
陸凌楓听了徐若瑾的答案,卻是啞然失笑,半晌才用譏諷的語氣道︰「直覺可信?」
在陸凌楓看來,徐若瑾簡直是荒謬,竟然拿出直覺說事兒,也不怕被人笑掉大牙。
徐若瑾亦是冷笑一聲,「看來陸大人是沒有听說過,女人的直覺有多可怕。」
陸凌楓眼神冷下來,定定地看著徐若瑾,沉默片刻,緩緩說出一句話,就讓徐若瑾愣在原地。
「那朝霞公主之事,郡主不也是看走了眼?」
徐若瑾心底一震,看著陸凌楓卻無言以對。
陸凌楓說得沒錯,在朝霞公主的事上,她的直覺的確都打了水漂,一點作用都沒有。
若是直覺真的可以判斷一個人,她也不用因為朝霞公主的事而愁眉不展。
見徐若瑾不說話,陸凌楓知道自己說到了點子上。
「所以,你那些自以為正確的直覺,也該收收了。這些對你判斷一個人,還有他的話是真是假,沒有半點作用。」
陸凌楓一點也不客氣地否定了徐若瑾的話。
若是換做旁人,此時經過陸凌楓的一番打擊,恐怕早就一蹶不振,再無還手之力。
但徐若瑾不一樣,她不會被陸凌楓牽著鼻子走。
陸凌楓還沒有得意太久,徐若瑾就一句話懟了回去,「想要說服我,就用堂堂正正的證據,用這些歪門邪道有意思麼?」